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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摩哈摩耶

摩哈摩耶和拉吉夫·劳琼两人一块去河岸边的一座破旧庙宇里幽会。

摩哈摩耶嘴里没有吭一声,只用自己天生的庄重目光,并略带几分责备的神情,凝视着拉吉夫。它的含义是:“今天,你胆大如斗,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我叫唤到这儿?我惯常对你的话百依百顺,才使你胆大包天!”

拉吉夫·劳琼一向怕摩哈摩耶,更何况这个咄咄逼人的凝视,可怜的家伙把胆都吓破了。原想对她说几句温存的话,但那时刻,他的希望全部破灭了。现在,不立刻编些约她上这儿相会的理由,她是不会放过他的。于是,他不假思索地说:“我想,我们俩逃离这儿,去他乡结婚。”拉吉夫心中想说的话,都准确无误地说了;但他所编织的开场白,不知消失在何方!他这番话缺乏情趣,枯燥乏味,甚至使人听了觉得唐突,荒谬。他自己听了也惊愕不已。可是,他又没有能力再说几句温柔的话,加以补救。在毒日灼人的中午,把摩哈摩耶叫到河岸边的破庙里,那个愚蠢家伙却只能对她说:“走,我们两人去异乡结婚!”

摩哈摩耶是高贵门第之女,芳龄二十四,正当青春美貌的韶华,就像早秋阳光一样的纯金塑像,像阳光那样宁静怡和,光芒四射;她的双眼,像白昼的光辉那样自由、无畏。

她没有了父亲,只有一位大哥,名叫帕瓦尼吉兰·查托巴迪。兄妹俩的性格,几乎一模一样——沉默寡言,可是,他有一股激情,恰似中午毒日默默地燃烧着。特别令人费解,人们都无缘无故地害怕帕瓦尼吉兰。

拉吉夫是外省人,这儿一家丝绸厂的老板把他带来的,拉吉夫的父亲就受雇于那个厂。父亲亡故,老板担负起抚养未成年孤儿的责任。童年时期,老板就把他带进这座巴曼哈迪的工厂里。只有一位慈爱的姑母与孩子在一起,拉吉夫与姑母一块住在帕瓦尼吉兰家的附近。摩哈摩耶是拉吉夫童年时代的女伴,她深得姑母的欢心。

拉吉夫年纪早已长过十六、十七、十八,眼看着十九个年华又过去了。姑母一再催促,他仍然不想马上结婚。老板见到他这般不同寻常的见识,十分高兴。他认为,孩子把他当成自己的生活楷模。老板没有结婚,是个光棍汉。

不久,拉吉夫的姑母也死了。

没有丰厚的陪嫁,摩哈摩耶要找到门当户对的新郎,是异常困难的。她的芳龄日益增长,却还待字闺中。

毋庸赘述,读者也明白。当缔结婚姻之神长期漠视这对男女青年,而联结姻缘之神却没有虚掷自己的辰光;当年迈的宇宙之神打着瞌睡,年轻的爱神却异常警觉着。

爱神的影响,以各种方式落到不同人身上。受到爱神影响的拉吉夫,寻觅机会,诉说自己的心里话,摩哈摩耶却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其实,摩哈摩耶平静且深沉的目光,已在拉吉夫躁动不安的心海里,掀起层层胆寒的波涛。

今日,拉吉夫千恳万求,才把她带到这座破庙。今天,他一定要把心里所想的一切话语,都倾诉给她听。这之后,要么终身幸福,要么献出生命。在这一生的紧要关头,拉吉夫只是说:“我们走吧,去结婚!”之后,他尴尬地站在那里,像一位忘了课文的学生一样,沉默不语。

