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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杀手侦探

又过了三十分钟,高木警官将四个犯罪嫌疑人带了过来。

其中两人是常来此处的彩民,之中的一人更是心脏病患者,通过彩票站的监视摄像头可以看出,他们都有单独接触那个装有硝酸甘油药瓶的机会。

一人是死者的好友,荒野永雄,中午的时候和他一起外出吃了饭,平时有很大几率接触到那个药瓶。

还有一个装扮时髦的女人,是上田进一的妻子,上田子月。作为妻子,她接触到药瓶的几率不可谓不大。

见几人并排站在了大家面前,目暮警官便开始询问问题:“那么,接下来我来问你们几个问题,就由荒野永雄先生先开始吧。”

目暮警官拿着高木整理出来的报告,稍微翻了翻,开口道:“荒野先生,你中午和上田先生一同外出吃饭,而且平时有很多机会接触到那个药瓶,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在吃饭的同时,将他的疗效药倒掉。”

荒野永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和上田进一的年龄差不多,平时穿着一身极其简便的衣服,面对警察的突然询问,脸上一阵发苦,只能解释道:“我完全没有理由杀害进一,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根本不能去杀他的,今天确实帮他捡起过那个药瓶,但也仅此而已……”

目暮警官正准备听荒野永雄的解释,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上古青的声音。

“凶手是你,对吧,子月女士!”上古青神色莫名阴沉,一字一顿地将这些话说出。

上田子月脸色一变,墨镜下的眼睛不自觉地一颤。

目暮警官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汗,尴尬笑道:“小青啊,现在我们还在逐渐排查凶手。”开玩笑,什么线索都没有呢,侦探游戏可不带这么玩的。

作为一个专业的杀手,谋杀,暗杀,伪装,以及指挥人进行谋杀,这些事情,白澜非常精通,再加上他那敏锐的观察力,基本在看到嫌疑人的那一刻就将凶手给认出来了。

上古青沉着脸,认真盯着上田子月,慢慢说道:“药瓶里装的,不是心脏病用药,对吧,子月女士!一般来说,遇到突如其来的心脏病发作,使用那些应急的药,再怎么说,也会有一点效果。可刚刚那位大叔在服用了药之后,依旧倒了下去,这点,只能用他所服用的药并非心脏病用药来解释。在即将死亡的那刻,死者是不可能仔细查看那些救命药的,即便是毒药,他也可能注意不到!”

目暮警官听着上古青的推理,似觉有理,也不小再觑他了,点了点头,又提出自己的疑惑:“如果不是心脏病用药的话,那又是什么药呢?”

“谁知道呢?也许只是普通的维生素C片,当然,由于维生素C片的味道是酸的,所以凶手不大可能选择这种,而是选用了一种和心脏病药味道与外观非常相似的常用药。”

上田子月大感惊慌,大声辩解道:“可是,这只是你的猜测!你怎么能断定凶手就是我?有什么证据?我又有什么理由杀他?”

上古青嘲讽一笑:“你见过丈夫死了,妻子还要先打扮一番才来命案现场的情况吗?”

上田子月顿遭雷劈,全然呆愣在原地。

目暮警官大惊,看向上田子月的眼神瞬间发生了变化。

其他人也是如此,被上古青一提示,立马发觉了上田子月身上的不恰当点。

“至于理由,很简单,可能只是平时你们之间的小争吵。不过,我更怀疑,你在外面有了情夫!你已经年过四十,这个年龄的妇女再怎么说也是人老珠黄的景色,尽管你平时保养的还算好,可这种年龄上的衰老是不可违逆的东西。奇怪的是,在这个年龄段,你居然会以如此时髦的打扮出现在众人面前!如果仅仅是好友对你的建议,你绝不可能持续这种装扮太长的时间。”上古青的眼睛发出睿智的光芒。

“当然,你也可以否认,你可以说是因为之前没有卸妆就来了命案现场。不过,作为妻子,你脸上没有半点惊慌或者担忧,这点难道不可疑吗?”

上田子月颤抖着语气,强行故作镇定,大喊:“证据呢?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

“很简单,证据就在你家里啊!”说到这里,上古青叹了口气,眼中的光芒逐渐散去,似是觉得如此极是无聊,随口答道:“你家里应该有很多药吧,只要找一下那些外观和这种心脏病药相似的药就行了。”

“另外,我不清楚你在上田先生离开家之前,有没有将药瓶内原本的药倒进下水道,这点倒是可以搜寻一下。不过其实只要将你家里的药都找一遍,就可以发现证据的。第一,如果是最近才购买的,外观与心脏病药相似,而且最近你们不会用到,却开了封,就表示那是你用来制造这场案件的药物;第二,如果你家的药,有一瓶装着心脏病药,但瓶身上的标签不是,表明凶手就是你。”

目暮警官听着上古青的话,不断点头,朝一边的高木大声喊道:“高木老弟!快!我们准备去搜寻上田家!”

