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老奴已经查过,确实排行老三。上头有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庶出的哥哥。”
皇后的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呵,陈贵妃,本宫可是发现了你的大秘密了。”
“皇后娘娘,我们可要将此事禀报给皇上?“
皇后摇了摇头:“还不是时候,再看看,还有没有更多的证据。你让暗卫们都继续守着,看看后日还能不能捡到风筝。“
“是。“老嬷嬷应了声,赶紧退了下去。
而在这十日内,魏启正也终于把四个地方的账本都看了个遍。
他发现,五丁果蔬的账目,似乎……有点奇怪。
照理来说,一个以买卖新鲜果蔬为业的大型商铺,应该每日的进出账是比较频繁而稳定的。可是在上个月初,和半年前的时候,五丁果蔬莫名其妙进了一笔很大的钱。
而这些钱在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怎么看都像是洗钱。
这引起了魏启正极大的兴趣,不过他现在倒是不敢贸然行事,还是先按兵不动,在暗中多多观察五丁果蔬庄。
国舅府内。
国舅爷正坐在茶桌上认真地品着一杯茶。
国舅府的老管家敲门进来,说道:“姥爷,五丁果蔬那的账,前些日子突然丢了。”
国舅爷点了点头:“应该是燕王吧。”
管家惊了惊:“这……燕王拿走五丁果蔬的账本,想做什么?“
“听闻前些日子他破获了私盐案,想来是皇上信任他,让他来查查老夫。”
“那……这……这可怎么好。”管家有些着急。
立刻国舅爷仍是十分安静沉稳,认真品茶,蓦然无言。
管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着自家老爷一定是心中有数,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国舅爷喝完了最后一杯茶,终于起了身,打开了门。
管家一直都在门外候着,见国舅爷开了门,便赶紧走了过来:“老爷。”
“备车。去燕王府。”
管家微微一惊,却还是立刻去安排了。
半个时辰后,国舅爷就坐在了燕王府的正堂之中,魏启正正在外面研究国舅爷的行踪,听说国舅爷竟来了自己府中,十分意外,赶紧往回赶。
而江荣棠作为燕王妃,自然要先承担起接待国舅爷的任务。
“见过国舅爷。”
“燕王妃。”国舅爷站起来了客气地行了个礼,礼数很是周全。
“来人啊,敬上茶。“江荣棠知道,国舅爷每个月都去天香茶庄,爱茶如命,喝的茶一定不能查。
果然,下人为国舅端上了一壶六十年的老普洱,茶香浓厚,茶气十足,入口醇厚。
国舅爷淡淡地道:“王妃有心了。“
江荣棠淡淡一笑,他不明白,魏启正在调查国舅爷是否贪污,国舅爷怎么突然找上门来了。
“国舅爷今日到访,不知有何贵干啊?“
“找燕王。”
真是一句话把江荣棠堵死了。
国舅爷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我不想和你谈。
江荣棠也很识趣,说道:“国舅爷稍坐片刻,殿下很快就回来了。”说着福了福便退了出去。
一出门,心素便蹙眉道:“这国舅爷真是好大的架子!”
江荣棠倒是心态很好:“那是自然。皇后的架子也很大,国舅爷是皇后的亲哥哥,又掌管着小数民族的各类事宜,自然是有些架子的。“
“那也不能这般无礼吧!“心素还是不满。
江荣棠不由得提醒心素道:“心素,大部分人的妻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今日来出来见他,本就是许多夫人不会做的。他不跟我谈,不是很正常吗?哪个大官会找另一个大官的妻子聊公事?“
心素正才悻悻道:“好吧……“
这时,魏启正回到了燕王府中,一进院门便看到了正准备走的江荣棠。
“见过殿下。“
“爱妃。“
“国舅爷在里面,正喝着茶,到了没一会儿,殿下快进去。“
“好。“魏启正也不废话,便直接进了正厅。
“见过国舅爷。”魏启正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这个国舅爷,魏启正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几次,他既不上朝,又不出席宫宴,虽然是皇亲国戚,可魏启正却对他陌生的很。
“见过殿下。”国舅道也很客气。
一进门魏启正便闻到了这老普洱的味道,笑着问道:“这茶国舅可喝得习惯?”
“不错。”国舅爷的话很简练。
“不知道国舅爷今日到此,有何贵干?”
国舅爷看了看魏启正,没有说话。
“你们都退下吧。“
众位宫女都退了出去。
“皇上命你查老夫贪腐与否,你已成功得到了五丁果蔬的账本,可对?”
“对。”魏启正答得也很快,此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两笔账,你觉得很可疑吧。“
这下魏启正有些惊讶了。当年他查私盐案的时候,永福王也曾经登门拜访,探听虚实。可是都是以打探为主,绝没有国舅爷说话如此直接,而且还这样直接戳穿了他自己的内部问题。
“是。“既然国舅爷都那么直接,魏启正也没什么好拐弯抹角。
“蒙古族人私卖了一匹马,借我的庄园过账。”国舅爷的表情仍然是不咸不淡。
魏启正却惊了。
蒙古族每年马的产量都是有限的,除了蒙古人留给自己使用的马匹外,其他所有的马匹都要进贡给朝廷。
那两笔账数目不小,足见马匹数目也不小。
蒙古人哪来那么多马匹进行买卖?是今年马匹产量较高?还是蒙古人为了赚钱懂了什么手脚?抑或是在最初的时候,蒙古人报给朝廷的数量,就不是真实的数量?
这句话信息量可是很大,魏启正回答的十分谨慎。
“为何?”
为何什么?魏启正没有问明。
“蒙古人一开始报的数目,就不是实数。“国舅爷仿佛知道魏启正心中所想一般,直接把魏启正的疑惑给说了出来,他又继续说道,“蒙古族虽然归顺了朝廷,可蒙古族以打猎为生,蒙古一片寸草难生。朝廷不可能拨款去改善他们的生活,他们只能靠买卖马匹来改善生活。若是不让,是朝廷拨款?还是让蒙古族人归顺之后就吃草皮?“
魏启正不说话了。
他明白,很多时候事情不能拘泥于律法办事,否则就会出现很多问题。
“此事,父皇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