摩哈摩耶仿佛不希望拉吉夫向她提出如此唐突的建议,她久久地默然待着。

晌午,有许多不可名状的悲哀响声,在这万籁俱寂的氛围里,显得更加清晰。一扇半连着门把的破庙门,在风中不时发出极其低沉的悲鸣,缓缓地时开时闭着。时而,一些鸽子,栖息在庙的窗棂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时而,一只啄木鸟,落在庙外的一棵木棉树枝上,发出单调的笃笃的啄木声;时而,一只蜥蜴,从一堆枯枝败叶上嗖嗖地飞快爬过;时而,一阵热风,蓦然从旷野中吹来,所有树叶都发出簌簌响声;河水猛然苏醒,拍打着断裂的河边台阶,发出唰唰哗哗的响声;在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倦怠的、沮丧的声音间,远处一棵树下的牧童,吹奏出乡间小调。拉吉夫不敢正面观看摩哈摩耶的脸庞,他靠着庙的墙壁,默默地伫立,仿佛进入梦境似的,发呆地凝视着河水。

过了一会儿,拉吉夫扭过脸,像乞丐似的看着摩哈摩耶。摩哈摩耶摇着头说:“不行,绝对不可能。”

摩哈摩耶摇着头的当儿,拉吉夫的希望也随之成为泡影。拉吉夫十分清楚,摩哈摩耶的头是依据她自己的意愿摇的;谁也没有力量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她。家族强烈的自豪的湍流,不知从哪个时代,就开始流淌在摩哈摩耶的门庭里!今天,她怎能轻易地嫁给像拉吉夫那般出身卑微的婆罗门呢!相爱是一回事,结婚是另一码事。摩哈摩耶如梦初醒,十分可能是她自己不经思索的不加检点的行为,使拉吉夫如此头脑发热,胆大妄为。她准备动身离开那里。

拉吉夫见状马上说:“我明儿就要离开这儿。”

摩哈摩耶起初思忖,自己应该如此表态,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与我有什么相干!但她没有这样表态,想抬腿没有抬。最后,她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拉吉夫回答说:“我的老板要从这儿调到苏尼普尔那儿工作,他想把我带去。”

摩哈摩耶沉默了半天。她思量,两人的生活道路是不同的,谁也不能把某人永远监禁住。所以,她轻缓地启动嘴唇,说:“好吧。”她的“好”声犹如一声深深的叹息,说着准备拔脚离去。

这时,拉吉夫吃惊地说:“你哥哥!”

摩哈摩耶看到,波瓦尼[1]正朝庙宇这儿走来。她明白,哥哥已经一清二楚了。拉吉夫意识到,摩哈摩耶灾难临头,企图从庙宇断墙上跳过去逃跑;但摩哈摩耶抓住他的手,阻止他跑掉。波瓦尼跨入庙内,只是沉默地用平静冷峻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摩哈摩耶看着拉吉夫,坚定地说:“拉吉夫,我一定到你家去,你等着我。”

波瓦尼一声不响走出庙外,摩哈摩耶也一声不吭地跟随着他。拉吉夫木然地站在那儿,仿佛他听到了绞刑的宣判似的!

那天晚上,波瓦尼取来一件红绸纱丽,给摩哈摩耶,吩咐道:“穿上它!”

摩哈摩耶穿上纱丽,他接着说:“走,跟我一块走!”

迄今为止,不用说波瓦尼的命令,就是他的暗示,谁也不敢违抗,摩哈摩耶也不例外。

那天晚上,两人朝河岸火葬场走去。火葬场离码头不远。那儿,有一间安置恒河旅行者(垂死人)的小屋。小屋里,一个年老的婆罗门,正掐指等待着死亡降临。他们俩走到屋里床边站着。屋里一角隅,还站着一位祭司婆罗门。波瓦尼向他做了些暗示。于是,他很快做好了举行婚礼的准备,站在一旁等待下步吩咐。摩哈摩耶明白了,她将要与这位垂死的人结成美满婚姻。她丝毫没有反抗。在附近两堆火葬用的燃烧着的木柴的火光下,在那间昏暗的房间里,在一种喃喃咒语混合着垂死人的痛苦呻吟声里,他们为摩哈摩耶举行了婚礼。

婚礼之后的次日,摩哈摩耶就成了寡妇。这件不幸的事件,没有使摩哈摩耶有丝毫的悲伤;而摩哈摩耶成为孀妇的消息,也没有像突然获悉她成婚的消息,使拉吉夫遭到灭顶似的打击,相反,他感到一种欣慰,但这种心情没有维持多久,一个消息马上像闪雷般轰击着拉吉夫,他即刻昏迷倒下。他获悉:“今天,火葬场将举行隆重的仪式,摩哈摩耶将要焚身殉夫!”

