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殿之外,宫灯全数点起。红色的喜幅在内宫挂起,在灯火的映照之下十分的惹眼。
宫女持着宫灯并分两列走在最前头。
雪倾大红华衣裹身,外披粉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裙幅褶褶如雪,月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柔美。
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
为首的两个宫女推开殿门,并立在殿门两侧,身子轻俯,迎雪倾进入殿中。
萧漓已是在殿内等候,转过身,殿门轻轻倚上,殿门外是焰娘崩溃地闭上眼,滑下门框的身影。
殿门内萧漓清亮的眼眸,映照着女子清灵透彻的容颜。
“皇上……”
雪倾才俯下身,就被萧漓扶起,“你叫我什么?”
“皇……”
萧漓将手附在雪倾的唇上,“我还是喜欢一见面单纯的可爱的雪倾,虽然大大咧咧,可是会不顾对方是否陌生就将其送回家。”
萧漓将雪倾扶坐到床榻上,他看着她颔首低眉的美丽容颜,手轻轻地抬起她的脸庞,唇小心翼翼地印上她的唇角。
他感觉到她的轻颤,尝到她划过嘴角的泪水。
萧漓牵起笑,有些自嘲,看着她禁闭的双眸,他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玿言庭死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跳槽给他看!”
“呵呵~~”萧漓忽然笑出声,“我以为你会似一般女子说要死生相许。”
“我干嘛为他死生相许,他是我什么人啊?!”萧漓知道,她是在自己骗自己,因为嘴巴可以倔强得不松一点的口,可是眼角花落的泪水却骗不了人。
“如果我告诉你,醉红枫可以解,是不是要你做什么都可以?”
雪倾惊起抬眸,直直地看进萧漓明澈的眼里,她坚定地点头,“你要我做什么?”
“做我的女人,要名副其实的那种!”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雪倾的言语里带着一丝的嫌恶。
萧漓的嘴角依旧带着笑,波澜不惊,“是。”
“好。”雪倾的手覆上自己的前襟,将锦带扯开,褪下华美的外衣。
胜雪的肌肤在空气中透着淡淡的馨甜,褪到只剩最后一件亵衣,萧漓眼疾手快地将她外衣拉上,“不必了!”
“萧漓,你说话不算话!”
“我不强迫女人,尤其是心里有别人的女人!”萧漓认命地自嘲,“雪倾,我只问你一句,如果今天换了是景睦南躺在床上需要你救,是不是你也会为了他……”
“会。”雪倾一眼也不眨。
“怪不得他们这么爱你,”萧漓的手抚上她光洁的脸颊,“江雪倾,你却是值得让人为你奋不顾身的人。”
他站起身,“你走吧,我们的婚约不算数!”
“萧漓……”
“江雪倾,你不知道吧,傻了那么久,我忽然发现,其实我身边何尝没有为我痴守的人,你太抢手了,一个玿言庭一个景睦南就够你挣扎的了。我萧漓并不想多插一脚!”
萧漓深呼了口气,“至于你要的醉红枫的解药,火枫国有一个特产的毒物唤作醉红枫,玿言庭所中箭上所淬的毒就是用它提炼而成的。”
他踱到窗前,“醉红枫能采到的人极少,每到秋冬,满山的醉红枫是火枫最有名的景致,却无一人敢近,只因它剧毒无比!”
“是不是说只要采到就可以解醉红枫的毒?”
“等你采到了再问吧。”萧漓极其痛苦地皱紧眉,手撑着桌案。“你先出去,把蒙着面纱的姑娘请进来!”
雪倾见萧漓似是忍得极其痛苦,出口问道,“萧漓,你怎么了?”
“没事。你走!”
雪倾讷讷地转过身,才走了两步又顿下,“萧漓,如果今天躺在床上的是你,我一样为你挺身而出。”
她的声音有些呜咽,“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带着我入深潭差点丧命。萧漓,我永远都会记得你,谢谢。”
听到她的话,萧漓憔悴的嘴角扬起笑容,背着她的脸色愈加苍白,唇边的鲜血不断地掉下来,落到他大红的喜服上。
待到雪倾关上门,萧漓身子一个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焰娘直冲上前,“萧漓,你怎么样?”
“没事,咳咳咳~~咳咳咳~~”萧漓的咳嗽声一阵比一阵猛烈,每咳一次就咳出大量的血。
“你还是放她走了?”焰娘的眼角有些湿润,“她到底懂不懂你的心?我去杀了她!”
焰娘就要站起身就被萧漓扯下,他骨节分明却苍白的手指握紧她的手,“焰娘,你不是说想去看天慕山的雪么?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个命,陪你一道去……”
“萧漓,你……”
萧漓笑中带着泪,江雪倾,我既是无法让你爱我,那么至少我还能让傻傻爱了我许久的人觉得此生无憾。
他手中的冰凉传到她的手心,“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出发好不好?咳咳咳~~咳咳~~”
“萧漓,你不要吓我!我去叫江雪倾来!”焰娘不断地擦着萧漓嘴角的血,可是竟是越擦越多。
“别去!”他坚定,“你快让人去备辆马车,我写点东西,我们就走!”
“萧漓……”
“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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