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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铃铛们回来啦

秋玉芜去前堂时,菜食汤羹早已齐全上桌。秋文渊脸上带着不悦,盯她一眼:“来得这样迟,真是没规矩。”

而白志衡却温和的圆场:“定是二妹妹有事情耽搁了,二妹妹,快快入座吧。”

他身姿挺拔,穿着长衫马褂坐在桌前,面容俊朗,志气高高,干净而温和。

秋玉芜心无半点波澜,低眉垂眼的坐在白志衡对面,秋文渊见状徐徐言道:“今日喊你们同来,是有事情要说。”

白志衡恭敬替秋文渊斟了一杯酒:“伯父,您请说。”

秋文渊看看自己从小养大的白志衡,老脸上透着安慰的神情,是少见的和蔼:“好啊志衡,你已成人,我也算是死后,能对你父母有所交代了。”

提及父母,白志衡脸色一顿,随即隐藏住那些悲伤,又怀着澄澈的感恩:“若非是您,我如何又能长大呢。”

“何况,您还...”说着,他面红了,偷偷的看一眼那头神色淡然的秋玉芜,又鼓起勇气:“何况,您还将玉芜许配给我为妻,我...”

啪啦——。

为妻,为妻。

这两个字她似乎已经听了很多遍,却是从另一个人嘴里。

因此秋玉芜刚刚面无表情拿起的筷子,就因白志衡的言辞,而失神落下。

不得不说,这是陈慕山给她的阴影。

平时最重礼为的秋文渊此刻见秋玉芜如此失行,瞬间冷了脸:“你这是怎么了?来迟了就算了,连个话都不会说了?还摔筷子?平日的教养都去哪里了?”

秋玉芜恨他,恨父亲之前听到玉桃病了,都不会着急,她这时候心中有火气,正没地方撒。

“今日玉桃起了,我以为她是病要好了,可没多长时间,就又昏了过去。”

“我担心她。”她赌气,故意道。

白志衡此时低下头,想跟秋玉芜说说话,可又担心于理不合。

秋文渊此刻几乎被她激怒:“今日叫你们来是要讲大喜事的!提什么晦气的!”

秋玉芜嘲讽:“大喜事?您卖田地卖祖产卖的家都要倒了,还有什么可喜庆的?”

砰——!

秋文渊狠狠拍桌子:“忤逆的东西!”

秋玉芜却不怕他,硬气的站起身来,侧过头望他:“父亲,您叫我来,志衡哥也在,应该是要说我们成婚的事情吧?”

“那您就说吧,把日子告诉我,我当天来参加。后院里玉桃病的厉害,娘死的时候要我照顾好她,父亲,我实在分不出心去操心我自己的喜事儿了,您愿意操持便操持,您不愿意操持,便草草把我嫁出去,这就结了。”

话罢,她轻轻看了一眼白志衡,白志衡的脸色,也不算明朗,只是对她,还是保留着几分温情。

她礼貌轻轻的凝视白志衡:“志衡哥,我先走了。”

这颗心,像是铁石心肠。

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成婚,白志衡是很不错的人,可为何她如同行尸走肉般,不喜不悲,不怒不火。

父亲在她身后,冲着她越走远远的背影怒骂:“离经叛道的小东西!你迟早是要气死我的!”

而志衡就劝和,声音透着纯善:“伯父,您别动怒,玉芜她就是这样的脾气,您不要气坏身体...”

久了,他想到自己会与从小爱慕的女子成亲,心里便更多处几分欢愉来,向本来气得不行的秋文渊郑重起誓:“伯父,若我娶了玉芜,我会对她一生好的...”

隔日,秋府来了不速之客。

那人送了张红纸来,并十分周全礼貌的冲秋文渊躬了躬身,轻言细语的:“秋老爷,这是衿德陈家送的聘信,想聘您家二小姐。”

秋文渊一个头两个大,一口茶水差点没呛着:“陈家?又是陈家?”

“秋家门阁森严,从不让女儿家轻易出门,旁人家公子不知根底的,如何知道她?”

华易细细长长站在一旁,有些淡淡笑意:“自然是缘分天注定,我衿德陈家也算是在这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了,聘信是老爷子首肯的,才会遣我先来。”

华易说着话,紧盯着秋文渊的神色,又温道:“我家老爷知道您最重礼教,您若准了这聘信,那之后的喜礼,便会依随旧礼制送来。”

秋文渊看他一眼:“不行,二女儿已聘了人家,今年秋初便要嫁了。”

华易眉头一跳,随后又道:“秋老爷,若您允了衿德陈家的亲,那之后的风光...”

秋文渊直接摆手打断:“不成不成,若不重诺,何以为人?千金在前,不足一诺之重!你速速走罢。”

后来,秋玉芜在卞叔的口中知道了这些话,虽是父亲将陈慕山挡了出去,却也不能令她完全心安下来。

只因那时候在陆家茶园子里,陈慕山对她那句像是威胁的话,始终在她心里,时不时就出现。

“但愿你能如始至终的硬气。”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玉桃的身体似乎是真的在好转,虽那日又昏厥了,但那之后,却是可以起身的。

只在小院子里短暂活动,秋玉芜也有意的陪她,当日便听道前院传进来的话,是她的婚期要定了。

秋初,风高气爽,是个好时节。

玉桃这一日想出府走走,秋玉芜摇头:“不行,你身体不好。”

而她却恳求:“姐,你就要嫁人了,日后你我姊妹,再不可能如今一般自由自在,我虽身体不好,却还是想跟你留下这样一份念想的。”

“只出去热闹街市上走走,你我拉着手,看看人,买些有趣的物什,好吗?”