最初,他想立刻把这消息告诉老板,希望东家出力,阻止这种惨无人道的暴行;随即他想起,东家今儿已离开这儿,奔赴苏尼普尔,他原要把他带走,但拉吉夫请了一个月的假,就留在这儿了。

摩哈摩耶曾经许诺他:“你等着我。”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背弃她。现在,他有一个月的假期,需要的话,两个月、三个月都能请得到假的;最后,即使放弃现在的差事,挨家挨户乞讨,也要终身等待。

傍晚时分,正当拉吉夫像疯子似的跑出去要自杀,或者做些诸如此类的自戕行动,突然间狂风大作,下起滂沱大雨。如此大的风暴,使拉吉夫觉得,仿佛房屋就要倒塌在他头上,然而,他又觉得,外界自然正如他内心世界一样也经历着一场剧烈的变动,他仿佛获得了些平静;他感到,整个自然界都在替他发泄某种反抗情绪。他自己竭力想采用然而自己又无法驱使的那种力量,被大地苍天施放了,完成了他的事业。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用力地嘭嘭敲着门。拉吉夫急忙欠身,把门打开。一位披着一身湿漉漉衣饰的妇女,跌进屋内。她头上一块面纱,把她整个脸部遮住了。拉吉夫立即认出,她就是朝思暮想的摩哈摩耶!他用激动的语调,问道:“摩哈摩耶!你是从火葬木堆里跑出来的吗?”

摩哈摩耶坚毅地说:“是的。我曾经对你许过诺,我要到你家来。我现在是来实践诺言的。但是,拉吉夫,我现在不是从前的那个‘我’,我一切都变了,只是自己心坎里我依然是那个摩哈摩耶。现在只要你提出,我马上可以回到火葬木堆里去。说!假如你发誓,永远不掀开我的面纱,不瞧我的脸,我就能终身陪伴着你。”

从死神手中夺回了她,就足够了,其他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拉吉夫很快就答道:“你怎么想,就怎么办吧,只要你能留下。你抛弃我,我就活不下去。”

摩哈摩耶说:“那现在就走吧,把我带到你老板去的地方。”

拉吉夫抛弃了所有家当,携带着摩哈摩耶,在风雨交加中出走了。暴风几乎使人站不住脚,暴风席卷起来的沙砾,像霰弹似的打在他们的身上。两人都害怕,可别让大树突然砸在他们的头上,于是他们放弃小道,行走在广阔的旷野上。大风在后面有力地推搡着他们向前,仿佛要把他们从人世间推向毁灭之路。

读者千万不要把这则故事,理解为无所事事的诗人的虚构之作。在寡妇焚身殉夫习俗盛行的年代,诸如此类的事,时有发生。

摩哈摩耶的手脚被捆住,被推入火葬的木堆上,按规定的时间点燃了火,不一刻火苗呼呼直往上蹿。就在那时刻,刮起猛烈风暴,下起倾盆大雨。来主持火葬仪式的人们,急忙躲进停放垂死人的小屋,从里面关上门。

如此大的暴风雨,顷刻间就熄灭了燃烧着的木柴;而捆住摩哈摩耶双手的布条,那会儿也已被烧成灰烬,双手可以自由活动了;难以忍受的身体剧痛,使她无法张嘴说话;她马上坐起,解开捆脚的绳索;这以后,找来散落在各处的已被焚烧过的纱丽布块,凑凑合合裹一下身体;然后,几乎裸着身子从火葬的木堆中站起,先往家中走去。家里空无一人,都在火葬场上。点燃了一盏油灯,换了一件衣服,摩哈摩耶才在镜子里瞧一下自己的脸。刚一瞧,镜子就失手掉落在地上。然后,她久久站着,仿佛思考着什么。接着,用块大头巾遮住脸庞,朝拉吉夫家径直走去。以后发生的事,读者都明白了。

