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比起天机眼前这宁妙亦没好哪去,过去尚还有所保留而现在这狂态毕露的她才是真的她,这随手一指可绝不是随便一指,原本安心儿挂这地图可只是为了找那合适的地方挪窝,但宁妙这随手一指别说她傻眼在座亦是无人不知,徐广生:“…这天都如何不济那亦是皇城、帝都,迁都那么大的事就算你家老头是国主怕亦轮不到他说了算。”
宁妙:“所以我们得先弄出动静再去谈判。”
徐广生:“夜袭?对,即便不夜袭便我们擒天阁的能力大白天攻破那城池亦难不到哪去。”
宁妙:“办法虽可行却是下下之策。”
徐广生:“可惜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人家干嘛要主动献城。”
宁妙:“自然是无法抵挡的诱惑,看地图,其实天都城之所以窄而长主要是为了要阻挡北面的狼骑南窜犯境,若只需对付来自北面那些骑着牧狼耍大刀的敌人倒也罢了而这南边还有令当权者日日纠结的兽潮,因为这事天都城粮食得靠买而养兵则只能依靠那极不稳定的税赋,原本便游走于刀口若我们再给它添把火,不想谈那也得谈,当然先决条件是得有更好的去处,亲,你面子大,去暗市跑上一趟呗,不多,有个三两千万的兽晶便足而且够了。”
分析得合理到位可并不代表要求亦是如此,徐广生:“…确实不多,要不我直接写给你好了,不如还是先简单阐述一下你的具体方案吧,否则我即便去了也不清楚该从何说起,为之前那三千万兽晶我们这窝都让人天机给搬走了,再要去借你至少得让我知道那值与不值。”
宁妙:“以千倍万倍于往日的兽潮逼着我父皇和谈,欲办此事饭团和黑云一个也不能少,它们的魅力加上心儿和我的能力不出三年便可成事,而我们水国土地肥沃的其实是南方,往日由于人手严重缺失导致南方的大小城池相继毁于兽潮,让人家搬家住的地方及交通工具我们总该准备吧,何况天居原本就是高消耗,除此之外若不在这及这修筑防御工事远迁南边的那些新移民又岂能踏踏实实过日子,要办成这么多的事三千万兽晶顶多也只能算是前提投入,呵呵,若让你选你是会选这些皇权难及的小块还是南边这一大蛋糕,而我们擒天阁若能得到北面这半壁江山,先不说日后如何发展至少千年内无需担心内部分化,因为有大把事情需要去忙,而且兽潮若离了挑事的邪兽不就是狼族朝思幕想的猎物了嘛,他们若肯放弃祖业南下这老大一片开发甚少的宝藏便将成为我们擒天阁的襄中之物,到时别说三千万兽晶哪怕是三亿我们亦能还上,至于隐藏于北方那些为非作歹的邪术士,愿意改邪归正我们欢迎,不愿意便叫他们灭亡,明白了就赶紧办事,心儿负责去巴结黑云、秀兰负责筹措战备物资及人员调动,而叶子和你则先去暗市借钱,借到了钱再去五云集与心儿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至于我嘛,饭团已睡了很久我得把它的睡眠时间由原本的数千年压缩成几天。”
徐广生:“哗…饭团那懒鬼若几日能醒我保证跪也得把钱给你弄回来。”
被这火药味十足的话刺激到的可远不止是人,饭团:“那你就去把钱给跪回来,虽仍有些犯困但苦挨它个百八十年于本神兽亦并非难事,去吧,我再睡几日,心儿,带我去五云集,坚决不要和宁妙个疯婆子呆一块,折寿。”
宁妙:“那…本公主我也去五云集逛逛。”
饭团:“呵呵,你若敢跟去我便敢玩那失踪。”
这二位可都是不服输的主,和事佬虽如夹心饼干却总得有人去干,徐广生:“妙妙,现在我们擒天阁的资金严重不足,若方便要不还是你把我们捎去天都吧,心城、烤肉,唉,没了、全没了。”
一说到吃这事上宁妙和饭团立时便有了共通的话题,宁妙、饭团:“是啊,可惜了。”
宁妙:“哎哟,没想到咱俩还能想到一处,除了那烤肉你想吃什么,只要有姐都有办法给你弄回来。”
饭团:“有,我想把你给吃了,省得成天在我耳旁叨叨,不过你若能再给我带些上次那种闻起来香香的熏鱼自又另当别论。”
宁妙:“…耍我呢,那三叶鱼现在才二指大小,想吃起码得等到冬天,这时候捕来熏的不是脑子有病便是钱多到烧手,直连那成本都赚不回,凭我过往吃的经验,眼下膏肥肉美的凌蟹绝对排在第一,到时打包几只让你尝个鲜。”
饭团:“几只怎么够,再怎么也得整个百来只。”
宁妙:“行,给钱,不贵,参考价,两只一晶币,且还是只高不低,万千海鲜数它最贵,自个掏钱能让本公主不忍动嘴的食物可并不是很多。”
若说宁妙是无赖那饭团则只可称之为宗师,饭团:“没问题,你先给我买回来,等我手头方便再把钱数倍还你。”
徐广生:“打住,这钱我掏,来回三千万兽晶都借了亦不差这点,赶紧吧,想到了办法早开始一天便能少死千人万人。”
饭团:“我闭嘴,但记着是三百只凌蟹。”
宁妙:“你…唉,算了,跟你较不来那真,来,抬起头让我挠挠下巴。”
饭团:“滚。”
宁妙:“想打架啊!”
