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昏庸,荒淫无道,宠奸佞,诛良臣!佞幸小人把持朝政,贿赂公行,官爵滥施,狱讼不公,腐朽的朝廷正在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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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邺城,英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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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杀诡静的院子里,月影婆娑。
看上去月光柔美可期。房檐隐处,却匿着无数暗卫,他们个个身手不凡,本事自然以一当十。
比之还要不和谐的,便是那匆匆而来的沉重步伐。
那步伐沉稳有力,似要踏破这无光笼罩,晦暗如渊的长廊。可偏偏有此气势之人,却身着一身比这黑夜还要幽暗的玄衣。
那人似乎是在刻意压制着自己的脚步,怕被那些盯在暗处的眼睛发觉他此刻的焦虑心情。可不管他如何掩饰,他心里的急切还是暴露在了月影氤氲下,那无风却随着脚步飞扬、不曾落下的衣尾…
出了长廊,便再也没有那些木柱悬檐的遮挡。他分明的五官在月光下,如刀刻般深邃。
他的影子被月光拉的修长,他的眸子竟比天上坠星还要明亮。
步履而至,是一扇半掩着着的镂花木门。而门外守着两名身姿挺拔的侍卫,目光凛冽如刀。
男子微微放慢脚步,泄掉了全身的气势。调整了气息之后,那明亮如星的眸子,也渡上了一层隐晦,瞬间敛起锋芒。
男子顿足,低声对着门口的两命精卫,说:“我受命来见王爷!”
那两名侍卫并没有进去通报。只是微微颔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顺便推开了一扇木门。
到不是因为这个男子总是出入王府,而是那两名侍卫知道:能够穿过满府暗卫,安然走到这里,又敢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前来打扰王爷的,不是疯子就是…尸体。
很显然,眼前的男子面容明朗,气宇不凡,不像是个疯子。
男子才入房间,门就在他的身后被人轻声掩起。
他探寻的往里看着,黑暗之中,只有一盏摇摇欲曳的灯火,引着他往那方走去。
“参见王爷。”
男子声音隐暗,故意压的很低。他的身子也欠了一欠,随即在他低着头,目光可见的范围内,担忧的扫着。
…
果然,还是来晚了一步。
…
在他的左前方,一个娇怜的女子身形,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衣衫不整,头破血流。
他目光徒然一骤,
再抬起头时,面色旋即恢复坦然,眸光也是让人看不透的深邃。
男子眼前,就是这座奢华不逊于皇宫的府邸主人:纳兰决。
已入知命之年的王爷,神情萎靡的半卧在椅子上。嘴角咧着似笑非笑的痕迹,一双尽是煞气的眼睛,更是盯的人身体发寒。
“免了。”纳兰决慵懒的撩了撩手,根本不屑瞧眼前的男子一眼。
这个世上,也只有皇帝陛下,才能勉强让他入目三分吧。
毕竟他曾是击退大渝十万铁骑,守了大齐百姓安虞,让人闻风丧胆的赫赫将军。因此不世战功,也被性格懦弱昏庸的皇帝,封为亲王殊荣。
现在,他更是一个…杀人如麻,心性扭曲,恶事做尽,百姓口中人人惧怕,说出名字便可止小儿夜啼的魔鬼。
“不知王爷唤我前来何事?”
男子低吟疑惑,可是他面容泰然的样子,分明已经知晓。
纳兰决呵呵的笑着,狂妄而又阴寒。像…即将断气的牲畜一样,男子只觉得恶心,隐忍之下,双目不禁眯成了一道狭眸。
纳兰决猖笑过后,轻蔑的语气说:“那些个无用的酸腐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只能躲在我的裤当下耍耍嘴皮子,无用至及!!”
“可是…哈哈,哈哈哈…”纳兰决笑得猥琐猖獗,语气更是让人忍不住作呕。“可是他们生出的闺女那是一个赛一个漂亮呵,呵呵,呵呵哈!”
“王爷…喜欢…就好…”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男子的周身都凛着比死亡还要阴冷的气息。
快速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男子才假装的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目光顿在那里,不敢过问。
纳兰决不悦的摆着脸色,“教了你这么久,还是这么没眼力见!白白浪费本王耐心!”
“王爷恕罪。”
“哼!…”纳兰决肃声说着:“这是王曦然那个匹夫的女儿!和他那个顽固不灵的爹一模一样!!”
纳兰决说的越发激动,一巴掌拍碎了旁边桌上的茶盏!“哼…,和他一样不受教!”
男子只是静静听着,袖中紧握着的双拳,指甲都已陷进了肉里。
“王爷放心,王大人那里,我会去安抚。”
“安抚???”
纳兰决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的阴冷无声,五官扭曲。
“那个匹夫本就与我不对付,处处在陛下那里挤兑我,我与他势如水火,现在他女儿又死在了我的府上,你竟然说要去安抚???”
纳兰决的眸中尽收戾气,“他那种人靠安抚是解决不了的,明白吗?”
男子喉结涌动,吐了一句话出来:“我会处理了他。”
“不,不不不!”
这显然不是纳兰决想要听的,他快速的摇晃着手指,语气如寒风刺骨,“不够。”
不够…?
男子隐隐不安,全身的毛孔都因紧张打开。
“本王今天就好好教教你!”纳兰决狞笑着对他勾手,
男子的腿仿佛绑了百斤沙袋,寸寸移了过去。
纳兰决附在他的耳边,将寒风吹入了他的耳畔。可是身子却依旧警惕的,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斩草除根。”
…
斩草除根?
残忍的辱害了人家的女儿还不够,还要屠了人家满门不成?
男子再也掩饰不了心里的震惊,条件反射的与纳兰决对视!
只不过一秒,他便移开了目光。他怕纳兰决老奸巨猾,目光如炬,除了震惊还会发现他别的情绪。
“你这是什么表情?”纳兰决对男子的反应很不满,蹙眉说道:“王曦然处处与本王作对,早就该死了!本王不杀他,难道还等着他来杀我吗?我不杀了他全家,难道等着他的野种,以后提刀来抹我的脖子吗?呵、呵呵呵…”
纳兰决满口血腥,却笑得灿烂扭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