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月上前几步将花刹微微护在怀里,侧身将盛洺棋与竹风掩在身后神色清冷的说:“将一个魂灵藏匿于此,倒是本事不小,胆子也不小。”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有无形的威压,是一种位高者的的气势。
木情看向他的身后,对竹风说道:
“你要干涉我?”
竹风很是无辜的摇摇头,他不想与他为敌,只是他藏匿魂灵,冥月与花刹可不会放纵。
花刹冷笑一声
“在我眼皮子底下藏人,是不把冥界放在眼里了,你的本事不知是否和你的胆子一样大?”
一把环形弯刀幻化出来让花刹握在手中,刀身极薄,刀柄处有花藤缠绕,细看之下那是灵力幻化出来的,如实物般缠绕其上,倒是极好看的。
这是花刹的法器,实为杀伐之物。一刀挥出,长弯刀挟着尖锐灵力便向木情打去,木情躲闪之下方觉,那刀是向他身后的琥珀而去!
“等一下!”
木情转身不及,一个声音响起,琥珀前竟是多了一个人。看着双手护着琥珀的盛洺棋,花刹冷声道:“你这是做何?”
竹风也看着他的方向,神色疑惑。
“不要杀它。”盛洺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护着琥珀中的东西,身体下意识做出的举动,他内心也是惊诧,即使花刹问他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给我一个理由,若没有我便先将你杀了。”
花刹的声音极冷,掌惯了刑罚之人,自是带了一种戾气。
盛洺棋已是强出头了,索性也不躲,坚定了眼神看向花刹,“它并无错,何必非要杀它!”
花刹倒是笑了,“一个逃了这么久的魂灵,我现在才施加处罚它便该偷乐了,怎么你还要英雄救美不成?”
盛洺棋虽生气,又碍于她的身份不好过于顶撞,只站在原地不动,两人便这么相互瞪着,谁也不退让。
“秩序一方不可违,我们的职责便是如此,况且他们已逃数十年,当罚处不可纵。洺棋,退下吧。”
冥月的声音响起,仍是那种淡淡的声音,让人听了便可以静下心来。盛洺棋是真的看不懂自己了,他觉得自己是比较听冥月的话的,自开始他便将冥月当作兄长看待,现下冥月这样说了,他本应该退下,可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身后的人对他很重要。冥月见他样子不禁皱眉,原以为是被施了什么法术,但看过后又未发现灵力的痕迹,这倒让他有些不解。
“这小子什么毛病?”竹风看半天,不知道盛洺棋为何对一个花妖倾力相护。这女子容色惊艳,这是被勾了魂去了?
冥月方要开口问,便见一直沉默没有动作的木情找到机会,长剑破风向花刹刺去。
“小花嫂!”竹风注意到他的动作,脱口而出道。
“啪”
冥月身形一闪,便到了花刹身前,一掌挡回木情的剑势翻手便是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响在山洞中,显得更是清晰。
“你!”木情叫人扇了耳光心头火起,方要开口,难听的话还未说出,冥月便又是一掌,直打到他的胸前,让他连退几步才堪堪停下。
“知错不改还妄图伤冥母,你胆子是真的不小!”冥月的声音中有怒意,花刹只有三成功力,若让他得手定是要受伤,这是他不能忍的。
竹风暗自松一口气,这称呼许久不用,方才情急之下喊出,现下还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看到花刹正似笑非笑的看他,竹风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忙别过脸去。
“审判对于你们,实则是一次机会,私自出逃尚未罪无可恕,而你偏自寻死路,伤害冥母是什么罪名,你知不知道!”
冥月说着语气愈发冰冷,盛洺棋一直认为冥月不是冷情之人,相反他很平和,让人不自觉信任,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冥月作为一个高位者的威严。
木情也非一昧鲁莽之人,知道不可强拼,也只得戒备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方向。
冥月看向盛洺棋,神色是少有的严厉,“你是怎么回事?”
盛洺棋在他问自己时,内心的疑惑也不比他少
“我不知道,像有一种力量指引我般,让我想靠近那个人。”
冥月听罢,眉轻蹙起来,盛洺棋与这女子应毫无关系才对,怎会有相护之意?一些零星的东西自脑中闪过,冥月眼中一亮,看向盛洺棋的眼神中带了探究,“你是丙庚年二月生辰?”说罢他摇摇头,“不对,你的年纪太小。”
盛洺棋一怔,不知他此话何意,急切的问道:“冥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花刹不解,这叫盛洺棋的小子与这两只妖有何关系?
冥月看着他们,“丙庚年二月,前朝后宫走水,贵妃霁华香消玉殒,那日是贵妃霁华诞下龙子之日。”
只是那个皇子如消失了一般,南部叛国屠城,皓月国之人几近杀光,冥界带回的灵魂中却也没有他。
“你说什么?”盛洺棋还未开口,原本站在一边的木情却是一下抓住冥月的肩膀问道。
冥月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在他急切的视线中缓缓道:“没说什么。”
“……”
“……”
山洞中一时寂静,木情狰狞的表情有些裂痕,抓着冥月的手一时有些不知该做何动作,气氛怪异的很。
竹风心道:这是给自己夫人出气呢,木情此人……着实没什么眼力见,白长这么张俊脸,太给他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