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骏逸踉跄地往后退,“来人,来人!开把这丑八怪赶出去!快!”
“怎么?皇上怕菱寒的子民知晓内宫的.乱.伦.史么?”太后淡淡地睥了眼刑骏逸。
从他对自己残忍的下手开始,太后就看明白,菱寒绝对不能交到刑骏逸的手里。
否则,那将是整个菱寒国的灾难。
“丑八怪,你在胡说什么?”刑骏逸指斥着太后,“太后娘娘疯了,她的话不能听信!”
“我是疯了!我就是疯了!”
太后自嘲地笑,“我要是没疯,怎么会和丞相.通.奸,生下你这么个孽种!我就是疯了,才会为了你毒害了韶太妃!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老天爷,果然是善恶因有报!”
刑骏逸没想到太后会将这一切和盘托出。
他心头愤懑,一伸手拔起剑,“住口!不许你再说下去!”
“逸儿,曾经我以为我应该保护你,所以什么事情都为你安排好,为你,我陷害先帝嫡亲的血脉,我恨不得将玿言庭直接扼杀!”
太后说到动情处有些痛心疾首,“因为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心慈手软的皇帝,当不了重任!所以,我千方百计教导你要削玿言庭的权利,来捍卫自己的地位,可是……我没想到,教了你这么久,你一出手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老太婆,你在说什么!你想害死我?!你想害死我?”
刑骏逸的手都有些颤抖,说话都开始有些不顺畅,“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刑骏逸没那么容易被你害死的!”
“刑骏逸,你竟然还不知悔改!!”
一虚再也忍不住站出来说话,“韶太妃何罪之有?因为撞破了这个内宫的秘密而被太后赐毒?为什么这么心狠手辣!韶太妃从来没有说过这个秘密啊,她只是等着皇上西征归来,你们竟然连这么渺小的要求都不满足!”
听着曾经的事情,玿言庭心里的血气不断地从下腹翻上来。原来他的母亲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赐死?
虽然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死因的后面没有那么单纯!他也隐约能感觉到这背后太后的操纵。
可是玿言庭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母亲死的真正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撞破了太后和左政的.苟.且.之.事!
因为这个被灭口?!多可笑!
“皇上,你根本不是皇室血脉!”太后端靠在推车上,严声厉词,“按照菱寒律法,刑骏逸没有继承大统的权利”
太后看了一眼身受重伤的玿言庭,眼里有些愧疚,“所以……菱寒国真正的继承者,应该是玿王爷!先帝唯一留下的血脉!”
玿言庭的身子晃了晃,心中感觉不到丝毫的愉悦。
“呵呵呵~~”刑骏逸仰天一笑,“太后娘娘,您可是戴罪之身,你觉得大家会相信吗?”
刑骏逸张开双臂,在刑台上绕了一圈,“你们相信吗?相信这个.奸.淫.无.道.老太后的一面之词?”
张大人和李大人相觑了一眼,默契地点头。
“玿王爷,我等奏请王爷主持菱寒大局!”张大人和李大人齐齐跪下。
“请玿王爷主持大局!请玿王爷主持大局!请玿王爷主持大局!”众将士单膝跪下,三声山呼。
“你们……”刑骏逸不敢相信,这群将士竟然会如此临阵倒戈,“你们造反了?!都造反了!”
张大人抬起头,对上刑骏逸的眼睛,“刑骏逸,先皇对家父有旨,得虎符者得天下!先皇既已将虎符传予玿王爷,那么我等必将誓死效忠玿王爷,誓死护卫菱寒国!”
“好!好!”刑骏逸退了一步。
他转过身看向玿言庭,“玿言庭,你赢了!恭喜你!恭喜你!哈哈哈哈~~不过我还是没有输!”
语罢,刑骏逸身形快速一移,手腕灵活地旋转着剑身,直直地朝着玿言庭的心口刺去。
“言庭小心——”
“玿言庭!”
