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位于“青石村”最中心位置,平日只有一个庙祝在此做祭拜,做些简易维护工作,村中也只有发生重大事情时,才会选择在祠堂集合,当众商议或宣布事情。
狩猎队外出受袭,死伤惨重,对于整个“青石村”来讲,不亚于晴天霹雳。
祠堂内外则挤满了村民,哭泣声连成一片。
“虎子,我的儿呀!没了你,我和你爹怎么活呀!”
“爸爸!爸爸!……你醒醒呀!”
“孩他爹!剩下我们娘俩,可怎么过呀!”
………………
孟钟站在祠堂最中间的棺木前,看着躺在棺木中熟悉的面庞,眼泪从双眼中,忍不住的流下来。
降临这个世界后,孟钟苏醒时,便已躺在聂叔家里,孟钟此世父母染瘟疫去世后,聂叔便直接将孟钟接到自己家里,前身虽然已去世,但当孟钟苏醒之后,待孟钟如自己的亲子侄。
“孟钟,你瘟疫刚好,快回床上躺着去。”
“今天进山猎到一只野鸡,正好能给你补补身子。”
“你势必要搬出来,我也没意见,我让你婶子给你准备了两套铺盖,你先带上。”
………………
经历如同幻灯片,一幕幕在孟钟脑海中闪过,默默擦去泪水,孟钟在心中默默发誓:“聂叔,即使是天皇老子,我也要血债血还!”
“呜呜呜……父亲……”
跪在棺木前哭泣的男孩,引起孟钟的注意力,男孩只有七八岁,身旁同时还跪着一个扎着辫子,年龄约六七岁的女孩,与男孩一同跪在棺木前,两人身后站着一个妇人。
“聂晨、聂月!”
孟钟赶快上前将两个孩子抱住,看到身后的孟钟,两子原先还有所压抑的声音,此时完全放开。
“孟钟哥,我……哼……父亲……哼……”
扎着辫子的女孩,抱着孟钟的手臂,有些泣不成声,洁白小脸上有两道深深的泪痕,此时已哭不出泪水。
男孩站在身后妇人身边,双手紧握拳头,强忍着眼中已经溢满的泪水。
“聂婶……”
面对男孩身后的妇人,孟钟安慰的话已到嘴边,此时却说不出口。
聂婶扶着男孩,双眼流泪,满脸的忧愁,尽是悲伤,也说不出话来。
“当当当!”
三声撞击地板的声音,打破祠堂中悲伤的氛围,将众人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白色长袍的老者走到众人中央,看了一圈四周村民后,才用低沉的声音开口说道:
“村中‘狩猎队’没有按时归来,村中便立刻派出人去接应,谁知在森林边缘,发现了众人尸体。”
“呜呜呜……”一名孩童听到此处,忍不住再次哭泣起来,慢慢地传染到整个祠堂,周边全是一片低声哭泣的声音。
站在孟钟身旁的聂月,也忍不住开始再次哭泣起来。
听到祠堂中的一片哭声,白色老者脸上也沉寂下来,当众人情绪再次稳定后,才再次开口。
“根据现场痕迹,基本断定凶手为绿林马匪,这次‘狩猎队’猎取的猎物,也都被凶手掠夺一空。”
听到确定凶手身份之后,现场众村民立刻流出仇恨的目光,一名十几岁的青年忍不住大喊道:
“血债学还,杀光马匪,为村民报仇!”
换来的却是四周村民的集体沉默,青年人忍不住大喊道:“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就让凶手继续这样逍遥法外吗!”
“不要说了!你以为我们不想让马匪血债血还吗!”白色老者声音激动,继续说道:“朝廷的军队、县城中的乡绅世家,都拿这些马匪没有办法,就我们这些人能做些什么用?”
“除去老弱妇幼,村中真正可用的壮年,不足几十人。就凭这几十人,去和马匪拼命!”
看到青年不说话,白色老者将语气放缓下来:“作为一村之长,我要为满村的村民负责。”
看着祠堂中的棺木,以及聚在一起的众人,白色老者声音低沉:“找个吉日,就入土为安吧!”
此时,村民的情绪再也绷不住,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儿呀……”
“孩他爹……你醒醒呀……”
…………
看到白袍老者往祠堂外走,孟钟立刻松开旁边的男孩,追了上去。
“村长,凶手是马匪中的那支?”
面对孟钟的质问,白袍老者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孟钟的双眼,确定孟钟此时情绪稳定。
“孟钟,聂术这次发生意外,我也很伤心……”
听到白袍老者的安慰之词,孟钟眉头直皱,便直接打断道:“村长,我是问你凶手是马匪中的那支!”
被打断话的白袍老者,脸上也没任何异色:“孟钟,现在村中正是生死关头,马匪的‘岁银’现在还缺口,不知能否凑齐,并且聂术发生意外,村中后天武者,包括你在内,也只剩下三人。”
看到孟钟的一脸严肃,白袍老者以为孟钟挺进自己的话,苦口婆心的劝孟钟。
“如果你私自去找马匪报仇,到时村中只剩两名后天武者,而且老李头旧伤在身,只能算半个,到时村中连现有的狩猎区域,都保不住,全村老小到时靠什么活下去。”
“村长,我知道马匪势大,绝不会一个人去找马匪报仇。”孟钟一脸正色的面向白袍老者。
听到孟钟话后,白袍老者微微的点头。
“孟钟,你今年才十五岁,‘岁银’的事过去后,你可以加入一个门派,等实力更高时,去找马匪报仇,到时成功几率不是更高吗。”
看到孟钟一脸认同的表情,白袍老者确定孟钟只是想要知道仇人是谁,而没有找马匪报仇的心思。
“根据现场痕迹,以及近期马匪活动范围,还有聂术等人身上的伤痕,基本断定凶手是雷升这队马匪。”
在确定凶手身份后,孟钟将聂婶一家送回住处后,才回到自己所的院子。
原本一脸兴奋,想和主人玩耍的大黑,看到主人满脸的低沉,便知道主人心情不好,便乖巧的跟在身后。
摸了摸大黑之后,孟钟直接走进屋子,坐在书桌前思考。
“聂叔的仇,必须要报!”
“村长说的也对,马匪势大,即使我将雷升这队马匪全部杀掉,他们还能顺着痕迹找到‘青石村’,会给村庄带来灭顶之灾。”
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各种信息不断地孟钟脑海中回旋。
雷升原本只是个江湖散修,在得罪当地势力,被逼的无法生存后,才跑到山前县周边讨生活,在王麻子收编整个马匪势力时,顺势加入马匪队伍,成为一小队马匪的领队,而且雷升还是此次“青石村”岁银收集的负责人。
“那更留不得你了!”
孟钟双眼中透出刺骨的杀气。
“看来,这次需要把那件东西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