“不必了……”上田子月颓然不已,刚刚她已经不小心将一切都招供出来了,这也是上古青脸上露出无聊表情的一个原因。

一般来说,她应该说:“有什么证据是我干的?”,而不是“有什么证据是我杀的?”。虽然两者只有一字只差,不过涵义彻底不同。

接着,上田子月把事件的始末都说了出来,正如上古青所说的,她对上田进一不满,于是在外面有了情夫。而在这段时间,她隐隐感觉上田进一对她有了怀疑,满心惧怕之下,她制造了这场谋杀。心脏病药没有倒掉,而是被零散地倒在梳妆台下的抽屉里,警察去搜的话,很容易就会搜到。

灰原站在一旁,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柯南,带着点嘲讽的意味说道:“没想到,我们的名侦探也有被压下风头的一天。”

柯南无奈地笑了笑,在上古青的提示下,他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点,只是说话的机会被上古青抢走了而已。柯南没有去看灰原,眼睛依旧看着命案现场的上古青,只轻声答道:“也许,是他很希望能破解这个案件吧。”

尽管此时上古青的风头很盛,可在他眼中,依旧只是个小屁孩罢了。

“目暮警官,上田先生在已经转危为安了。”就在上田子月认罪后没多久,高木突然接到医院里的通知。

‘太好了。’听闻高木先生的消息,上古青轻轻舒了一口气。在他心里,这场案件彻彻底底是由于他的缘故才会发生,如果说,他的存在造成了无辜者死亡的话,他会很难忍受。辰青是如此,白澜也是如此。

上田子月的脸色忽地一慌,整个人瞬间便失了魂,这种情绪,明明在认罪的时候还没有出现。也许吧,她的内心,对那个人有着无数说不出口的歉意。那个人彻底消失了还好,这种歉意也能随之消失,不过一旦听说那个人没事,歉意就会瞬间转为恐惧。

“太好了!”目暮警官听闻死者没事,顿时便眉开眼笑了起来,笑着摸了摸上古青的头道:“小青啊,这次的案件还多亏了你啊。怎么样,以后要不要来当警察?”

“警察啊?以前我也想过。”上古青挠了挠头笑道,将目暮警官帮他摸乱的头发稍微理顺了点,又理顺了点。

“哦,那太好了!如果有兴趣的话,随时都可以寻求我们的帮助哦。”目暮警官大喜,在他眼中,一颗闪耀的新星仿佛正在冉冉升起。

另一边,见案件还没开始就立马结束了,几个小屁孩甚是不爽,只好呆在一边随便闲聊。

“光彦,现在可以刮了吗?”元太依旧惦记着光彦手中那张未曾刮掉的彩票。

“我突然不想刮了!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再看。”光彦才不傻,中了奖又没法兑奖,没中奖又会被元太给嘲笑,还不如等到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看结果。

……

接着,众人在警察们的携带下去了一趟警察局,将口供笔供录了下,一套操作下来,愣是耗费了许多时间。离开警察局,时间已是傍晚,上古青便在警察局前面与其他人相互道别。

暖暖的风吹过滚烫的街面,溜过人的脚边,为人们带来一份舒畅的感觉。温热的黄昏,落日露着一丝烈光,此时的天空已不再炎热,东边蔚蓝,西边橙黄。街边汽笛轻鸣,似在吟唱夏之哀殇。

‘我的存在又是为何?’上古青停顿在一栋大厦墙边,深色的玻璃倒映出周边的街景,也倒映出他的脸庞。

他很迷茫,玻璃中的人不是他,应该说,并不是他认可的模样。如果说,最初来到这个世界充满着兴奋与激情,如今过了有半个月,那种激情也该被消磨光了。

他的到来只带来了死亡吗?辰青的思绪不断扰动,又被白澜的记忆给冲乱。

上古青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辰青还是白澜,也分不清他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一刻,他无比渴望自己能够回去。回到那个平凡以及不喜的家中。

最终,上古青离开了那里,朝着前方漫无目的走去。也许,他的此行根本就没有目的……

不知拐了多远,也不知绕了多少圈,上古青依旧在慢慢走着,偶尔,遇见一面光滑的镜子,他会驻足,审视自己的脸庞,内心的绝望缓缓滋生……

……

“我们回去吧。”柯南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着不远前的上古青再度从一面镜子前离开,突然说道。

“欸?”

“柯南,你不是说要跟踪小青的吗?怎么又要回去了?”步美不解,其他几个孩子也很不解。

他们躲在一栋楼房的墙角边,不时瞥出脑袋偷看上古青的行程。

柯南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没有意义了,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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