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华的《东北之家旅行社》在北京站有门市,在陶然亭有饭店,在先农坛附近有旅店,在马窑有车队,总部设在了天坛附近一座新建的写字楼内。
林羽家的四合院动迁了,她没要住宅楼,都要了钱,置办了这五处地产。
其中饭店和旅店是股份制的,她占20%的股权,在林羽他家那片100多家动迁户中属于控股的了。
她的车队有大巴、中巴、小客、面包20多辆,他的员工达到了80多人。集团总资产按现行价格评估,超过了5000万。10年前,她用四合院抵押,筹资500万,开了旅行社,现在涨了10倍。
汤潮4年前和她见面时,她还是公司经理,现在成了董事长了,兼总部总支书记;林羽是副董兼门市部和车队支部书记;艾满江是宾馆支部书记;陈媛是饭店支部书记;一家人坚持了党管一切的原则。
下面的经理都是招聘的,各部门都实行军事化管理,林羽是总教官。80多岁的艾满江和79岁的陈媛照样天天出早操,还保持着革命战争时期那么一股劲。
两位老教授回清华园了,和杜鹃夫妇住在了一起。四个人都围着蓝宝石转,蓝宝石马上也毕业了,准备读硕士。钱莹和蓝野想让他去深圳读,杜鹃和徐立想让他在北京读,正当两对夫妇要征求杜远和陈娟意见时,蓝宝石表态了,报清华水木清华硕士生。
宫民把见到汤潮的事跟艾华说了后,艾华在饭店设宴了,只请了杜鹃一家、宫民一家,老一辈的都没出席。
乔妮到清华先拉上了杜鹃一家三口后,来接汤潮。
汤潮还真是第一回见到徐立和蓝宝石。
但见徐立,180公分的个头,清瘦的身型,除了戴着高度的近视镜外,汤潮依稀看到了自已年轻时的模样……
再看蓝宝石,长得很象钱莹,比徐立还高,也戴着近视镜,嘴唇上长出了浅黑的胡须,是一个稳重的大男孩,坐在后排中间,依偎在杜鹃一边,三个人六只眼晴……
乔妮的微信发得很熟练,从她下班到接到汤潮,她发了6个信息,新的通迅方式使她与人沟通更方便了……
宫民乘着林羽的宝马车去接女儿宫美琦了。两辆车几乎同时出现在了《关东阁》饭店门前。宫美琦,一个清纯、美丽的姑娘下车了……
艾华听见车响,下楼来接汤潮了。四月的北京,是最好的季节,她穿了一身浅蓝提花的旗袍,显得稳重端庄,风韵犹存。
“上清华了,身价高了,就不理我这个下里巴人了,来了也不打招呼了。”显然宫民已经把汤潮的情况跟她沟通了,她才有了这么一个开场白,先用挑理见怪来震慑一下即将向她发问的老朋友。
“有人说,中国现在最忙的是民营企业的老板,我怎敢随意打扰艾董事长呢?”论官场语言,汤潮是驾轻就熟,他把刚从清华班课堂学来的一句话,当成了回敬艾华的台词。
“是谁把醋缸盖搁开了,一股HO3味!”杜鹃是何等的智商啊,早就觉察了汤潮和艾华之间的一层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林羽何尝不清楚汤潮和这对两姨姐妹的关系,但是,他有较高的艺术涵养,更是一位包容心很强的大哥,见状解嘲说:“不见面都相互牵挂,一见面就掐,这就是岁月的老酒,年头越长,醇味越香,快上楼吧,上楼再掐!”
公主厅,一幅根据响铃公主和刘刚的故事创作的油画挂在墙上,这是艾华求李红画的,艾华把这个厅当做了VIP包房,每每招待贵宾,她都报上自己的家门,讲述一遍公主岭的故事。
“我和宫民分别30多年了,一直不知道他的下落,艾华,你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故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汤潮坐下后便开始进攻了。
“哟哟!这坐下就开掐呀!你不寻思寻思,人家宫民大校不打听你,我怎么给你介绍呢?或许你的之间有什么仇怨呢?我还是个交个的好,免得枝枝蔓蔓的,大家都没有朋友做不是吗?”
好一段伶牙利齿,把不是转嫁出去了,这个艾华是越来越精明了,把汤潮噎住了。
宫民抗不住了,忙说:“是我的不是,我应该主动联系我的哥们,不!我的恩师!我先自罚一杯!”
