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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沉醉香

百花仙子礼让文殊君入内庭小坐。

内庭一色淡雅纱帐,随清风而飘浮。厅中间,有一坛净水,袅袅仙气,客来声响如铃。再看,里面内庭幽远,一路牡丹百花簇簇,各色绝艳。

文殊君不由脱口赞道,“怪不得众仙常说,灵山之妙不禁妙于山水,而是妙于天下仙草,百花皆在此处!”

百花仙子微微笑笑,“这奇山异水可让我文哥哥赏心悦目?”

文殊君虽然无心观赏,却也不好推辞,但心中也实在赞这一处奇异之地,应道,“的确甚是绝佳之地。”

百花仙子,漫语介绍灵山之妙处。她手指着南边,“这南二里路,过峡之谷,有药王谷,其西山也有神泉。”她向西指,“西边乃是师傅修行之所,投何巢阿所栖僧舍。前方乃是小妹的住所,有流泉淙淙。溯之又西,半里有合抱大树,倚崖而耸立,下也有泉,东向漱根窍而出,清洌可鉴。稍东,依旧是药山,汇三界奇药,不计其数,那山上有各类奇花异草,又有真蝶千万,缤纷络绎,五色焕然。”

文殊君虽然感叹风景宜人,却还是心神不宁。

百花仙子虽知道文殊心情,却不得不如此。“文哥哥想必也有些累了吧?就到山中小酌几杯....可好?”

这时文殊君自知恍惚,怠慢了三妹,他这才看了一眼百花仙子。

但见,百花仙子姿态柔美,明晰高雅,花容淡静,穿着素雅,气质却人间罕见。身披着鲜丽明净的纱绫薄衣,不着粉黛,依然光鲜亮丽。漫步轻盈,拖着雾一样轻薄的白纱裙,步步幽香四溢,在前带路。

文殊君为这样的灵山妹妹暗自赞叹,也深感荣幸,能有这样一个仙人妹妹做朋友。虽然未见到鸾儿,但也盼在百花仙子这里可找到线索。

文殊君没再推辞,“恭敬不如从命,愿与三妹喝几杯,请!”

百花仙子很高兴,“文哥哥请!”她前面带路。

文殊君和百花仙子来到一处别苑,室内全然一色雪白四壁,屋里站着二十几个婢女排列两旁,各个身着粉色纱衣,各个美貌娇艳欲滴,见到百花仙子立刻下拜,“参见首座。”

“起来吧,你等快些吩咐下去,备下上好酒宴,我要与我二哥痛饮几杯。”百花仙子命其中一个大婢女紫藤出去准备佳肴,然后款款让座文殊君。

二人坐下,品茶闲谈,谈起当日结拜的事。

莺妱没有追上文殊君,但知道是百花仙子带走了文殊君,心中还未平愤,猜想一定是去了百花仙子的紫云轩。因为她知道,百花仙子一向待客都在这里。

于是就跑到这里来找文殊君,她直径要进去紫云轩,被婢女拦住。莺妱喊道,“干嘛拦着我?”

婢女说,“难道莺妱师姐忘记了灵山的规矩吗?首座之处岂是不通报就可以直见的?”

“我有急事见首座,你们赶紧让开!”她心急火燎一样。

百花仙子听见莺妱声音,也知道她来意,便说,“叫莺妱师姐进来吧。”

婢女瞪了她一眼,“没规矩.......”

莺妱向来脾气古怪,所以百花仙子也不怪罪她。

文殊君将羽扇打开,徐徐生风,他也知道这莺妱来了,必然要说刚才那非礼之事,心中也是有点纠结,又是在三妹面前,自然怕丢了颜面。

莺妱进来屋内,一看怒气又来了,“你这伪君子也在此?我就知道你必是见到了首座。”她站在那,直盯着文殊君。

文殊君赶紧也站起来,当着百花仙子面,他自然要显得更君子,“哦,本座的确是冒犯了莺妱仙子。”他深施一礼,“请仙子莫怪才是!要罚要打悉听尊便。”

百花仙子笑了,起身过去拉住莺妱的手,柔声说,“莺妱姐姐,文哥哥定是认错了你,文哥哥就是你那表妹鸾儿的未婚夫,本是一家人呢。”

“我怎么知道他是我妹夫?自从师傅抱走我,我一直在灵山修行,从不踏出山门半步。我那鸾儿妹妹我倒是知道,我母亲来灵山之时,我倒是听说过。只是,这伪君子,我倒不晓得,母亲也未曾提起过。”

“现在不就知道了吗?”百花仙子一直微笑着。

“可是,他..........他刚在山门口,对我.......”莺妱刚要说出文殊君抱她,还贴近她,想想也是丢人的事,就支支吾吾,“他.........”

文殊君心想,但凡女子也不会说出这等事,他便故意问了一句,“莺妱仙子,我对你怎样?”

“没,没怎样,你就是对我不敬!”莺妱到底还是没办法说被人调戏了,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百花仙子心里知道,文殊君必是把莺妱当成了鸾儿,轻浮了她,虽是无意,但对女子也是羞辱之事。事已至此,也只能不提最好,便说道,“莺妱姐姐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一杯吧,我已经吩咐备了好酒好菜,姐姐看可否?”

