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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偷窃不成反倒贴

与此同时,徐掌柜仍在猜测眼前这位姑娘的身份,听说国公府有五位小姐,年纪最大的刚刚十四岁,眼前这位年纪已过二十,却梳着姑娘鬓角,有点懵,忽然想起来今日定国公府大摆宴席,说是迎接定国公亲妹妹归家,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去了不少。

想到这里,徐掌柜心头疑惑得解,确定了眼前女子的身份,笑得越发殷勤,招呼彩霞和彩虹去选衣裳。

苏敏玥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有小斯奉上一壶热茶,双寰为她斟满一盏,轻轻推到主子面前,道:“苏中慰先喝盏茶提提神,我看那俩丫头眼睛放光,且选一会儿呢。”

“嗯。”苏敏玥端起茶盏,刚放到嘴边,门外传来一声呼喊:“让开,快让开!”伴随喊声传来的还有踏踏马蹄声。

苏敏玥黛眉一蹙,心头感觉要出事儿,茶水也顾不上喝了,放下茶盏疾步走出屋外,脚步刚跨出门槛,惊心动魄的场面映入眼帘。

一位少年跨坐在骏马之上,猛扯缰绳,奈何马匹受惊,横冲直撞,眼看着马前幼童不知躲避逃难,只顾着坐在地上放声大哭,那少年心急之下勒马,马儿扬踢嘶鸣,把背上那少年甩了出去。

惊险万分,着实让人捏了一把汗。

苏敏玥就这样看着少年在空中飘,发出叫喊声,在那少年落地之前,苏敏玥还是没忍住,飞身出去将那少年接住。

少年稳稳落地,抬眸一瞧,救自己的人竟然是位姑娘,那张清秀的脸,瞬间羞红了,“多……多谢姑娘相救。”

苏敏玥想松手,可是那少年扯着她的胳膊不放,她有些恼火,瘪嘴屏息,缓了缓暴躁的心神道:“不客气,你最赶紧好松手,不然,下一息就不知是恩是仇了。”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松开手里的衣脚,抱歉道:“是在下冒失了,还请姑娘见谅。”

苏敏玥站直身子,抚平起皱的袖子,“别扯那些文绉绉的话,闹市人多你不知道吗?你骑马疾行是几个意思?想踩死一个是一个呗?”

少年听懵了,这姑娘说话毫无章法,用词好般新颖,于是乎愣在当场,只顾着研究人家姑娘的言辞用法。

苏敏玥睨了一眼双寰,只见双寰已经把摔倒的幼童抱扶起,家长也冲到马路中央把孩子接走了,这才安心,只把这事儿归结一场意外。

少年回过神来解释道:“此事绝非姑娘想的那般,在下也并非市井那些顽固子弟,实在是有要事在身,赶时间,这才穿近路而行,不曾想发生了这等事,说来惭愧。”

“行了。”苏敏玥不屑听他解释,摆手道:“有事赶紧去办事,小心点便是了,下次再让我碰见了,把你扔到京兆尹衙门。”告你恶意扰乱治安那些话就省了,想来少年是个读书人,其中含义还是能思忖明白的,于是不在多留,招呼双寰回去了。

小小波折,未曾想今天遇到这位少年,日后给他的人生添了绚烂的一笔。

苏敏玥回到成衣铺,见彩霞和彩虹还在挑选衣裳,面前摆了一堆,左右为难,不知挑选那件才好。

彩虹问彩霞道:“姐,你说我穿那件好看?”

彩霞皱眉,也给不出答案,看着妹妹穿那件都好看。

照这么选法,天黑了也选不出来,于是苏敏玥朝徐掌柜道:“全部包起来,双寰,结账,我们该回去了。”

彩霞和彩虹惊喜万分,互相对视一眼,就要跪地给主子磕头,被苏敏玥瞪了一眼,于是就没跪成。

苏敏玥吩咐掌柜的明日派裁缝上门,几人从成衣铺出来,一样步行回府。

到达国公府的时候,天色暗沉下来,看门的大汉认识苏敏玥,没有阻拦,任凭苏敏玥自由出入。

他可是知道府上姑姑有多彪悍,归家第一日便暴打大皇子,大皇子从小习武,功夫不说上成与否,他也不是大皇子的对手,大皇子都打不过的姑娘,他吃饱了撑得自寻死路?

