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了罪恶的手指。
顺着丝滑的薄被继续深入目标。
但就在她快要碰到的时候她的身体却像触了电一样,快速放下手指,然后背过身子,还没得手,脸就羞红了一片,耳朵一阵发软。
沈朝暮扶额,被理智打回了原型。
她只能用那身上的薄被捂在脸上慢慢平息,心里跳动的不行,脸蛋滚烫的像刚出锅的白开水。
唯一能让她安心的,是从男人传来的清冽暗香,氤氲在她鼻尖上暖暖的。
那一刻,她脑海里的那根弦像被扯断了一样。
那年,他的身上也是这种味道,为了和能他拥有同款香味,她跑遍了北城所有的超市。
那个时候,她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住在老城区的小胡同里,每天早上都像打了鸡血似的,骑着单车还没吃早饭,就着急忙慌的走了,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自己身上的味道也变的和他一样。
梅子味的暖风,冲开少年带草莓味的心事,在碧空如洗的天空,化成一朵朵粉红色的棉花糖,缓缓飘向远方。
她穿着蓝色的校服,长发半凌乱的飘在温柔的风中。买来的街头的冰糖葫芦,轻轻的叼在嘴里,酸甜可口的糖水随着糖棍,混于口腔。女孩继续骑着单车行迹在人间的烟火中。
“不是这个味道”成了她那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别人家的女孩子,房间都是被娃娃侵占,而她的房间,却被各种洗衣粉覆盖。
她说:“她贴的最近的皮肤,有他的味道”。
*
夜里,沈朝暮睡的很安稳,像是有种直觉一样,只要身边是江之寒,她的脑海里就会自动出现一种安全意识。
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雪,她绝对睡的比死猪还沉。
唯一一点不一样的是,她在夜里梦见了一个男人,一个她拼命想看清脸却看不清的男人。
除此之外,再无它事。
早上,天气忽然降温了,屋外阴沉沉的像蒙了一层灰白色的画布,梧桐树肆虐的摇曳着舞步,张着粗犷的枝丫挥舞。
窗外的小景忽然有一丝暗淡。
起来的时候,床边已空无一人,她睁开眼的第一时间,看的就是那边半空了的床位,一尘不染的,连半点遗留的痕迹都看不见。
她喝了口白开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后,才穿上拖鞋去洗漱。
然后洗脸,护肤,化妆,无不精细。
等她收拾完毕,才下楼去吃早饭。
吃饭的地方在一楼大厅,需要经过一层楼梯口。
还未下一楼,沈朝暮站在楼梯上就看见了江之寒一身棕色连帽卫衣加黑色长裤。
修长的身形端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手里捧着黑色笔记本电脑,薄唇微动,谈吐从容。
他的眼眸微阖,细碎的发丝垂在额头上。
很随意的打扮,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比任何人都要好看。
沈朝暮怔了许久,以至于此刻忘了自己还在下楼梯,几分钟后,男人合上电脑,抬头,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很显然男人早就发现了她,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早…早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