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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为谁辛苦为谁忙

等南鸿雪到了家,关恒达的微信也到了。

——我已经把吴旻送回家了。你觉得这姑娘怎么样?

——我又不是你,你觉得好就当然好了。南鸿雪回复他。

——我这不是问你意见嘛,我自己觉得都还行,就是有点娇气,老得让我哄。关恒达说得很恳切。

——漂亮女孩一般都娇气,你就多哄哄呗。南鸿雪本想这么回复,但又把“你多哄哄呗”几个字删除了,才发过去。

——是呀,跟姑奶奶似的,一言不合就闹我。

——小闹怡情,大闹才伤身,你说说都闹你什么了。

——闹得挺多的。就像刚才,非说我和你的关系不一般,我解释了半天,说以前我确实追求过你,但是被你拒绝了,后来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关恒达如此回复。

南鸿雪格格笑了一会儿,才给关恒达回复。

——你干嘛说那么早的事情,这不就更让她胡思乱想了嘛。你和她说了这些话,我以后更没办法约你了。

——那怎么办,她非逼着我说实话,我就只好实话实说了呗。其实关恒达说完实话也有些后悔,可惜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但他心里也有理由,我都把实话给你吴旻交代了,你吴旻就不要再难为我了。可惜,他不知道,女人哪里是要听什么实话,无非是想听你肯定她,说她是唯一的这类的漂亮话,而不是什么天打五雷轰的大实话。

——说了就说了。我觉得真喜欢你的女孩只会气一阵子,你好好安抚她,等过去就好了。南鸿雪如此回复。女孩心里的记恨气,其实最不容易消散,看着表面上已经没事了,内里永远有一根刺在那里。

——那好吧。今天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的,拜拜,回头有事再聊。

南鸿雪和关恒达聊完之后,就下厨房给自己煮个银耳雪梨汤喝,她今天出门觉得有些受寒,嗓子有些不舒服。

没多大工夫,她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拿过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不过也按下了接听键,原来是自己的一个表姨。辛丽没有兄弟姐妹,来往最密切的姐妹就是这么个叔叔家的姐妹。虽然辛丽平常来往的多,但南鸿雪却很少联系,今天突然打电话来,让南鸿雪差点以为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那个表姨罗里吧嗦地说了一顿,南鸿雪才明白,之前自己给家里寄的特产,辛丽自作主张分了一份给这个表姨,还说这是南鸿雪让她分的。这个表姨是专门打电话来道谢的。

南鸿雪当然不拆穿辛丽,只是一味敷衍说:“表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一工作就没太有时间去您家里拜访,寄点土特产表表心意。”

那个表姨一时激动,继续说道:“鸿雪,你妈有了你真是享福了。当年,你妈妈可是咱们那块的一枝花,追求她的人可多了。你爸妈离婚的时候,我给你妈妈介绍了个家里条件特别好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个富二代,看见你妈妈就迷上了,也不在乎是个二婚,死皮赖脸地要娶你妈,但人家父母有个条件是让你妈把你放在姥姥家养。当时,你姥姥也同意养着你,但是你妈就是不同意,后来才嫁给张刚这个普通工人。我以前替你妈觉得不值,现在看来,为子女吃点苦也是应该的。”

南鸿雪并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她一直认为是辛丽太平庸了,所以南友谅才抛弃她,没想到辛丽其实也有过可以不过这种贫苦普通生活的机遇,只是因为自己才不去抓的。

那个表姨絮叨了半天,才觉得自己其实不该和南鸿雪提辛丽以前的事儿,连忙转了话题,夸了一顿南鸿雪多么多么学习好、工作好、模样好,说了一阵子才挂断电话。

南鸿雪挂断电话,盛了一碗煮好的银耳雪梨汤,喝了几口突然眼泪掉了下来,她为辛丽觉得不值得,干什么要为了孩子牺牲自己那么多。她觉得这么多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为了不成为一个平庸的女人,不成为一个被男人弃之如敝履的女人。可是现在,她迟疑了,女人是不是成为林俞那种强女人就可以了,过不下去离婚就好了,不一定要用男人对自己的爱来衡量自己的价值。

第二天是周日,南鸿雪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床,她给自己随便做了点午饭,就开始打扫卫生,虽然是租的房子,但是打扫干净了,其实受益的还是自己。她打扫到桌子底下,才想起之前那里在冬天的时候长过霉点,现在是春天,因为通风好了,没有潮气压在墙壁里,所以霉点自然就消失了。