现在,摩哈摩耶住在拉吉夫处,但拉吉夫的生活似乎不怎么幸福,两人之间有一层面纱阻隔着。

不过,那块面纱像死亡一样持久,甚至比死亡还令人痛苦。因为,绝望会使死亡分离之痛苦,渐渐地麻木;而这块面纱所造成的分离,使一个活生生的希望,每时每刻都蒙受着痛楚和破灭。

摩哈摩耶一向生性沉静,如今面纱里的沉静,更无以复加地令人难以忍受。现在,拉吉夫这般生活着,仿佛一个死亡的活动的木偶包围着他;那个木偶拥抱着他的生活,使他一天天消瘦下去。拉吉夫已失落了从前所认识的摩哈摩耶。现在,他仅仅把他美丽的童年生活回忆,作为自己生活的支撑。可是,这个面纱木偶,一直默默地待在他身边,竭力阻碍他对美好童年的回忆。他暗自思忖:“人与人之间自然地安置着许多栅栏。摩哈摩耶更像《往世书》里的迦尔纳[2],一生下就带着避邪的护身符,她生来就在自己天性四周,筑起一道屏障;这之后,她仿佛又降生一次,加了一道屏障。”虽然,日夜守护在他身边,然而,她却仿佛远在天涯,拉吉夫无法抵达她身旁;他只能坐在一种幻影的圈外,一颗不满足的心灵总企图刺探这薄薄且坚实的奥秘;恰似每个夜里,天上的星星以清醒的、不转睛的、低垂的目光,看穿这漆黑夜幕的奥秘;而在这种徒劳的努力里,星星虚度着一夜复一夜的辰光。这样,两位没有伴侣的孤独生灵,一起度过了许多时日。

一天,正是新月出现后的第十个夜晚,雨季以来第一次云开见月。静谧的月夜,清醒地坐在熟睡的大地床前。那天晚上,拉吉夫毫无睡意,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台边坐着。雨水和闷热的混合影响,怠慵的花园里的一种特殊芳香和蟋蟀的低鸣声,送入房间内;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在拉吉夫的心灵王国扩散着。拉吉夫看到,矗立在花园黑暗处的树木那边,幽静的湖面,犹如擦亮的银盘闪闪发着光。在如此静谧时刻,人能否清晰地思考某些事情,这很难说。但可以明白无误地说,拉吉夫整个心潮,朝着某一方向流去,像森林散发着阵阵香气,像黑夜发出蟋蟀的低鸣声。不晓得,拉吉夫究竟在想什么。他似乎觉得,今晚,从前的一切陈规戒律已被破除;今天,这雨季的夜晚,在他面前已掀开自己霾云的面纱,像从前的摩哈摩耶一样宁静、优美、深沉。蓦然间,拉吉夫的全部热血,一齐涌向摩哈摩耶。

拉吉夫像梦游者似的霍地站起,闯入摩哈摩耶的卧室,摩哈摩耶当时正熟睡着。

拉吉夫走到她身边站住,俯身看着她。月光洒在摩哈摩耶裸露的脸庞上。哎哟,多可怕啊!怎么搞的!那熟悉的脸孔跑到哪儿去了?火葬木堆上的烈火,用它残酷的贪馋的舌头,舐净了摩哈摩耶左颊上的美丽容颜,在那儿永远留下了贪馋的痕迹!

兴许拉吉夫惊愕万分,响动了一下,兴许一种含糊不清的响声,从他嘴唇边溜了出来;摩哈摩耶马上吃惊地醒过来,发现拉吉夫站在面前。那时刻,她马上拉上面纱遮住脸,从床上起身,昂然站着。拉吉夫明白:摩哈摩耶要向他大发雷霆了。他伏在地上,向摩哈摩耶求饶:“原谅我吧,摩哈摩耶,原谅我吧!”

摩哈摩耶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回一下头,径直走出家门。她再也没有回到拉吉夫的家,不知她漂泊去何方。那毫不留情的永恒诀别的怒火,给拉吉夫整个余生,永远烙上了一道长长的痛苦瘢痕。

注释:

[1]波瓦尼,帕瓦尼吉兰的昵称。

[2]迦尔纳,印度神话中的人物,一生下就身披铠甲,手执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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