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一道光芒闪过。刘鼎手下的人点燃了信号弹,王仙芝黄巢尚君长大军看到信号弹,一起向薛崇军队驻扎的方向冲过去。只有黄巢纳闷了一下,这信号弹的位置好像是在梁山,不知道是他们走火了,还是儿子刘鼎遇到了什么危险呢?黄巢很害怕是后者,所以也没有疑议,三路大军一同攻向薛崇大军。
而刘鼎这边,夜色中大吼的一声“杀”。天平军好像遇到了夜里猎食的猛兽一样,吓得闻风丧胆,疯狂逃窜。跑了一会的太平军发现,偷袭他们的好像兵马并不多,等到他们稳定住阵势后。觉得自己上当了,想要打但是又害怕信号弹引来的援军马上到来。这时候杀红眼的刘鼎丝毫没有畏惧心理,举着大刀就要冲进薛崇大军。
冲锋这么卖命,手下又怎能不奋战。于是乎,一场厮杀下来,草军在太平军中横冲乱撞,天平军死伤惨重。而草军方面,也只剩下了活着的三五个人。薛崇正准备活捉这几个人,突然听到几路人马赶来。薛崇知道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撤退了,被埋伏的草军一折腾,有生军战力少了三分之一。
活捉不了,那就都杀了吧,薛崇下令杀完就跑。一个又一个起义军战士接连阵亡,刘鼎知道自己插翅难逃了。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刘鼎,乃是为了解救千千万万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而亡的,我死得其所。
看着眼前的长矛离自己越来越近,刘鼎闭上了双眼,回想着他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长大后总是比同龄人穿着华贵,自己的骄傲油然而生。虽然在父亲的逼迫下学文习武,但是学到的东西也非常有价值,这一生足了。
“噗呲”一声,长矛插入刘鼎的身体中。一阵疼痛从刘鼎的左肩膀传来,刘鼎一睁眼,看到黄巢手中拿着一把弓,那个想要刺死自己的士兵,俨然中箭身亡。
原来是黄巢的援军到了,黄巢一箭救下了儿子刘鼎。而天平军看到草军追来了,也不管刘鼎了,马上撒腿就跑。看到前锋队就剩下了儿子一人,黄巢大吼一声。此仇不报,我黄巢誓不为人。草军也没有继续追下去,赶跑了薛崇,回去整顿一下濮州。刘鼎回濮州包扎了一下伤口,让刘鼎在濮州招兵,不少饥民自愿加入到了草军中,队伍继续扩大。
王仙芝与黄巢都想要去进攻郓州,因为那是天平军节度使的主城,里面的粮食也比较多。而且现在正是丰收的季节,多抢点粮食回来为以后打持久战做好准备。两人一拍即合,随即带人准备包围郓州城。
大军到达郓州城外,没有马上攻城。黄巢也知道,郓州城易守难攻,如果直接攻击的话,很难攻进去。即使攻进去了,也会死伤惨重。所以他选择了包围的战术,不攻击干耗着。薛崇也不怕他们耗,反正郓州城内粮食充裕,吃个小半年不是事儿。
所以黄巢想了一个好办法,围攻郓州城的南面北面和西面,把东门留出来。一是为了不把敌人包围的太死,防止其釜底抽薪,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二是因为东面离濮州曹州比较远,如果受到其他节度使方面的夹击,恐怕会死伤惨重。而且黄巢仅仅是包围了郓州城,也不强攻,隔几天派兵去城门骚扰。不是在北门放把火,就是在南边用投石器投掷石头,更或者是在西边准备攻城、可是攻城的军队跑到一半就又回去了。
黄巢这样做,是让敌人保持松懈的态度。等到自己攻城部队跑到一半时,敌军丝毫没有防备,还以为草军是在演习的时候,一举冲上城池,拿下郓州城。这郓州城,黄巢志在必得。
过了一两周后,薛崇的部下说,出去一战吧,不能在这样憋屈下去了,堂堂正规军,竟然被一群流民逼成这个样子。一些有志气的士兵宁愿战死,也不远躲在城中苟活。薛崇说,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你们还年轻,不知道生命的宝贵。
就这样耗了近一个月时间,薛崇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之中。最后实在受不了的薛崇,既没有从东边逃跑,也没有出城与草军一战。他最后竟然选择了带着部队和郓州城投降了。黄巢怎么也预料不到,郓州城竟然被这样子拿了了下来,可谓是真正的兵不血刃,不伤一兵一卒而占下郓州城。
一些不愿意接受投降的士兵,在黄巢进城前,薛崇已经安排他们离开此地了。剩下的大部分士兵,也被编入草军部队,郓州城内的武器装备也被草军部队利用。这次胜利,对草军来说可谓是一场转折性的胜利。不仅粮食充裕了,装备也升级了,加上正规军的加入,草军实力直线飙升。
王仙芝大军进入城内,与黄巢等人一起发布政策,类似于刘邦当年发布的约法三章,但是没有那么严格。军法不严,难免以后会带来祸患,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而现在,不对草军管理那么严格,反而使他们的战斗力更高。毕竟散养鸡还是吊打圈养鸡的,但是圈养的更听话,散养的指不定就给你捅个窟窿出来。
现在除了逃跑的天平军,原来天平军节度使的地盘已经全部属于草军。起义军到这种地步了,朝廷竟然丝毫没有行动,这个社会多么可悲啊!朝廷没有动作,可起义军却没有闲着,在王仙芝的带领下,把周围的州抢了一个遍。
起义军也在不断的抢夺中进一步扩大,一些受苦受难的人民,把王仙芝当做了“耶稣”,他们甚至在等待着草军的到来。到了十一月份,草军终于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但这个时候草军的活动范围已经达到相当于现在一个省的范围了。
“阿父,你不是说草贼不足为惧吗?他们现在怎么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年幼的小皇帝即使再被蒙到鼓里,也不可能对盘踞在今河南、山东、安徽三省交界处的反叛军坐视不管。宦官田令孜知道纸包不住火,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唐僖宗。唐僖宗气的嗷嗷叫,马上下令左金吾卫上将军齐克让为泰宁军节度使,率军讨伐王仙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