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一定是刚才屋里的情形太魔性,这一定是幻觉!
若然睁开眼一看不对赶紧又闭上,睁开!胤禩负手,笑盈盈地看着黑夜里站在屋顶上的若然,这个情景,乍一看很美,因为若然想的是,胤禩抬头看她时如同仰望月下仙子,玉兔嫦娥,她衣袂飘飘,仙气十足,清冷如霜中弦夜,不屑一顾地甩袖,道本仙子也是你们这些凡人怎么能看得的?留下胤禩一人独自神伤。但在胤禩眼里,他是强忍了笑意,觉得哈哈大笑会伤透郭络罗的自尊心。有风,也是若然被冻得瑟瑟发抖使劲地拉紧两侧衣衫,腿都在打颤;有白衣,也是郭络罗傻,偷看不知道穿夜行衣吗白色在夜里反光啊,早在屋里他就发现了些许不对劲儿,才有了后来若有若无地撩拨程紫扇,而现在,只会衬得郭络罗小脸煞白,跟阴曹地府里的白无常差不多了。
“爷不怪你,往下跳吧。”
难不成他还真当自己是仙子了?飘飘欲仙飞来飞去?还有,这个场景怎么也似曾相识?若然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得,还真差点沉浸在他的温柔乡里以为是对自己好,他真心里有自己,不会上来抱她下去?至少,也拿个梯子来吧?她再不相信什么言情小说里温柔体贴的男主角了,上一次跟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拥抱傻到胤禩以为她这次还会这样?
“你,接着!”若然掏出袖中的瓶子一抛,一道抛物线落在胤禩手中,胤禩翻来覆去地看“是我让你免了今天的尴尬!东西也给你了,所以现在赶紧走!”
赶紧走,是为了不让他看见自己爬下去还需要手脚并用的尴尬。
“所以意思是,你今天特意等着看爷笑话?”
“啊?不不不,我不是,我要是真想看你笑话,那还用得着偷梁换柱?我是来监督进程,确保爷您的安全。”若然都不知道在满嘴胡说些什么,生怕胤禩误会。胤禩了然一笑,把辫子撩到身后:“所以,爷也不会放着你不管的。爷这就让你下来。”
胤禩这个起始的动作在若然看来以为他要张开双臂接住自己,她放心地纵身一跃,胤禩两脚一踩腾空而起,一上一下,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浪漫。
胤禩站在屋顶上拿着刚拽下来若然衣袖上的一块白纱愣神。
老十的案台上堆满了从入关后至今跟蒙古的外交存档以及风土人情,本本都有牛津词典那么厚,将老十迈的严严实实。心里暗暗想,在书房里跟师傅念书都没这么刻苦过。如同有心电感应一样,老十头顶上上百本书一个不稳全部哗啦哗啦倾泻而下。
所以,两个人再次见面时,一个头上裹着纱布,一个拄着拐杖,四目相对,神情严肃。
“你的意思,就是想找我帮忙策划宫内的活动?”若然止住老十之前啰嗦的铺垫,直入主题。
他咧嘴笑:“嘿嘿,反正你看咱俩现在难兄难弟一个傻一个拐,看在病友的份儿上,就应了吧?”
若然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胤禩跟她的默契几乎为零,还好这次摔的不严重过两天就好了,不过为了增加胤禩的负罪感,她还得装装病。之后就是老十催命似的请帖,第二天一瘸一拐上了他的府邸。
“那你现在呢?有什么想法?”
“宴会嘛,无非就是请朝中大臣亲贵和后宫女眷,吃吃喝喝,看看舞蹈表演杂耍,然后就散了。”
若然打了一个响指:“对啊,宴会吃吃喝喝,你就不能让他与众不同一点儿?女眷这里就交给我了,不过咱们得说好,对外说点子是你想的,这样皇阿玛才能重赏你。”说着若然取来笔墨,打好方格,包括前期筹划,物品准备,人员调配,具体布置和当日活动流程等,甩给老十:“照着填完你心里就有数了。”
老十求之不得,就像在百芳楼时若然看老十,都彼此身上自带闪闪光环。
次日上朝,老十正想跟自家八哥分享一下喜悦,笑盈盈地过去手里还拿着那份折子,走了一半才发现不对劲,搅了八哥跟小九的好事,八哥能放过自己?
硬生生把笑容憋了回去,脸都僵了,赶紧转身绕着他走,心里默默念八哥没看见我八哥没看见我。
“老十,你干嘛去?要不下朝一起来喝两杯?”
八阿哥追了上来,老十脚底生风变成了跑的,一个跑一个追,开始在正大光明殿门口兜圈子。
“八哥那晚我真不是有意的打扰小九和您,您就看在弟弟还没成家立业的份上不懂这些男女风月放弟弟一马,你看,这是之前写的折子。”老十垮着脸可怜兮兮。
“你小子知不知道,害苦我跟郭络罗了。”
原来是真的啊。
老十已经在考虑,该献出自己多少私房钱给小九和八哥赎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