饭团:“随便你,反正这毁不毁于我都没多大关系。”
徐广生:“浪费生命、浪费空气。”
宁妙:“别那么急,等等我嘛。”
饭团:“花痴。”
安心儿:“好了、好了,人家都买你怕灰溜溜跑了你还在这生哪门子的气嘛,乖,再睡会,我们也开始吧。”
秀兰:“是,阁首。”
安心儿:“别阁首了,没那脸。”
秀兰:“那事要怪也只能怪他。”
安心儿:“怪他,我能怨嘛,若没那事我现在都还是天尊呢,但事即已出便自得有人担起那责,何况这几年亦确将我累得不轻,乘这机会正好躲躲那懒,忽然觉得妙妙比我更适合阁首这位置。”
饭团:“得了吧,她就个一时疯,疯劲一过只会把擒天阁带向灭亡,若说那出谋划策的军师她倒确实适合,让我选我宁可选勿缺亦不选她,这种时候需要此类经验丰富的老油条才能震住局面、稳住人心。”
安心儿:“唉,这事我倒考虑过,但人海茫茫让我上哪找人。”
饭团:“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宁悔平生留下遗憾最多的地方是哪去找便是。”
秀兰:“我这就安排人去天都。”
饭团:“蠢,我说的那是往日,现如今擒天阁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说他们俩口子在哪。”
秀兰:“…这。”
饭团:“再准确点的话应该是在原本擒天塔那附近,唉,长达数千年的感情又岂能说断便断。”
虽说是各有各的忙但宁妙眼下赌的这气却绝对不是因为忙,徐广生:“妙妙,能慢点不,我脚软。”
宁妙:“说什么呢,风太大,听不清,大点声。”
徐广生:“…什么也没说,你听到的只是风声。”
宁妙:“呵呵,还以为你会扯开喉咙冲我大声嚷嚷呢,其实你的担心纯属多余,我们身前这风盾虽是无形,但真要撞上什么受损的绝不会是它,别忘了我现在…好像是一场梦,太不真实,要不我把前边这风盾给撤了?”
徐广生:“咕…用不着试,相信我,这一切不可能都是真的,但我们这是去借钱并不是赶投胎。”
宁妙:“借钱,我知道,叶子,把你的灵器全拿出来,增加一点气场。”
柳叶:“增加气场确有必要但找人借钱不是应该低调点嘛。”
宁妙:“示敌以强实则弱,人家眼下直当我们擒天阁狗屎不如,若没些表示别说借钱怕直连面都见不着。”
徐广生:“别刺激我好不,你们是爱现便能现而我却直连想表示亦现不出来,要不我也弄对翅膀出来凑个数。”
宁妙:“不必,需要你做的只有淡定,自信源于能力,此类魅力你远在我们之上,忽然觉得自己很像打手。”
徐广生:“你这样的打手我倒是想做,喂喂,减速、减速!撞墙了!”
徐广生这到底还是小瞧了宁妙这个化神期的风术士,时速过千到空中悬停她顶多也就只比料想中多挪了几厘米,大黄虽说人高胆大但眼前凭空多了三个人还是险些把他那胆给吓破,二黄:“公主?”
宁妙:“对,正是本公主,但你们两个今天干嘛不拦我?”
大黄:“…一是你速度太快我们兄弟想拦也拦不住,至于那二…咕…你好像正找人撒气,厉害,从没见你这么稳过。”
宁妙:“怕不怕?”
巨人族最大的优点是诚实而最大的缺点亦是这诚实,大黄:“怕。”
二黄:“特别是这些绕着我脑门打转的剑,能让它们停下不,好恐怖。”
宁妙:“怕就对了,回头和你们的兄弟说声,日后敢挡我道的都得死,叶子,一直看那石头不顺眼,灭了它。”
灵器本就已非凡品何况柳叶还是化神期的双灵术士,山崖上那块直有楼般大小的巨石直连碎屑都没落下便已飞灰烟灭,虽说要办成此事哪怕化神期的高手亦有些吃它不消但柳叶还是靠死死抓着徐广生那手硬将那口业已临喉的鲜血给咽了回去,让刺客干刀客的活原本就是强人所难,宁妙:“吞了它你会好受些,对不起,若欲成事则必须如此,区别只是那早与晚。”
徐广生:“为什么?”
柳叶:“因为天都南边的防御主要靠的是这些巨人,若兽潮临近他们对妙主府首称臣则会令城内人心不稳,如此方能给日后那谈判争得筹码。”
宁妙:“要毁那石头我虽也能办到但绝难如此彻底,等他们明白那巨石是真个没了自便会老实,而要让他们彻底放弃抵抗则绝非一日之功,这是一盘很大的棋,任何疏忽都将导致满盘皆输,但哪怕只能经历一次此生亦不枉过,若非这水国太弱我母妃又岂需枉死,当年她若执意要走根本无人敢拦但她却选择了放弃,计划跟不上变化,与其低声下气求人施舍倒不如把天都城里的有钱人抽干榨尽,地尊以下的丹药你那还有多少?”
即无需厚着脸皮去相求于人徐广生又岂有不舍得那道理,来回只要宁妙肯张口他亦会毫无保留,徐广生:“不太清楚,但每种十来粒的存货总还是有的…真有效率,连字都给写上边了,没想到饭团那些心兽居然背着了藏了这多宝贝。”
宁妙:“每样来上一瓶就够了,多了反而掉价,人尊丹只需两丸,卖得太便宜我还不干呢,一会先陪我进宫去拿大头,拿完了大头拍卖的场地及城里的金主应该也就到的七七八八了,大小通吃,如此赚的怕还不止是我们想要的三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