玉桃再度恳求,秋玉芜有些心软。

奶娘这时候捧着汤药碗过来,笑呵呵:“三姑娘若想出门玩玩也不是不行的,田娘子前几日不也是说让你多走走吗,否则这身子也没有力气啊。”

那碗药,玉桃就着盐渍梅子含泪喝了,她喝完了,又对秋玉芜苦笑:“姐,下次可千万别给我买那西洋糖了,甜甜腻腻的,我喝了药再吃,都恶心死了。”

西洋糖,秋玉芜心里也不舒服。

“姐,咱们就出门去不远处走走吧,我有多少时日没出去这院子了呢。”玉桃想想这份不自由,不免有些哀怨。

而秋玉芜的心,就在她这份表达不自由的言论里,放了下来。

可惜她刚刚唤阿绣出去备车,卞叔就过来内院子通知了。

秋文渊,他限了秋玉芜的出行。

理由是快要成婚的姑娘,就不要出门去招摇了,安安静静待嫁即可。

玉桃的小脸耷拉下来。

而秋玉芜这一次没有反抗。

四方天下,是否她去了哪里,都是如此呢?

那她现在,要做的是否应该是适应,而不是反抗呢。

那头陈慕山被陈秉毅叫到书房,陈秉毅脸上带着些打量和不快:“那女子是定了亲的,你死心了?”

“慕山你太冲动了,连这细枝末节都不打听明白,就非那女子而不娶。”

陈秉毅老眼精明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像是在敲打他,而陈慕山,却至始至终都波澜不惊。

他语调自然:“儿子知道,她许了人家。”

“但儿子不死心,不过是许了人家罢了,并非是成婚。”

陈秉毅皱眉:“你说什么?”

“儿子要娶她过门做太太。”陈慕山冷静的望着陈秉毅。

而陈秉毅气得冷笑,想刺激他:“你知不知道,我派华易去问了人家,人家可是不愿意呢。”

陈慕山面色上闪过一丝暗的神情,随即又淡定回话:“儿子,会让秋家愿意的。”

“慕山,陈家独子可不该耽于小儿女情爱。”

陈慕山平静的执着:“儿子只要她。”

“那女子秋初便要成婚。”

“儿子会赶在秋初前娶她。”

华易站在书房门口,肃穆着脸听到了这一切。

他转身就离开,飞快,思绪万千。

前几日刚开了衿德商会的众商会议。

靖观山上那群匪贼猖狂,抢了小富人家的大姑娘,后来那姑娘虽被赎金救回,却清白不在,当晚便上吊了。使得那户人家如今是家破人亡。

可子去母焉活?疯。

整个家里二女一子,长姐出了这样的事情,二姑娘算是这辈子难许好人家,那一子,也被影响的近几年难以娶妻。

月儿升空时,陈慕山房里那四个却回来了,轻言慢语的,你说我笑的往陈慕山院子里来。

“我就说那糖人儿是被婼瑛吃了!素华你还不信!现下这死丫头招了,你傻眼了吧?”

婼瑛咯咯笑,看着玉棠娇憨的瞪她一眼,忍不住道:“好姐姐,你就别在乎这些了!”

素华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还有些不敢相信:“好啊婼瑛!你居然真的骗我!”

她撅噘嘴,琅嬿这时候笑着插话进来:“好了好了!玉棠不饶人,婼瑛古灵精怪,只剩下咱们两个实诚人!快快不要理会她们两个了!”

说着,自己拉着素华的手就假装顽闹的要走,玉棠见状觉得有趣,又忍不住故意气她俩:“好啊好啊,走吧走吧。这就分道扬镳,一会儿见了少爷,也不必一同说笑了!”

这时,陈慕山听到动静儿从房里走出来,风华正茂,清风朗月,轻薄长衫华贵,噙着笑意望着不远处的这四个打趣儿:“你们可真像四个铃铛,叮叮当当的不停,外头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这院子里是怎么了。”

素华周全,落落大方的走过来几步,停在石阶下头轻言:“九叔送我们回来的院子,就被老爷叫走了。”

“这段日子,你们这四位烂漫小姐,过得可舒怀啊。”

他柔和的看看四个铃铛。

琅嬿再度见到陈慕山时,心中那份感情依然在,只是她已将它深藏,于是主动大方言语:“山水色好,心旷神怡。”

玉棠这时候帮她接话儿:“辜平景色美,少爷若得了空,就去游玩看看吧,顺带上我们四个“铃铛”,我们可没去够呢。”

她故意话说的俏皮,惹得大家都在笑。

婼瑛却静静站在原地看四处,若有所思般的脸红。

怎不见如影随形跟着少爷的他呢。

她故作不经意开口:“怎见不到华易了?他不是总跟着少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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