文殊君自然要下这个台阶的,“好好,有两位仙子一起共进美食,自然是好,那莺妱仙子就留下一起用餐如何?”

莺妱也知道没办法说出想说的话,心中虽有不爽,却无法报复文殊君,心想,“也好,既然他要赔罪,那我就让他喝上三杯我酿制的沉醉香!这酒一旦喝了,必然醉几天,哈哈,活该你惹了我!”她打定主意,“既然首座和文殊君留我,我也不客气啦。”

片刻,掌事的大婢女来请,“首座请到百味庭去用餐,已经准备好了。”

百味庭就在待客之处隔壁,庭内很大,一张圆圆的红木餐桌,八个圆凳,特别精致。屋内都是红木所建,四面都是窗口,淡雅色帷幔垂地上,干净优雅。两边站着十几个十五六岁的红衣婢女,也是都长得水灵灵的。

文殊君心想,看来我这三妹在灵山地位也是十分显赫。

酒菜都摆放完毕,三人互让坐下,百花仙子说,“文哥哥不必客气,想必路途遥远,也是累了饿了,多吃些,多饮几杯才是。”

文殊君见桌上就餐器皿都是清白一色,一共八个菜式,做工雕琢细腻,色香味俱全。他还真是饿了,但还是要儒雅。他拿起筷子,先是礼让,然后刚要去夹菜。

“慢!”莺妱早就盘算好了,“文殊君你不是要给我赔罪吗?来!”她从法囊中变出一壶酒,酒壶红色带有雕花,好似冒着仙气。“这灵山属我这沉醉香最为美妙,都是用千年的雪莲,麦谷,灵山圣水,百花玉露酿制而成,还有那醉仙子花蕊更为珍贵,喝一杯必是身心不疲,精神百倍呢!”说着她便给文殊君倒酒,“其实你我只是误会罢了,早知你是我那妹夫,我又何必为难你?请吧,罚酒三杯,就当赔罪了。”

文殊君见她说了此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本座的确是唐突。”他赶紧端起酒杯,满满一杯酒,酒香扑鼻,沁人肺腑。“此酒,味道好香啊。”

百花仙子深知莺妱其中之意,看了一眼莺妱,却也没阻拦她。因为莺妱这样做,恰好可留住文殊君。她暗想着,“也罢,留我这二哥在此数日,希望他们之间能错开仇恨因果。师傅虽然不让我插手此事,但我岂能让结拜之轻易变成........”

她只是夹菜给文殊君,“文哥哥,美酒佳肴,又有莺妱师姐如此献出美酒,真乃美事,请。”

文殊君一杯酒下肚,顿时觉得浑身舒畅,心里暖暖的,但有几分醉意,还说,“真乃好酒,香醇至极。”他毫无防备之心,自己夹了几口小菜,也是赞不绝口,但竟也没忘了此行目的,“百花妹妹,我想问你一事.........”他想问鸾儿的事,忽然脑子什么都忘了。

“啊?文哥哥,有事要问我吗?”百花仙子猜到,一杯沉醉香就可乱了文殊君的心智。

莺妱又给满上,走到文殊君侧面,“妹夫来了,自当多喝些,来........”

“看不醉死你!”她心里感觉很解恨。

“多谢百花妹妹,多谢莺妱仙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文殊君自是倒下了。百花仙子吩咐婢女把他扶走,安置在待客的西厢别苑,派了几个婢女伺候。

文殊君早已睡得熟透。婢女守着文殊君议论道,“天界竟有如此美男,真是饱眼福了。”

“是啊,我也一直看着他呢,真是美的比我们的花还美呢。”

掌事大婢女进来,“不许胡说,你等是动了春心,要是被首座知道,岂能饶了你们这些丫头,伺候好文公子,休得在胡言乱语!”说着她也不自禁看了一眼床上睡熟的文殊君,转身出去。

晚些时候,百花仙子找来莺妱,便笑道,“莺妱姐姐可是如意了?”

莺妱假装不知,“何来如意?”

“师姐你那点小伎俩岂能瞒得过我?你在那沉醉香中下了迷醉花粉,文哥哥岂不是要沉睡数日?”

莺妱咧嘴一笑,掐腰道,“谁让他惹了我?咦?首座你怎么明知道,也不阻止我?”她忽然纳闷,百花仙子知道还不拦着她,一脸迷惑。

“文哥哥是难请的上仙,我当然希望他多在灵山待几天。”百花仙子回避。

“那你留他小住几日便是,也不必给他迷倒了,你也不言语啊?”莺妱问,“莫非首座,看上了我那妹夫?”

“胡说!”百花仙子自然不是那个意思,训斥道,“我留他自然有我的意思,休得胡言乱语!你别得了便宜,再在这里胡扯了。”

“那是我猜错了?”莺妱心里嘀咕,“首座这是不高兴我这样说了,哼,反正今天惩罚了那个登徒子,我也满意了。”她看百花仙子不快样子,赶紧说,“好吧,是我胡言乱语。我,我去忙了。”说完转身就溜走了。

百花仙子看着她远走,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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