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嘻嘻嘻嘻……”
从孔东芩早上醒来,老罗便一直对着她贼兮兮地笑,让人想无视都难。无论是吃饭,看书,还是上茅房,她都没能躲过那张缠人的脸。
就连一贯沉默的胜雪也看不下去了。“老罗,你在做什么?”
“秘,密。”老罗说着,还夸张地舔了下嘴唇。
孔东芩的忍耐终于在此处到了极限,于是她从椅子上起来,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小姐,你去哪儿?”
“秘密!”孔东芩回头瞪了她一眼,又对胜雪说:“你跟我来!”
“小姐!”老罗哀怨的声音从二人身后飘来。
临出门前,孔东芩对李式叮嘱道:“等下赵妈妈来了,就说我去花园里走走,午饭不用她操心了。”
“是,娘娘。”
“还有李丛文,看好老罗,不准她偷偷跟着我出来。”
“是!”
两人出了西苑,一路朝花园走去。今日乌云密布,光线昏暗,看样子像是要下雨。
“胜雪,你和香兰是什么时候进府的?”
“回娘娘,奴才们是今年上元来的。”
“那不就比我早一天?”
胜雪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行人急匆匆地从东苑进来,然后目不斜视地往北苑而去。领头的是昨日见过一面的吕总管,然后便是一个大夫打扮的老人,几个小厮跟在他们两边,郑云桑殿后。
他远远地看见了孔东芩,于是快步走了过来。
“娘娘在这里做什么?”
怎么老是你?孔东芩握紧拳头,脸上却笑呵呵道:“郑大人一早便如此忙碌,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他别过脸去。
哟嚯,又是这副不情愿的样子。
“方才我瞧见吕总管领着大夫去了北苑,莫不是王爷身体有恙?”
“北苑的事您还管不着。”
此言一出,就连孔东芩都绷不住脸上的假笑了。“你说的什么话?雍王虽不待见我,但我终究是他的妻子,夫妻二人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我关心他难道不对?”
郑云桑不屑地哼了一声,却也没再为难。“爷昨夜受了凉,今日晨起有些风寒的症状。”
“严重吗?......”
“爷是个打碎牙往肚里咽的主,若非实在难受,是不愿让他人知道的。”
孔东芩良心大痛,有那么一会儿她感觉自己似乎都停止了呼吸。是她,是她干的!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呐喊起来:她夜闯雍王的庭院,还把人家推下了水,如今雍王生病了,她要承担责任!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开口道:若不是雍王先......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反正也没人知道,装个憨蒙混过去算了。
“王爷病了,于理我也应当去侍疾...”她低着头眼睛眨个不停。这幅心虚的样子在他人眼里就像是在酝酿诡计。
“爷的事不用您操心。您还是安生点吧,在下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胜雪面露不悦。“大人说话放尊重些!”
郑云桑没理她,只是盯着孔东芩。“娘娘出身大家,注重体面和礼数。爷既然已经把话说明白了,您何必再凑上去做些无用功呢?”
他这么说是在指责自己不顾母家的面子和女子的礼节犯贱?孔东芩被气得眼泛血丝。“不错,雍王这么对我,我又何必多事?!
可惜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会把活人当死人看。听你这口气,玉逢应该已经去侍疾了,等下我带些补品去看她,至少不能让她也跟着一起病了!”说罢,孔东芩便拂袖而去。
“娘娘!”两人都已经走出了几步,郑云桑才喊道。
“还有什么忠告吗,郑大人?!”
他别过脸去。“这花园里的花盆......要下雨了,你赶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