“这事不愿宫大校,愿汤潮,你只顾忙自已的小家,顾得上大家了吗?如果你对乔妮有半点关心,也不至于发生这事儿,你质问我表妹,不觉得有失公允吗?”杜鹃把这么多年的火都撒向了汤潮。
“过去的事了,别再纠缠了,咱们向前看,唠唠以后的事吧!”林羽打了个圆场。
“听说宫大校的大女儿和我妻妹的令郎发生了一段美好的姻缘,咱们谈谈国外的事吧!我最近也要代我爱人,哦,不!是我的导师去美国参加一个学术交流活动。你们两家有什么话儿,我是可以带到的!”徐立操着江苏味很浓的普通话,顺着林羽的话把说。
“宫大校在法律上无权过问此事,我也不想让别人说我攀高附贵,孩子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我还是叫宫大校一句兄弟舒服。”艾华显然不想往这件事上唠。
“你们动不动就说国外,国外有什么好的!就拿建筑来说吧!我们祖先留下的榫卯木结构国外就没有,我就不想出国留学,让他们来我这留学还差不多!”蓝宝石突然说话了。
“好!说得好!我们的民族舞蹈是世界的精华,奥运会上的击缶,老外都看傻了。我也不出国,象宝石哥说的,让他们来中国学吧!”宫美琦附和着蓝宝石说。
“哟!宝石哥,一会儿还得宝玉哥,宝哥哥呢?你们年轻人就爱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外国还是有着许多值得学习的东西。你们爱国的精神可嘉,排外的思潮不好!”杜鹃批评道。
“杜博士说得对!咱们可以出去游览考察,走一走,看一看,比一比,用先进的东西充实自已。我们清华班结业时,就将组织一次去国外考察活动,我报了美国团,就想看一看他们到底哪点给我们强!”汤潮附和着杜鹃的观点说道。
“是公费还是自费?什么时候出发?”艾华问。
“现在公费出国审批很严,县一级干脆没有公费之说,就是自费也须有正当的理由。清华大学这个平台给我提供了理由。”汤潮答道。
“我听说去美国的签证很难办下来,你不如报欧洲团。我们今年也开展这项业务了。”林羽说。
“唉呀!我们现役军人是没有这个福了。你们谁去把乔妮和我们宫美琦带着。”官民说道。
“如果去欧洲,我倒想去一趟,美国我去够了。”杜鹃怅然地说。
“我有一个主意,我们公司准备暑期发出第一团,给我姐、蓝宝石、乔妮、宫美琦4个名额,你们八月份放暑假时走。如果汤大哥美国签证办不下来,也随这个团,我赞助10万元。”艾华说道。
“太好了。”宫民鼓起掌来。然后用手机给乔妮发了信息。
乔妮亲了一下宫美琪后,迅速给艾华发了信息:“妈妈,你太好了!”
杜鹃看着汤潮,期待着他的答复。
“我最快六月份就能决定,很希望能跟这个团走,只是团费还是我自已交。”
“你是不是要带上妻子啊,我们不会介意的!”杜鹃历来语言尖刻。
“你说什么呢?汤大哥妻子已经去世了!”艾华拽了一下杜鹃的胳膊,趴着她耳朵说道。
杜鹃瞪大了眼晴看着汤潮,目光里带着哀愁、惊诧,还含着兴奋、期待,五味陈杂,让人难以揣摸……
“别跟我提钱的事儿,俗气,我还准备办老年团呢,让我爸妈,我姨夫和姨,加上乔妮的父母也去资本主义国家看看,到时候林羽陪着去!我再赞助10万元。这才是享受生活嘛。”艾华说道。
“你净想别人了,你自已呢?”宫民问道。
“我嘛!等你们探好路后,我再进行精品之游。”艾华就是这样,凡事先想看别人,总让人感激不已。
大家推杯换盏,喝得畅快淋漓……
汤潮坐上了晚10点52分的Z59次列车,这是一趟北京到长春的直达快车。也叫城际快车,中间只停一站——四平,然后直达终点站长春。
这趟车全车都是卧铺,7个小时就到长春。这是铁路几次提速后的结果,把北京到东北腹地的时间缩短了一半。
旅客上车就睡觉,醒来就到站了,都不耽误上班时间,成了长春和公主岭及四平往返北京的最佳交通工具。
订票也方便多了,用手机绑定银联卡,就可以在网上定票,并且可以提前一个月预定。互联网给出行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汤潮找到了车厢和铺位,刚刚躺下,手机响了,是艾华发来信息了:
“可能你还在纠结,我之所以没把宫民的信息告诉你,是怕你联系他后就不联系我了,我这儿是你在北京的第一客栈!因为是你把我送到北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