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静静的拥抱了一会儿,齐继突然抬起头:“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蒋彦泽挑眉。
“本来是想等你生日那天送给你的,可我现在不想等了!”说着她走进衣帽间,把他从美国带回来的旅行箱拖了出来。
她把箱子平放在茶几上,输入密码,打开箱子。里面装了很多东西,蒋彦泽看不出哪件是自己的礼物,只能看着齐继,等她为自己揭晓谜底。
她先拿起一个手办:“这个流川枫手办是高中毕业那个暑假去日本旅行时买的,是你18岁的生日礼物。你看他像不像你?一样的丹凤眼一样的帅!同样满怀梦想和斗志!寓意就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篮球少年!”
“这条围巾是我自己编的,那时候大学里很流行编围巾送男朋友,我也偷偷编了一条。虽然很丑,但也是独一无二的!你就将就着收下作为19岁的生日礼物吧。”
“这是济慈诗集。你第一次演戏是演一个不得志的青年诗人,有人评论说角色塑造缺乏神韵,我就想送你一本我很喜欢的诗集。想跟你说,你还那么年轻,有无限的潜能,一定会成为一位优秀的演员!”
“21岁,我终于自己赚了钱,可以给你买一件像样的礼物了。我选了一条Gucci的围巾,我也不忍心真的让你戴我编的丑围巾!”
“这是我在MIT的毕业戒指,很多人认为它是进入成人世界和幸运魅力的象征。我想把它送给你作22岁的生日礼物,希望它能带给你好运,也希望你能以我为荣!”
“这对袖扣是你23岁的生日礼物,是我陪Steven去法国时买的。真想不到这么小小的玩意儿居然那么贵!几乎花了我一个月的收入!我赚的可是US dollar!不过想着少爷你从小到大用的都是最好的,我也不好意思弄个便宜货降低你的格调。”
“这件文化衫很普通,就是我们学校卖的纪念品——但是你看这里,是科比的签名!他来波士顿参加活动,我特意去排队请他签的,是你24岁的生日礼物。”
“这件衬衫是你25岁的生日礼物,那段时间我刚好喜欢看男生穿粉衬衫,你白的发光,我觉得你穿上肯定好看。”
“26岁,你拿到了第一个影帝,我也完成了博士学位,我想这一年对我们都有特殊的意义。知道你入围了最佳男演员,那场颁奖礼我看了直播。那天你连眼睛和眉毛都在笑,我看着你接过奖杯,看着你发表‘坚持梦想’的获奖感言,看你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神采飞扬,享受着属于你的高光时刻,我真的特别开心!
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是值得的!我希望在梦想成真的时刻,你想到的是奋斗的喜悦,是收获的满足,而不是代价……”她深吸了一口气,蒋彦泽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然后我订做了一对手环,刻上了我们的名字和Hang on to your dreams,这只是你的。”
“这只手表是我和洄洄去欧洲旅行时在瑞士买的,据说是纯手工制作的。我一眼就看中了,是对表,这只是你27岁的生日礼物。”
“你28岁生日那天我们在洛杉矶遇到,你问我要礼物,我当时想和你说我真的准备了,只是没有带来。前几个月去纽约,碰巧赶上钢笔展览,我没抵挡住诱惑订了两支,这支就是你28岁的生日礼物。”展示了所有的礼物,她微笑着看他:“现在来选一选,你最喜欢哪个?”
蒋彦泽看着她把礼物一件一件展示给自己,解释它们的来历,心揪得快要碎了,连呼吸都是痛的。他不敢想象这些年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
他把齐继紧紧拥进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流泪:“我就这么好?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
“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来找我?”他的泪水划过脸颊落在她头顶。
她的眼睛也湿润了:“我怕,怕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怕你不再喜欢我了,怕我们还是不能走到一起。”
她的顾虑他能理解,人心是世界上最难掌控的东西。
他拿起手环:“所以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因为你清楚的知道我们为理想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所以才会‘也无风雨也无晴’,对吗?”
齐继轻轻的点头。
“如果我知道我的‘代价’是你,恐怕拿到影帝也笑不出来吧!在洛杉矶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在心里看我笑话——傻小子还美呢,自己媳妇怎么弄丢的都不知道!”
齐继被他的话逗笑了:“没有,我当时一心想着怎么才能把你追回来,哪有时间想这些!”
“婚礼定在明年好不好?”他突然问。
她呆了一下:“啊?”哪里怪怪的,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呢?
