实则,夏侯夜阑原本是不必来的,只是这一个半月来,鲜少见到夏侯婵媛,心中思念而已。
想到这里,他不免轻叹一声,幽幽道:“媛儿,你当真是长大了,如今竟这般长时间都不知道回风月楼看看,我,那你姒央姐姐可都想死你了。”
“我看,你根本就是找了个理由,先躲姒央姐姐一阵子吧。”夏侯婵媛却故意调侃了起来。
夏侯夜阑微叹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罢了,随你如何说。你近日如此之忙,恐怕也没什么时间自己制毒,这是我近日研制出的毒,你且拿着。”
夏侯婵媛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朝他扬眉笑了起来:“多谢师兄了。”
夏侯夜阑唇角又翘了起来,温声道:“总之你在东宫之中要好好保重。”
又是一番交代,他才起身离开。
夏侯婵媛握紧了手中的小瓷瓶,心中只觉温暖无比。
……
长孙煌琰本是最为倔强之人,原本不会轻易放弃与夏侯婵媛争抢一事。
可他也是从小便地位尊崇的皇子,丢了如此大了脸,实在无颜面在去见宋宗元,此事便只能就此作罢。
夏侯婵媛乐的自在,收拢了心思,专心为宋夫人医治。
转身又是一个半月过去,夏去秋来,不过弹指之间。
今日,是最后一次为宋夫人诊治。
往日服用蜀堇都要直接生含着其叶,而后便随之浑身灼热,如置火炉,难受至极,宋宗元陪着熬了三个月,如今也总算熬过来了。
夏侯婵媛将最后剩下蜀堇根须研磨碎,交给宋宗元,道:“夫人如今的身子已算是大好了,只是日后也不可轻易掉以轻心,每次月事之时,都要格外注意,前后可将此物掺入糖水之中服下。”
宋宗元接下那包药粉,两手抱拳,深深躬身,郑重道谢:“这三个月来,夏少师几乎日日登门,劳心劳力,你与太子的恩情,我宋某会永远记得。”
面色红润健康的宋夫人亦是跟着一同俯身道谢:“妾身虽一介女流,却也知知恩图报,若是夏少师日后有任何要求,只管同我们提,但凡我夫妻能办到,绝不会推脱。”
若是寻常女子这般说话,怕是他的夫君早已勃然大怒。
可宋宗元非但不怒,反而握紧了她的手,以表认同。
夏侯婵媛顿时感觉自己今日中午又不必吃饭了,只是看着他们这般恩爱,便足以吃饱了。
压下心头玩笑的想法,她扶起两人,淡笑着回应:“在下不过尽力而为,两位不必如此。”
宋宗元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夏侯婵媛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太子殿下晚些还要召下官议事,便不作陪了。”
宋宗元夫妻对视一眼,手牵着手把夏侯婵媛送了出去。
待送走了夏侯婵媛,夫妻两人相对而坐,宋夫人才轻叹一声,握住了宋宗元的手。
“夫君,世上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夏少师劳心劳力三月有余,一不要银钱,二不要功名利禄,你我已经没什么可回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