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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捕猎

“病毒爆发约半年,无任何其他幸存者的信息,正式开始研究病毒六个月零八天,研究进度几乎为零,”老柏对着录像机,自嘲般地笑了笑,“因为我在这方面的知识层级,还停留在初高中。”

“小失没有异常,”老柏继续说着,“还是只能吃生肉,似乎更喜欢带血的,对了,最近他似乎越来越喜欢坐在阳台晒太阳发呆了,有时能坐一整天……”

小失,是老柏给小男孩起的名字。失,谐音尸,他现在是半丧尸,也代表老柏跟他,都失去了很多。

老柏关上录像机,看了看实验室,设备齐全,应有尽有。只可惜,他对于病毒的研究,进度缓慢,文科毕业的他,对于生物和化学这些,早没了初中时的天赋。现在又没有老师能教他,加上他要为了生存花费大量时间精力,总也觉得力不从心。

想起来,老柏有点恨自己的爸爸,当初他要是不擅自做主,老柏要是学的是理科,甚至大学学的是生化相关的专业,那他就可以直接着手病毒研究了,何须浪费这么多时间学习。不过想想,就算是专业领域的博士,也未必就能研究破解的了这病毒,老柏自己一个文科生,如此痴心妄想,无非为苟活找个理由……

“小失!”老柏在餐桌前喊了一声,“吃早餐了。”

以往,老柏是个不重视生活节奏跟规律的人,甚至时常因写作忘记吃睡。现在,他反而非常重视这些,每日的晨练早餐其他工作都计划的井井有条,从不拖延。

小失坐在餐桌前,拿着一块生肉,低头吃着。老柏一边吃着自己的面包,一边对小失说着话,“清晨,曙光掀起夜幕的薄纱,悠悠然倾泻一片晨光,洒落在……”

其实,老柏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他想保持跟小失讲话,他不想他们孤寂。但是,现在似乎越来越难了,除了每日的早安、午安跟晚安,他几乎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可说了。小失不能说话,也越来越像丧尸,时常呆呆地发呆,老柏跟他讲话,他也基本不会去听,更少去思考。

他们现在面临的问题非常多,最首要的就是,孤寂。就怕,不等丧尸来咬他们,他们便自己成了自闭的行尸走肉了。毕竟,老柏在以前的生活中,就是一个比较自闭的人。老柏有点想他的助理了,那个莽莽撞撞的丫头,如果她在的话,气氛一定会比现在好很多,孤寂感也会淡很多的吧。

食物越来越匮乏,很多食物已经过期,保质期长的食物又不是特别多,而且消耗也不小,即便老柏现在计划饮食,吃的比较少,保质期越长的食物,越舍不得吃。但无论从附近搜集来多少食物,无论他怎么计划,总有用完的时候,保质期也不可能是永远。

老柏最近计划,在研究所外的院子里,种植一些蔬菜粮食。他找来了很多种子,最近在研究种植,他收集的种子很多,各种季节的种植的作物都有,所以他近期就准备种植了。但有些作物,他必须非常谨慎,得尽可能保证种植有收获,他们不一定能撑到下个种植期。

电力虽然还在维持,但是发电站毕竟没有人维护,老柏现在也懂一些,他定期会去发电站检查维护。没有电力,研究所很多设备就无法使用,虽然他现在用的很少,但是如果以后病毒研究深入,这些还是必要的。

但是,一来发电站远,他去一趟得近一整天,晚上还得在那附近的一处地下避难所躲一晚上,次日才能回研究所,所以他差不多一个月才去一趟。二来,他只懂简单的维修,如果出现严重问题,他根本处理不了。所以,他还是做好迎接没有电力的心里准备了的。

研究所外围护栏,老柏在不断地加固着,防止夜晚有丧尸误入,给他们带来麻烦。丧尸夜晚出入附近的事情,其实不少,只是他们没有发现老柏跟小失,也有些是被老柏直接开枪杀掉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将来种植的作物,如果被误入的丧尸踩踏毁坏,他们的生存问题就更大了。

今天,老柏要出去一趟,去上次去的那个图书馆,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书籍,而是柜台前的那个女丧尸。

她似乎还保有一些思维能力,老柏现在虽然对病毒的研究,还很肤浅,但他知道像小失和那个女丧尸这类,可能体内有一定的抗体,这个可能会对将来的研究有很大帮助。老柏打算想办法把那个女丧尸抓了,绑起来关在研究所里,如果以后研究病毒有用,说不定还能把她也救治好。

