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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额…”苏菲愣了愣,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了屋门,“哥…你还真敢说呢。你知不知道,单凭这一句话,圣殿骑士就权利将你视作异端分子抓起来。”

“呵…在公共场合下,这些话确实不能说出口。”苏棋笑了笑,“不管是人类还是精灵,想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进行适当的伪装。”

“那你为什么还…”

“因为我很幸运,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能让我卸下伪装,抛开面具的人。”苏棋伸手揉了揉苏菲的头发,“伪装只是一种生存的技巧,如何运用要掌握好分寸。装的太浅,容易被被别人发现破绽。装的太深,有可能迷失真正的自己。”

“唔…”苏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在哥哥眼中,黑魔法是邪恶的么?”

“力量本身并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能区分善恶的,只有使用力量的人。”苏棋摇了摇头,“也许我的思想有点偏激,但我认为,只要使用得当,再邪恶的力量都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在这点上,苏棋和苏迪的想法恰好非常一致。苏棋是穿越者,喜欢用辩证的角度去看问题。而苏迪身为一个饱受世间嘲讽的失败青年,更是早早就对所谓的‘正义’失去了信心。“成功的人才能书写正义,拥有力量才能获得成功”这样的思想逐渐在苏迪的大脑中生根发芽。因此,虽然思考的角度不同,可这些话从苏棋的口中说出,苏菲也不会产生丝毫违和感。

“原来如此。”苏菲突然笑了起来。她嘴角轻翘,双唇微张,脸上绽放出白兰盛开般的笑容。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腮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一时间,苏棋竟然看痴了。

“咳,咳!”苏棋赶紧摇了摇头,努力把脑海中的各种胡思乱想甩干净。他做了个深呼吸,整理好状态,却发现苏菲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深情流露的目光中写满了温柔。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苏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身体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他还是第一次与女孩这么近距离对视,对方身上传来的幽幽体香更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苏棋,苏棋,稳住,你是世界亚军,你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苏棋心中催眠着自己,不过后面又跟了一句,“不对,这种场面我还真没见过…”

“哥,你还记得第一次看见我时的情景么?当时两个混混拦住不让我走,你一个人把他们拖住,我才找机会逃了出来。”

“额。”苏棋一怔,这些尘封着的记忆顿时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脑海,他赶紧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会忘,我当时可觉得自己要死在那里了。”

那是六年前发生的事情了,如今两人回忆起来却还都历历在目。当时的苏迪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流浪汉,他孤身一人,每天都在为了填饱肚子而四处游荡。突然有一天,他看到两个混混在城市的街角围住了一个小女孩。在经历了思想上的反复挣扎后,他最终还是冲了过去。虽然女孩得以逃脱,但苏迪却被一顿暴揍,最后晕了过去。

后面的事情苏迪就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好像有人在耳边呼唤他的名字。当他醒来时,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苏菲就枕在他的膝盖上,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咦?”

想到这里,苏棋心中突然觉得有点奇怪。苏菲当时只有十一岁,还没有解锁属于她的亲和元素,更谈不上使用魔法。那么问题来了,他身上的伤是被谁治好的呢?

难道说他恰好碰到了一个牧师,牧师用圣光治疗了自己?

“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从家里逃出来么?”

这个问题苏迪六年前问过苏菲,不过她当时并没有做出回答。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哀伤过往,因此在这六年间,苏迪有意识的规避开了这个话题。听到苏菲这么问,苏棋轻轻摇了摇头。

“我出生在精灵王国的一个贵族家庭中,从小在父母的溺爱中长大。”苏菲转头看向了窗外,像是在看着年幼时的自己,“我生性贪玩,最喜欢的游戏就是去城堡的各个角落四处探索,就像书中描述的宝藏猎人那样,去找寻任何可能存在的财富或者秘密。”

“但就在我十一岁生日那天,贪玩的我偷偷拿到了父亲的钥匙,溜进了一间从未有人打开过的地下密室中。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本封面泛黄的古书放在正中央的桌子上。出于好奇,我走过去想看看里面的内容。没想到我的手刚触碰到封面,一股强烈的痛感就从脑海中传来。那种痛苦难以言喻,像是我的灵魂被抽离了身体,然后被放在火焰上炙烤一样。我不能挣扎,也喊不出声,只能独自承受着痛苦。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晕了过去。”

“呼…”苏棋听得一阵心悸,又一阵心痛。虽然他是穿越者,但在心中他早已把眼前的女孩当做最亲密的人,他忍不住问道,“那之后呢?”

“当我醒来时,我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我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甚至有点怀疑,刚才的遭遇是不是我做的一个梦?直到看到右手的食指时我才明白过来,那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苏菲把右手伸向苏棋,在她食指的正中,画着一个黑色的骷髅法杖。虽然这个印记很小,但法杖的细节却非常考究。尤其是最上方的那个骷髅,似乎有一种让人看到就无法移开目光的奇特魔力。

“这是…”苏棋赶紧眨了眨眼,向苏菲问道。

“黑魔法师的标志,它最大的作用可能就是让一般人发现这是个黑魔法师,然后上报给圣殿骑士。”苏菲打趣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苏棋叹了口气,“你的父母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们也是黑魔法师么?”

“不,他们不是。”苏菲摸了摸那个标志,可她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苏棋如坠冰窟:

“虽然不是,但他们却在考虑,该如何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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