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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离别

送丧回去,王四脸上洋溢着笑容,这单活一波几折,历经了一番险阻,最后成功送葬,对于此,老管家不但全额支付了他一大笔票子,自己的名声同样也传了出去,现在十里八乡但凡一提起他这王家班子,无不咂嘴称奇。

相比较王四,我则显得不合时宜,有些闷闷不乐,不会别的就因为我脑中突然浮现的丧门神术,自打知晓了丧门神术之后,我的心神就开始不宁,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牵引着我,离开这里去追寻一些必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追寻的是什么东西,所以我决定回当时二爷所在的村子找寻那个曾今将我救起的刘老根,说不定能在我落难的地方发现些什么。

心中有了抉择,我也不在犹豫,站起身来严肃的看着王四,就准备跟他提出告辞,王四一脸喜悦还没消下去,他见我站起身来,咧了咧嘴,说:“小乐兄弟啊,咱们现在有钱了,晚上可得好好整两口啊。”

我长叹一起气,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说:“老四,这些日子多亏你照顾我了,我想我时候离开了。”

王四听话没听全,只听了前半句就忍不住摆手笑道:“咱两谁跟谁啊..”话到这里,突然停滞,他难于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什么!小乐兄弟你刚才说什么?”

我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要走了,我已经记起一些事情了,这个村子我不会继续待下去了。”

王四听完我这句话,低头陷入了沉默,他脸上的喜悦一扫而空,说实话这人啊,在一起久了,难免会出生情感来,可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王四的一生已经注定好了,而我则还有需要追寻的东西,我们虽然相惜,可最后的路注定不能永存。

沉默了许久,王四眼睛微红,抬头盯着我,不舍的问道:“小乐兄弟,你..还回来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也许会吧,也许不会了,这种事谁也说不好,前面还有什么更艰难的东西在等着我,我也不清楚,从我身怀的丧门神术来推测,当年的我想必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物,而我的失忆更是一个悬挂于头顶的锥刺,能有这种术法,我不信我会莫名失忆,后面肯定有着什么不可估量的阴谋!

嗯,王四没在说话,自顾自的走进房间里,抬出了尘封多年的不舍得喝的好酒,自己动手炒了三两小菜,便拉着我坐于桌前,一碗接着一碗的往下灌。

期间,王四发自肺腑的跟我说了很多腻人的话,从我们进村开始一直说到了昨儿个,两个大老爷们说着说着,眼角竟然泛出了泪光,彼此间的不舍也都掺杂在烈酒中,咽进了肚子里。

第二天,一早王四酒还没醒,斜靠在椅子上打着呼噜,我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抱了床棉被给他盖上,长叹口气,也没有说上什么离别的话,直接出了门,来到村外,找到驻留的马车夫,给上几个票子便搭乘着马车往东桥村赶去。

东桥村距离衡阳镇有些距离,马车得跑上一天一夜才能赶到,我也不是很急,怡然的坐着马车,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直以来,我都经历着各种各样的挑战,难得现在可以消停些,我自然不会让自己变得焦虑起来。

坐于马车中,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车夫闲扯着,老车夫走南闯北多年,比较善谈,马车行了多久,我们就唠了多久,最后无话可唠,已经到了入夜。

晚上的山路崎岖陡峭,即便是点上马灯也看不清哪里坑洼不平,老车夫将马车停到一个避雨的崖缝下面,说:“小兄弟,今晚咱们歇一夜,明儿个早赶半早上的路,东桥村就到咯。”

我点了点头,坐了一天的车,我屁股都麻了,既然无法再行,索性就借着这个空档,休整一下。

这一夜出奇的平静,也没有什么魑魅魍魉骚扰我们,第二天,起早,山中升起了一层薄雾,老车夫从车兜里拿出瓶带上的水抹了把脸,就朝着我说道:“小兄弟,快上车,出发咯。”

昨夜睡得不算舒坦,又起了个大早,我此时还有些困意,上了车兜便躺在了里面。

打个盹的功夫,马车突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我也被一颠,颠的睁开了眼睛,抬头一看,东桥村已经到了眼前,这村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村口还是有颗老槐树,村中依旧几十口人。

老车夫将车停稳,说:“小兄弟,到咯,到咯。”

我道了句谢,又塞了几张票子给他,老车夫人很耿直也没有推托,接过票子冲着我咧嘴笑笑,驾着马车就往回赶去。

走进村里,凭借着曾经生活的记忆,我直接找去了二爷家,来到门口,大门紧锁,木门已经有些腐朽,门上贴着的门神也不在艳红,略显得有些枯黄。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大门,没等一会儿,咯吱一声,大门打开,开门的是师娘,本来丰腴的她,在二爷走了的这段时日里,日渐憔悴,消瘦,以至才四十多岁年纪就变得如此苍老,像秋日池塘里的一枝残荷。

师娘看到了,嘴巴微张,忍不住小声的惊呼了一句:“小乐…”

我却生生的叫了句师娘,师娘眼中泛出泪光,拉着我的手,柔和的道:“小乐,快进去,外边寒。”

进到屋里,抬头便看到了桌上竖立的黑白色相框,相框里是二爷爽朗的笑容,我忍不住鼻子一酸,泪光开始打转,师娘看着我的模样,欣慰的笑了笑,递给了我三根清香。

接过清香,我给二爷隆重的磕了几个响头,把香插上,对着相框自言自语道:“二爷,我回来看您了。”

二爷并没有说话,他也说不了话,我并不介意,走上前去,轻轻把相框上的尘灰抹去。

师娘见我和二爷你侬我侬,脸上带着笑容,小跑去了厨房,约过半盏茶的功夫,师娘抬起一些美味的小菜端在了桌上。

“小乐,一大早赶回来,累了吧,快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师娘坐在桌上为了盛好了饭菜,抬手招呼我道。

我坐定端起碗,扒拉了几嘴饭,师娘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这顿饭我也吃的格外的美味,吃过饭陪着师娘洗净了碗筷,我便将此次回来的事情告诉了她。

师娘听过,微微一顿,溺爱的拍了拍我的脑袋,柔声说:“你师傅临终前给我交代了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回村来找回丢失的记忆,那就让我交给你一样东西。”话到这里,师娘抹干了手上的水汽,直接进了屋子,等上片刻,她便拿着一个布包走了出来。

我有些诧异,二爷难道已经料定我还会在回来,转念一想,二爷连自己的生死都能料定,这种事倒是我少见多怪了,师娘将布包递给了我,说:“二爷这一辈子,就把里面的东西当成个宝,向来都是藏着收着,从来不让人知道这个东西,也不会让人去看,你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我微微一愣,能让二爷当做宝贝的东西,定然不是寻常玩意,想到这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拉开了布包,里面放置着一本枯黄的老书,我抬手一番,页末赫然写着几个令我感到震惊的小字,丧门驱鬼神术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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