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心横了横,手慢慢地攀上发髻,从发髻上摘下那枚珍珠头簪……
珍珠头簪刚拿下,忽然当头一道闪电劈来,本就闪着亮光的大珍珠在闪电这么一照射下,更显得光彩。
“吱唔——”感受到这一亮光,一只黑羽的大鸟忽然腾低空飞来,吱叫了一声,将那枚珍珠衔来。
汀兰站得并不近,鸟一衔走那珍珠她才发现手上被攒出了一道小血口子。
死.畜.牲!
汀兰还来不及再抱怨一句,那鸟“吱呀——”唤了一声,转了方向直接往那鸟窝而去。
雪倾刚踏上最后一步,云梯有些摇晃,因为瓦片有些坍塌,雨不断地落下来,将窝边的幼雏羽毛有些打湿。
幼雏呜呜咽咽地像是泣诉一般挪着脚步,爪下一踩空,呜呜声未绝,就径自掉了下去。
“小心——”雪倾的手刚凑到边上,顺手一抓,眼疾手快将幼雏抓进手里。
因为下落时候的空气阻力,幼雏刚长起来的一点点羽毛,掉了几根。
大鸟飞过来的时候,刚看到雪倾将幼雏放进窝里。
“吱吱——”幼雏见了大鸟有些雀跃,可声音却因为方才的惊吓而有些轻颤。
大鸟一见雪倾,就将她定义为“危害自己小孩的坏人”,长翅一挣,极具进攻性地往雪倾手臂上打去。
“雪倾小心——”
清风一进门就看到,一侧的大鸟正摆着一副意欲往雪倾手臂上冲撞的架势。
玿言庭刚走近回廊,听到清风这一声叫,注意力全然引了过去。
“嘎唔——辟啊——”大鸟锐利的眼神带着护子心切的戾气,黑翅一振,径自就往前扑。
雪倾刚将那幼雏放进里面,才要伸出手抓住一边的护栏,突如其来的黑鸟才眼前一晃,狠狠地振翅拍打了雪倾的手臂,下爪抓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啊——”被黑鸟这么一惊吓,雪倾脚下幕地踩空,整个直直地往云梯下摔去。
“雪倾——”
“雪倾小心——”玿言庭和清风异口同声地惊呼,脚下一使力,同时跃身而起。
看到雪倾从上面摔下来的样子,玿言庭心都空了一块,胸腔里的空气似乎在一瞬间都被抽走了,甚至连呼吸都觉着困难。
雪倾的身子自由落体式地往下掉,下面的朵儿吓得呆愣着站在一边。
“王后小心——”见雪倾就要摔下来,两个丫头慌张地拉着朵儿躲到一边,免得朵儿出了什么事情。
“雪倾——”清风和玿言庭同时伸出手臂去接雪倾。
清风一手刚伸过去,雪倾疾速下落的身子撞过他的手臂,“噶哒——”清脆的一声响,清风的手臂忽来一阵刺骨的疼痛,整个人无奈地只好飞落回地上。
玿言庭看清风顺势挡了一下雪倾的下落,凌空一个腾身,双臂一伸,将就要撞上云梯的雪倾及时地拦回,稳稳地收进怀里。
雪倾吓得闭着眼,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疼痛才敢睁开眼。
玿言庭吓得脸色苍白,只是紧紧地抱着雪倾,他不敢有任何动作,方才的事情仍是心有余悸。
他是真的怕,万一刚才自己一个没接住,或者一个不小心,雪倾是不是就会……
“玿言庭……”雪倾吓得一下子红了眼眶,她腾起身子,双手攀上玿言庭的脖颈,“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经过刚才那场须惊,能安安稳稳地被接在玿言庭的怀里,她的心忽地有些开朗。
就在刚才自己险些丧命的那瞬间,就在睁开眼看到玿言庭失神的傻气的那瞬,她懂得,她极爱他。
在身子擦过空气罅隙的那一瞬,她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死,我死了玿言庭就只有一个人了!
“傻瓜,”玿言庭带着呜咽地将她抱得更紧,他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汲取她带着淡淡花草味的香气,“谢谢你没事!”
“玿言庭……”雪倾嘟着嘴呜呜地道了一句。
回过神来的玿言庭这才慢慢黑下脸来,“下次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知道没?”
他阴鸷的鹰眸冷冽地一扫屋角顶上的那个鸟窝,眸子里射出恨恶之气,“清风,找人来,把那个窝给我捅了!”
“皇叔……”朵儿一听到要捅鸟窝一下子就急了,出于一种.母.性.的本能,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幼小的生命被伤害。
雪倾看了一眼朵儿,环着玿言庭的手撒娇似的粘了粘,“玿言庭,你怎么这么残忍啊?那鸟可是我废了好大的气力才救回来的耶!”
“好大的气力?”玿言庭俊美的脸挤成一团,“可它差点要了你的命!”
玿言庭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慌,他不去理睬雪倾的祈求,兀自对清风道,“找个人给我捅下来,所有伤害雪倾的东西,全部不得好死!”
不远处的汀兰听到这句话,脚步不由得踉跄着一个后退。她有些心虚地将出血的手藏在背后,默默地转身走开。
“玿、言、庭!”雪倾一赌气,腾地一声从玿言庭的怀里跳下来,“我不许!要是你敢捅鸟窝,以后你都别进我房了!”
玿言庭听了这话,傻愣愣地抛出一句,“什么意思?”
“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雪倾才不承认这句话的意思是,允许他可以.上.床.睡觉呢!
“雪倾,”玿言庭激动地一把抱住她,“那……你原谅我了?”
“我没说!我……”一阵忽来的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