苏敏玥畅通无阻进了府门,一路没见几个下人,回到云溪院儿,彩霞跑在前头掌了灯,推开门请主子先进。

“姑姑,地上有颗玉珠。”

彩虹眼尖,灯亮的那一瞬,她一眼便瞧见门口青砖上躺着一颗玉珠,她不敢藏私,弯腰捡起来递到苏敏玥眼前。

彩虹以为这东西是主子不小心掉的。主子对她们姐妹不错,她们岂会不知好歹,私吞主子财物?

只有苏敏玥和双寰知道,这东西是谁的。

苏敏玥把玉珠接过来,瞧了瞧,嘴角挂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双寰一见苏中慰这样笑,便知道那人定是要遭殃。

也是,趁人不备下手,意图偷盗,还不小心留下线索,这不是自寻死路?主子要收拾歹人,谁能管的着?

苏敏玥看了双寰一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笑着道:“看到没有,这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贼,偷盗不成反倒贴,有意思。”

双寰想把耳朵堵上,省的听主子胡扯,可惜她听力异常灵敏,别说主子说话,任何分贝她都能听得到。

彩虹听明白了,这玉珠不是主子的,是有人来云溪院儿偷东西,不小心留下这么一颗珠子,惊呼道:“有贼来过?”

“嗯,小丫头变聪明了,给我大声喊。”

苏敏玥发话,彩虹懵了一瞬,彩霞推了妹妹一把,很铁不成钢,主子让你喊捉贼,你在等什么?于是彩霞扯着嗓子喊起来,“有贼啊,来人啊,抓贼啊……”

云溪院儿离别的院子远些,这样喊护卫很难听见,也不知主子让她这样喊是什么意思,总归主子让喊,她们照做就是了。

苏敏玥何尝不知,彩霞此举毫无意义,但不整点动静出来,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拿什么回去报信儿?

彩霞喊累了,彩虹便把空缺给顶上,如此喊了一刻钟的时间,也没见有护卫过来问情况,彩霞放弃了,回屋抱怨。

“姑姑,我们喊了一刻钟,嗓子都喊哑了,也不见府中护卫前来询问,还要继续喊吗?”

“不喊了,累人。”

彩霞听闻这话,长舒一口气,卷起袖子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继续问道:“姑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晋王殿下送来二十箱子贺礼,可是价值连城。”

她不敢再往下想,晋王殿下知道了此事会如何?别看晋王殿下是个惧内的,那久经沙场的铁血汉子若是发起飙来,不去点兵平匪才怪。

苏敏玥喝完一盏凉茶,放下茶盏后豁然起身,对彩霞道:“你们两个留下看院子,我和双寰往大夫人处走一趟。”说话间,人已经出了房门。

彩虹从姐姐那里把眼力劲儿学了几分过来,急忙燃灯,把灯笼递给跟随主子的双寰,而后默默退到一旁。

彩霞站在门口思忖着,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是府上地位高的主子太多了,她也猜不出是哪一位。

月亮慢慢升起来,洒了一地的月光,将黑夜照亮,风儿徐吹,黄叶纷纷坠地,踩在脚底下咯吱咯吱作响。

苏敏玥与双寰的脚步刚跨入大夫人所居的福喜院儿,便有阵阵哀嚎入耳,板子落在皮肉上发出的响声,听着都觉惨不忍睹。

德玲喊着:“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绝对没有藏私啊!”

冯氏怒气正盛,岂会听德玲喊冤叫屈。

下午时分德玲回来报信,说云溪院儿根本没有贺礼,不知苏敏玥将贺礼藏在何处去了。

这样的话,冯氏自是不信的,她自十五岁嫁入国公府,在府中生活了二十个年头,云溪院儿什么样她不知道?院子即偏僻又小,连处地窖都没有,那些个贺礼能藏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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