南鸿雪好容易打扫完卫生,看着整个房间焕然一新心里也没那么压抑了,正想着却接到林俞的电话,让她带着DE审计的团队去M城一趟,给当地的XN银行分支机构做外审,还让她尽快动身,今天晚上就飞过去那边和DE审计团队碰面。

其实这项工作本来是葛晴惠的,可她周末突然高烧起来,跑去医院输点滴也不管用,人烧得都迷糊了。林俞临时找人代打,就想起来南鸿雪。

南鸿雪自从上次因为调研报告的事儿惹了林俞不高兴后,哪里还敢拒绝林俞的任务,一听让自己马上动身,挂断电话后就赶紧在网上订了一张晚上的机票,又稍微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往机场赶。

她赶到机场时是下午四点,原定飞机是五点起飞,可又遇见航空管制,只能在机场等候。南鸿雪把这个情况给林俞发了微信,才在机场找了个咖啡厅休息。不一会儿,林俞就回复回来,让她不要急,在机场等着,早晚赶到就行,还给了她审计团队的联系方式。

南鸿雪在机场等呀等,几乎望断秋水,终于在晚上八点的时候等来飞机将在晚上十一点起飞的消息。她已经饿得半死,跑去吃KFC,里面人山人海,座位几乎是满的。南鸿雪不管三七二十一,买了两个奥尔良鸡腿堡和一杯牛奶,随便挤了个座坐下来,几下就吃完两个大汉堡,这是才觉得活过来。南鸿雪吃饱了,才有心思慢悠悠喝起牛奶来,和她对坐着的一个男士也正在不要命地飞快地吃着汉堡,还不小心噎到了,就连连灌了好几大口可乐。那个男士一身西装革履,还打着领带,双肩背包放在一侧的地上,一看就是经常飞来飞去的那种白领人士。

小小的KFC里人声鼎沸,南鸿雪喝完牛奶就拎着行李出去了,她要找个清静的地方等飞机,来回溜达半天也找不到,只能干看着机场里几家银行设立的贵宾休息室兴叹。她知道XN银行的私人银行部也和机场有合作,为大客户提供贵宾室和提前登机的服务,可惜她一个小小员工没资格享用。

终于在南鸿雪的殷切期盼下,飞机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准时降落了。她跟着早已疲惫的众人排着队,挤上了飞往M城的飞机。南鸿雪定的是经济舱,她的资历在XN银行也只能定经济舱。

南鸿雪放好行李,坐好以后,觉得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士非常面熟,仔细一想,正是在KFC里和自己做对桌啃着大汉堡还噎到的那个白领男士,不由觉得世界好巧合。

那位男士也发现了南鸿雪就是刚才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美女,两个人就聊了起来。男士让南鸿雪叫他David,南鸿雪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对方肯定在外企工作,顺势一问,说是做外审的。

南鸿雪灵光一闪:“你是不是在DE工作?”David点点头,他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市面上有名的审计机构就这么四家,能猜中的概率是四分之一。

南鸿雪就势又问:“你这趟出差不会是去给XN做外审吧?”David更惊讶了,因为南鸿雪猜中了,后来一想也就明白了,他直接问南鸿雪:“我听说XN给我们派了一个联络员,不会就是你吧。”南鸿雪点点头,两个人都觉得世界好奇妙。

David告诉南鸿雪,他们团队一共六个人,其他那五个已经到了M城,只有他因为有别的事,今天晚上才赶紧飞过去。

因为是深夜,两个人没再多聊,就各自休息了。飞机到M城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两个人在机场等了一会儿,才打到一辆车开去市区酒店。不过也幸好有David在,不然南鸿雪自己一个女孩,是绝不会半夜打车去酒店的,肯定就在机场等到天亮再说了。

到了酒店,两个人在前台分别check in,就各自去房间休息了,虽然在飞机上多少睡了一些,但是还是太疲倦了。

早上七点钟,南鸿雪从床上挣扎着起床,这才翻出林俞发给她的DE内审团队的人员名单,那个David是其中带队的组长。南鸿雪打通David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去当地的XN银行。David说下午再开始,上午他们要和XN银行审计中心开个视频会议,再沟通一下相关情况。南鸿雪一听,快乐地丢掉电话,立刻倒头大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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