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鹰眸般犀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国师,“你、在、威、胁、我!”
“微臣不敢,”国师一低头,双手一拱,“微臣的职责就是帮助皇上赢得寒炎之战的胜利,皇上国事为重,儿女情长的事情暂且搁置一边才是正道。”
“不要以为你可以依仗着当初自己对朕的扶持,就无法无天了!国、师!”
“皇上,除却这国事不得任性之外,臣并不想干涉您。”国师恭敬地低下头,“如此江山,打下容易守下难。您二话不说砍了军师,军中早已人心有所浮动。也许天罡御邪阵是有些残暴,可是,至少稳定了军心不是?菱寒败阵便是最好的振奋军心的证明。”
景睦南闭上眼,一挥袖背过身,“朕累了。”
“微臣告退。”
景睦南的身子一个踉跄,刚稳住,身边的扈从就慌张地走进账内,附耳道,“皇上,祁蒙将军来了。”
景睦南的身形明显地一怔,“快!快叫他进来!”
不消时,祁蒙便快步进了帐子来,“皇上……”
他刚想躬身行礼便被景睦南扶起,“别拘礼了,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皇上,玿王爷还没找到,而且……清柠儿姑娘也……”
“清柠儿?”景睦南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许多,手紧紧地抓住祁蒙的肩膀,“她怎么了?你说啊?她到底怎么了?”
“清柠儿姑娘也因为寻找玿王爷而失踪了……”祁蒙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不是不知道景睦南的对清柠儿姑娘的用心,看主子爱的那么辛苦,做属下的竟是连这么点小事都无法为主子分忧。
祁蒙有些愧疚地低下头,“皇上,臣无能,未能找到清柠儿姑娘,请皇上责罚。”他高大的身子一下子跪下来。
景睦南苦笑着往后退了一步,“为了玿言庭,又是玿言庭!”
他猛地将桌案全部掀起,“为什么都是他?父皇说他才德皆备,总是贬低我!一味地贬低我!”他发了狂似的,脚踹着已然倒地的桌子,“……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到底是哪里?!”
“皇上……”祁蒙有些担心地轻唤了声。
景睦南失力地蹲下身,在祁蒙面前他从来不需要端架子,从来不需要勾心斗角,从来不需要去让自己冷血无情。
“祁蒙,我该怎么做?我……”
祁蒙看着失魂的景睦南,只说了一句,“皇上,江山为重。”
景睦南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舒了一口气,“在此之前,帮我找到她,我要看到她安然无恙……”
“臣,遵旨!”
----------------------------------------------------------------------------
看雪倾默默地用右手为自己洗净手臂上敷着的草药,玿言庭忍不住问道,“你的左手……不能动么?”
雪倾的动作明显地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装作漠不在乎地继续手中的动作。
这山谷却是不错的地方,前些天两人伤好了些便找了一个比较好安身的处所,一个靠近水源的草棚子。
高处的瀑布水直直地冲下来,在碧潭上溅起许多的水花,水倒也干净。
雪倾蒙着面纱的倩影在水中映出俏丽的模样,煞是惹人怜惜。
玿言庭看着有些发愣,为何她总让自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曾经因为一次换药的意外,他曾见过雪倾面纱下的脸。也明知道她不是他心里面的那个人。
可是,如今靠得这般近,他心中又不免几分疑惑,莫道真是太想雪倾了。“你的医术很好,你的师傅是?”
雪倾依旧不答话,径自做着事情。弄得玿言庭倒是有几分不耐了,他几时这样去迎合一个女子过!
“你的脚好点没?”看着她仔细地为自己处理伤口,玿言庭最后一次问话,他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这么低声下气了!
可雪倾似乎并不买账,“好了。”只是两个字。
然后净了手,站起身,“哎呦~~”许是蹲得太久了,站起身时腿一麻,整个人就要往河里摔去。
“小心——”
这一声让雪倾有些意外的觉得温暖,这声带着浓重的慌张与不安的“小心”让她恍然想起曾经。
曾经他也曾紧张地唤着这个词,温暖的臂膀拦腰接过她的纤腰,护她进怀里。
就像现在。
雪倾被玿言庭整个人捞进怀中,他蹙着眉角似是埋怨,“你没事吧?”
雪倾怔了怔,站直身子,不着痕迹地推开他,“谢谢,玿王爷。”
对她的这种叫法玿言庭着实憋了口闷气,“哼,你倒是撇得干净,倒不知景睦南是如何收买了你?”他抬起一根手,挑逗似的勾起雪倾的下巴。
他的脸逐渐在她面前放大,“五千两?一万两?十万两?”玿言庭每说一个数字,眉梢就微挑一下,十足的不屑,“还是他让你直接委身……”
“啪——”江雪倾眼睛都不眨一下,响亮的一巴掌就甩在玿言庭的左脸,干净利落。“玿王爷,真不好意思,并不是每一个细作都像你想的那么肮脏!”
“清柠儿!”他凌冽的声音让人觉得有些发憟。
可是雪倾却淡然一笑,“玿王爷,我劝你别太激动,你一个激动,万一清柠儿情绪一个不稳定用错了药,你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