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在这里决战？”剑神淡淡地说，方衡此时才真正看清了对面的风衣男。风衣男有着一张东方人的脸，面容俊朗，神色慵懒，好像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的样子。那一身风衣，上面还有不少灰渍，看起来一点都不干净利落。
“我倒是不介意，反正这些战舰里又没人，只是你应该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吧。”风衣男慵懒着说道，并悠闲地看了一眼天上向烟花一般盛开的战舰群，显得毫不在意。
这他么都是纳税人的钱啊！方衡在心里呐喊，妈的，这一艘战舰就够自己几辈子吃食了。天上千艘战舰化为火海，损失的数值几乎不可估计，而面前这个联邦铁定的高层竟然一点也不在乎。
“天外吧，你们不都喜欢去天外吗？”剑神对风衣男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这倒是让方衡有些奇怪，天外，是外天空的意思吗？还有你们，难道说剑神以前和联邦的人在所谓的天外打过？
事情果然如方衡所料，他发现自己和对面的风衣男一起缓缓向高空中升去。两人的速度都很慢，并一直看着对方。风衣男神色轻松慵懒，剑神面无表情。方衡看得有点奇怪，以这两人的能力，要去宇宙不也就须臾之间，怎么现在跟龟爬一样。
不过方衡很快就明白了，他看出了对面风衣男无所谓神色下的一丝戒备。而剑神的身体其实也很僵硬，没有表面上的云淡风轻。原来两个人是在戒备着对面，所以不敢上升的太快，而且估计还在盯着对面，一露出破绽就是出手之时。
结果双方有惊无险得升到了外太空，方衡对这种场景很是熟悉。当初在太阳系的时候，他就经常在各大行星和其卫星之间穿梭。而这种升到外太空的经历更不要太多，联邦的垂直升降技术千年前就已经成型了，现在发展的极其成熟。一次来回不过几百银河币，也就和普通的地面交通工具相仿佛。
当然，彼岸星的外太空和地球的还是不同，外太空孤零零的，不像地球的大气层外，密密麻麻的都是卫星和各种探测器。其实现在已经比千年前要少得多了，毕竟全人类已经组成了一个大集体，很多卫星都没有必要存在了。可是他们的残骸却依旧悬浮在那里，像是一千多年前的幽灵，静静看着新生的世界。
方衡其实有些奇怪，为什么风衣男会选择外太空。他在城墙上的时候就观察过，那队战舰群周边是没有指挥艇的存在的，所以风衣男所言不虚，在低空交手是对剑神不利的。毕竟那么多彼岸人，随便被他们战斗的余波擦到了，就是非死即伤。那么为啥风衣男要放弃自己的优势，跟着剑神来这外太空呢？难道说，这个外太空其实是对他有利，或者说实际上这里是有埋伏，方衡突然就有了这个想法。
只是这一切都还没被证实，双方就开始动起了手。长剑从天际而来，带着漫天的彩光，落到了剑神的手里，然后光芒尽敛。就在方衡以为要开战了，又一把剑同样从天际飞来，竟然是那日寒都老剑神背着的那柄石剑-诛仙剑。
风衣男先前一脸无所谓，在看到石剑飞来的时候，神色忽然一肃，再没有之前的散漫。好像这把剑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而他也很快做出了反应，两只手上都覆盖着当时的电光全套。更令人惊讶的是，一个胸境和一个头罩出现在他的身上。只一眨眼，风衣男就覆盖了一身铠甲。不过他这一身铠甲倒是科技感十足，有着奇异金属的质感。
剑神对此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而先前他握住那柄诛仙剑的时候，身体的微微颤抖被方衡察觉到了。看来老剑神和剑神的关系并不差啊，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现在并不是可以分神的时候。天外对峙，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下风。当然石剑给风衣男的震撼比给剑神的要大，所以双方其实都失去了制敌先机的机会，倒是算打了一个平手。
其实这些反应都是一瞬间，只是对剑神这种恐怖存在的人来说，已经是很漫长的时间了。就在这短暂的停顿之后，双方忽然都在外太空消失了。当然只是对观战的人来说，比如隐在不远处那颗巨大的外星后的战舰。
而对于方衡来说就没有这样的困扰，因为剑神能看到的他就能看到。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他实际上是和剑神共享一个数据库的，只是对数据库的利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方衡可以看见剑神在真空中高速移动，手里的双剑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舞动，石剑慢，长剑快，两把剑时而防守，时而出击。
至于对面的风衣男方衡就看不到了，只有各种雷光在周身出现，一闪即没。而双剑也经常和电光相碰，有时也会撞到看不见的金属，银光四射。不过方衡估计剑神肯定是可以从他看到的东西里发现风衣男的存在，加以进攻和反击。
碰撞如同骤雨疾风，暴烈而汹涌，不过也难以长久。重新出现在外太空中的两人都稍显狼狈，风衣男的一身铠甲多有破损，好几个地方已经被洞穿，但是没有血液流出的样子。他的一双全套也不复先前的微风凛凛，变得有些破旧了起来。
剑神这边看起来就好很多，两柄剑基本没什么变化，就是游龙剑有些明珠蒙尘的感觉。而石剑诛仙则丝毫不变，仿佛亘古以来都是如此。倒是他的衣服，变得灰败了起来，还隐隐有一股焦味。
“那柄石剑。”风衣男忽然说道，眼睛直直看着剑神手里的石剑。
“就是用来杀你们的。”剑神面不改色，淡淡地说道，像是再说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情。可不知为何，方衡感觉到了无尽的悲伤从莫名的地方涌入他的心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