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方衡在酒吧等着回来的弗兰克。
“有些眉目了，现在有两个目标可以选择。”弗兰克说完又转向了酒保：“威士忌，加冰。”
“两个，老雷米怎么办，他也出力了啊。”方衡抿了一口面前的鸡尾酒。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见到他了，跟他提了一嘴，他说没有办法就不去了，当次正常的观光就行了。”弗兰克很是悠哉，举起杯子就是一大口。
“这……”
“他不像我们，单纯就是过来碰运气的。雷米公司做的不小，更多是来观光的。”弗兰克很是淡定，继续喝着冒起白雾的冰酒。
“好吧，我不太清楚，既然这样，那我们俩刚好合适。”方衡也不纠结，少个人反而方便，“那我们就得合计合计了，我已经找到更衣室所在的地方了。”
“不错，我和两个工作人员混到了一起，到时候给他们下点药。”弗兰克轻声说道。
“可以。”对这个提议，方衡觉得可以，“你有药吧。”
“当然！”弗兰克胸有成竹。
两人碰了个杯，把剩余不多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结伴离开了酒吧。
次日清晨，方衡和弗兰克穿着工作人员的衣服，隐在一群人当中，在管理人员的指挥下，做着最后的准备。
昨天夜里，飞船已经离开了叠维隧道，彼岸星遥遥在望。现在的方衡其实有些茫然，机械地把物资堆叠整齐。他总觉得行动有些顺利得过头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从酒吧离开后，方衡就和弗兰克一起，偷偷摸进了工作人员的住宿区，找到了预订的目标。恰好的是，那两人在外围的休息区域闲聊，身旁放着水杯。
方衡和弗兰克没等多久，两个工作人员就结伴去了厕所，给了两人可乘之机。下药的过程很是轻松，周围根本无人走动。等到工作人员回来，同时就拿起了水杯。不一会儿，两人同时晕倒。
弗兰克拿到了两人的身份牌，跟着方衡来到了更衣室的玻璃幕墙前。身份牌果然能打开更衣室，而时间很晚了，工作人员们都已经下班了，里面自然没有人。
匆匆拿上工作人员的衣服，方衡和弗兰克逃离了那个区域，途中无人阻拦。结果稀里糊涂地，两人在清晨就混入了出舱的队伍。
方衡觉得这一切顺利得过头了，弗兰克却不这么认为。他有些喜悦地说：“方，你应该高兴才是啊，这是幸运女神眷顾我们，我们在这颗新的星球上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让方衡有些无奈，不过想想也可能就是运气比较好，衰了好久了，爆发一下也正常。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不过也暗暗戒备，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了，方衡一行人到了出发的时候。这时他们俩才发现，原来出舱去小飞行器还要经过检查。这让两人有些莫名的惊慌，不知道身份牌能否通过检测。
“怎么办？”方衡身体微微后仰，轻声问着身后的弗兰克。
弗兰克也没有刚开始的信誓旦旦，声音带了丝慌张：“能怎么办？现在退出去也是错，到时候被检测出来也是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好吧，方衡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有些郁闷。如果平常被抓到也没多大事，就是乘客想要出舱，混进工人人员嘛，最多挨顿训。可方衡又是联邦通缉犯，用的假身份办的票，这一查出来，怕是联邦监狱免不了。
但现在抽身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像弗兰克说得那样，上是死，不上是死，还不如搏一搏呢，说不定身份牌真的有效。
时间在焦急的心情中过的格外得快，转眼间就轮到了方衡。方衡回头收到了弗兰克鼓励的眼神，心中稍定，沉稳地走过了检测机器，他成功了！
方衡有些懵圈，又有些喜悦，赶忙走过了过道，跟着前一个人员走到了对应的小飞行器发射点。
等了一会儿，过道里走来的却不是弗兰克，而是排弗兰克后面的一位工作人员。这让方衡有些奇怪，被问道：“你好，刚才排你前面那人呢，高高的，金发碧眼。”
“他呀，他被检测出来冒充工作人员，被执法者带下去了，估计有他受的。”被拦住问问题，这位工作人员也没有生气，反而平和地回答了方衡的问题。
他的回答让方衡一时有些迷糊，弗兰克被拦下来了，看起来还要经受不小的惩罚。那为什么自己过来得这么轻松，明明是一起偷的身份牌。
当然，方衡也只是更加奇怪。至于营救弗兰克，他并不打算做。第一，他根本不知道弗兰克被押到哪里去了。第二，他出去也就会暴露自己，得不偿失，说不定被抓的人变成了两个。第三，至少自己偷跑出来了，到时候有收获也可以分一些给弗兰克，总比什么都没有来的好。第四，他还是个通缉犯，被抓的话，绝对比弗兰克更惨。
想清楚了这些，方衡便强行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既然这样，那就连弗兰克的一份也包了吧，总不能白来一趟。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过道里不再出来人，坐在舱首的位置上，站起来一个人。舱里并没有开灯，接着过道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
方衡看不清那人，只觉得很是高大威猛。那人环顾了一番四周，见人都来齐了，便开口道：“此次行动，由我指挥，到时候听我号令即可。明白了吗？”声音低沉，让人信服。
“明白了。”众人齐声回答，方衡混在其中，他可不想搞特殊被发现。
见大家都同意，高大男子微微颔首，坐回自己的位置：“出发。”说完，推动了小飞行器的启动阀。
后面的舱门关闭，小飞行器中一片漆黑。不过这种场景也就持续了一小会，前面的封闭舱门打开，直接就看见了浩瀚星海。
每每此时，方衡总会出神。他常常在想，这无边的宇宙，好像从哪个方向看去，都是一片虚无，永远也到不了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