蒋彦泽笑了:“答应了求婚却不想结婚,你这是又想始乱终弃吗?”
“不是的,不是的……”她连忙否认。
“傻瓜,我还不知道你吗?你答应嫁给我不是因为你想结婚了,而是你拒绝不了我。没关系,我愿意等你准备好——不过你可以先想想什么时候搬过来和我一起生活,考虑一下好吗?”
她点头应了。
***
齐继生日之后,两个人都忙,一个多月的时间只见到三次,其中一次是蒋彦泽的生日。
“你最近怎么这么忙?从我过完生日,我们又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了!”好不容易逮到齐继有时间,两个人在餐厅里吃了一顿安稳饭。
“没办法,最近项目进入攻坚阶段,我这个月会更忙,所以这段时间恐怕没有时间陪你了。”她也不开心。
“工作要紧,但是你的身体更要紧,再忙再累也要保重身体!”他嘱咐。
“实验室来了个捣乱的,没有困难都要制造困难,所以大家更难了。”她小声嘀咕。
“是什么人?”
“也是实验室的副主任。万幸有你哥在,否则不知道会被他折腾成什么样。”
“那就都推给我哥,这种事就让他头疼去吧。我妈提了好几次了,要请你来家里,正好下周末我爸回来,一起吃个饭,你觉得方便吗?”
她没想到他会提这件事,犹豫了片刻:“如果你问我的意见,第一次以你女朋友的身份见你父母,我想认真准备一下,用心给你父母挑选礼物,以一种很好的状态去拜访,而不是现在这种很焦虑的状态。不过,什么时候去见他们合适,决定权交给你,我觉得你能做出最好的判断。”她有点担心他不高兴。
“我明白,我跟我妈说了要看看时间,那我安排点事情出个差吧。不过春节不许推辞,我可是夸下海口要带孙媳妇给爷爷奶奶拜年的!连军令状都立了!”
“谢谢你!春节我一定陪你回家拜年!”她没想到蒋彦泽不仅接受了她的想法,连借口都帮她准备好了,还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我最近也特别忙,几个项目同时在推进,分身乏术,顾不上你,你要照顾好自己!等忙过这段,我们出去度个假。”他轻抚着她的脸,“脸色不好,还瘦了。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大不了我养你。”
“好,我知道了,放心吧!”
蒋彦泽是真的忙,他和徐开、陆剑锋合伙的投资公司Camel资本已经正式成立。先是牛刀小试,投资了一部很有情怀的电影,他本人还免费客串了一下,目前电影已经完成了拍摄,进入后期制作阶段,蒋彦泽在做最后的收尾和把关。
徐开看好了一款手游,是一个大学生创业团队开发的,不过他们不同意卖版权,也不愿意被并入徐开的公司,只同意联合开发运营。
徐开当机立断拍板决定接受他们的条件,现在开发和测试工作都已经完成,开始筹备发布工作。徐开对这些是轻车熟路,所以这个项目全程都是他在跟进。不过蒋彦泽作为高级玩家在测试阶段还是密切参与,并且提出了不少改进建议。
接洽中的则是一个新能源项目,由德高望重的企业家陈若愚老先生发起和主导的。这个项目投资大,起点高,属于国家产业政策大力扶持的领域,前景看好,盈利能力也强。
如果能够参与进去,无疑是一个非常高的起点和平台,对公司未来的发展大有裨益。蒋彦泽不想动用家里的关系,和苏苏跟了半年的时间,只和项目负责人见了两次,连陈老的面都没见到。
这次得到消息,陈老会去广西参加东盟论坛,只是论坛下设多个分论坛,前后持续近半个月的时间,无法确定陈老具体的日程。
蒋彦泽和苏苏商量了一下,决定早早奔赴桂林守株待兔。他安排好电影的后期工作,又和徐开打了招呼,便和苏苏飞抵桂林。论坛会场坐落在绿水青山之中,两个人在山明水秀的山坳坳里蹲守了6天,终于等到了陈老一行。
陈老拨冗和他们见了一面,虽然老先生回避了合作的话题,反而意兴盎然的和他们谈天说地,但双方确实聊的很融洽。因为时间有限,陈老还意犹未尽的邀请了蒋彦泽参加论坛结束后他举办的私人晚宴。这无疑是一个重要的机会,也透露出陈老愿意继续和他们接触的信号。
不想晚宴当天上午,蒋彦泽突然接到了堂哥的电话:“彦泽,你能回来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