半年了,老柏其实也不确定,她是否还在那个图书馆。但是,还是要过去看看,顺便再多带一些书籍回来,而且女丧尸如果发生意外,他将来研究就少一个“资源”,所以老柏决心趁早把她抓回来。

出发前,老柏备齐了装备,他现在能认识一些武器了。他拿的手枪是92式9mm口径的,这次他带了两个弹夹共30发子弹。95式自动步枪、85式狙击步枪、军用匕首等,不过,狙击枪他基本不会用,一般只放在车里,主要用的是手枪。

这些都是他从警局拿出来的,武器库的大门也是他暴力打开的,现在没有人会因此治他的罪。病毒刚爆发那会儿,他们到警局,甚至向“警察”开枪,当时警局只有七个警察,应该是正好有大案子,大多警察出勤了。

小失跟了出来,似乎也想跟老柏一起出去,老柏看着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把他抱上了车。现在老柏跟小失的沟通,本来就很少,这样带着他出去走走也好。只是,上次去那边是半年前了,虽然当时丧尸没见到多少,但现在就不确定了,所以带上小失,老柏就得更加谨慎了。

路上,小失看着车窗外发呆,现在的城市早已破落,除了他们再见不到任何活人。倒是动物,大都肆无忌惮地在城市街道路口穿行,丧尸对动物似乎并没有兴趣。但是,动物体内有没有感染病毒,可就不敢确定了,虽然它们并没有表现出异常。

因此,即便满大街的动物,老柏也不愿意去猎捕它们充饥,除非到以后彻底没有食物了,也就没必要顾及什么了。但是小失会捕杀小动物生吃,老柏第一次见到是他在研究所院子里,抓到一只受伤的兔子,便什么也不顾及撕咬起来。

老柏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虽然小失之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老柏并不想他像野兽或者其他丧尸那样。老柏现在会捕杀一些动物,处理好放在冰箱,让小失吃,他像让小失跟自己,以“人”的姿态活着。

老柏让小失在车里待着,不要出去,自己背上步枪,手里拿着上了膛的手枪,走进了书店。

他缓缓地绕过柜台,往里面看去,那个女丧尸已经不在了,虽然意料之中,但老柏还是有些失落。老柏准备离开书店,却留意到地上的血迹,大片的血迹一直延申到了楼梯,顺着楼梯上去。

虽然过了半年,但老柏还有些印象,上次来的时候,肯定是没有这些血迹的。他拿好手枪,警惕地慢慢走上楼梯,往二楼走去。二楼也有不少血迹,但并没有发现丧尸,或者动物这些,血迹继续顺着楼梯上去。老柏跟着血迹,向三楼走去。

走了一段,发现上面特别黑,几乎没有什么光线。上次没有来三楼,但病毒爆发前,老柏是来过这个书店的,三楼日照确实没有一楼跟二楼那么充足,但也绝不至于大白天这么黑。理智一些,现在在应该先撤离的,但老柏犹豫许久后,还是拿出了手电筒。

他左手拿着手电筒,并架着右手上的手枪,慢慢探了上去。

上到三楼,手电筒的光,顺着地面血迹照过去,只见那里一具残破的尸体,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血肉,但从衣物上看,似乎就是楼下的女丧尸。

看着这具尸体,老柏突然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性,不等他反应,身后有东西扑了过来。

老柏现在的反应,也算是非常快了,侧身在地上一滚,躲了过去。身后扑来的东西,则摔在了地板上,向前滚了几圈。老柏起身,迅速拿手电筒照了过去,只见那里是一只身穿警察制服的丧尸,他似乎有些怕手电筒的光,抬起双臂捂着脸,但手电筒的光并没有给他造成直接伤害。

只听咚咚两声,身后又出来两个丧尸,同样穿着警察制服。老柏刚刚侧身一滚,虽然躲过了丧尸,但自己却也进了三楼书店内部,现在楼道处被两个丧尸堵住了,他要出去就得先解决这两个丧尸。

但没等他计划好,怎么应对这三只丧尸,就见四处爬出大批丧尸,整个三楼,满满都是丧尸,全都穿着警服,这些应该都是当时出勤了的警察,现在全部都成了丧尸。

老柏环顾着四面围过来的丧尸,额头冷汗直冒,他是来捕猎那只女丧尸的,现在他自己却成了这群丧尸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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