“言庭小子!”清风、萧漓和一虚同时惊呼。
一声惊呼下,玿言庭身子才一偏,未及反应。
“呲——”的一声,剑尖还是冷冰冰地刺入了玿言庭的胸口上。
血涌如注,满目都是从剑口上飙出来的血渍。
下一瞬。
“嘭——”的一声,刑骏逸快速地砸下迷雾弹,整个人快速地飞跃而起。
“玿言庭,我没有输!我刑骏逸没有输……”
玿言庭的意识逐渐地变得模糊,涣散的意识里涌动着的是刑骏逸临去前的那句话。
他的手指动了动,眼睛直直地看向上空,眼角里滑过一滴清泪。
雪倾的容颜忽然出现在眼前,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小心地靠在他的胸前。
她轻轻地开口,出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呜咽,“记得,我在等你回来!”
他揽着她的纤腰,在她耳边承诺,“好!”
…………
雪倾,我一直想带你游历世间,可是,怕这么愿望,再也不能实现了……
------------------------浅歌分隔线------------------------
“雪倾!雪倾——”萧漓冲着跑进来,一把拉起坐在桌边跟着醉儿学刺绣的雪倾,“雪倾,快跟我走!”
“怎么了?这么急?”雪倾拿着刺绣针,刚想再一个针脚刺下就被萧漓拉扯起来。
萧漓表情凝重地看向雪倾,肃穆地开口,“玿言庭他……出事了!”
“啊——”雪倾手上的针呲地刺进指腹,让她心里一阵刺痛。
雪倾手上的刺绣一下子掉在地上,她呆楞着不知道如何做。
最后雪倾终于淡淡地开口,“他……死了?”
“雪倾……”萧漓看着雪倾的眼泪恍如决堤一般的掉下来,心里有说不出的疼痛,“别哭!”
他的指腹摩挲过她的眼角,“不要哭!”
“他……在哪里?”雪倾呜咽着,话不成句。
她蹲下身,抱着自己,“他明明答应过我的,他明明答应过我会回来!明明答应过我,等这段过去了就带我去走走,明明答应过我的……他怎么可以对我撒谎?他怎么可以骗我?”
“雪倾?”萧漓小心地将雪倾扶起,“他在宫里,你去看看?”
“我不要!”雪倾一下子推开萧漓,坐回座位上,“我才不要去看他!我去了,他一定以为我离不开他,他就更加嚣张了!我不去!我不要去!”
雪倾忍不住地眼泪不断地掉,手胡乱地去扯线,“醉儿,刚刚你说这荷包这里怎么缝来着?瞧我这记性,又给忘了!”
醉儿有些心疼地看着雪倾,又看了看萧漓,“这个……”
“雪倾,别这样!”萧漓搭在她的肩头,“言庭,在等你!去的晚了,万一……”
“没有万一!”雪倾厉声驳回萧漓的话。
顺手扯来一根丝线,去绕荷包,“我还没绣完!等绣完了再去!我第一次学着绣这个,本来……想绣给玿言庭的……”
雪倾的动作小心翼翼,虽然卖相不好看,可是绣的很细致。
每绣一个针脚,她的嘴角都溢出一句呢喃,“我说过等他的,他也说过会回来……”
“我说过让你别去吧?现在受伤了!”景睦南刚背着沫羽绫走到厅里,就看到凝重地站在一边的萧漓和泪流满面的雪倾。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个女人真的很可疑嘛!你难道不想知道福伯是怎么死的吗?”
看沫羽绫聒噪地跟自己争执,景睦南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愣愣地将扭到脚的沫羽绫放到凳子上。
沫羽绫下意识地闭上嘴,看着景睦南走到萧漓身边,“雪倾,怎么了?”
“玿言庭,出事了……”
“难道他……”
景睦南话还没敢说下去,沫羽绫忽然彪悍地来了一嗓子,“玿言庭死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景睦南火辣辣地一眼瞪了回去。
沫羽绫撇了撇嘴,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雪倾,我……我不是故意的!”
景睦南示意沫羽绫不要多话,自己走到雪倾面前,将她手上的刺绣一把夺过来,“不许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