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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No.40

林淋有些闷闷不乐,却羡慕的说:“我和以萱是在初一认识的。当时适才初中报道,那天分班之后我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莫名其妙想和她做朋友,”她又看着奚恩似乎一时间百感交集,所以难得的自惭形秽补充:“果真……还是青梅竹马发小友情坚硬……”而后是蓦地鄙夷起来,“欸!奚恩我怎么记得你是在初二那年才杀出来‘横刀夺爱’的?”

“你们觉得这房子这么样?”黎以萱看着奚恩神色恍惚,她一笑从容,须臾发声将话锋一转。

王珂自然嫌弃得难以掩饰,不假思索就说:“还能怎样!又破又旧!不过等你死了用来埋你因该刚好。只是到时候还不知道用来做你的坟盖漏水不?”

闻言,黎以萱竟有些无言以对,琢磨了半天继续带着话题跑偏,“说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有一代人一辈子都是驻守在这里的原因,因而我看不经意间看见浮光掠影一闪而过时觉得这里是我最向往的简单温馨――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俞渝反应飞快,扫视了一圈,点点头,“嗯,有点……”

而奚恩只顾跌进自己的回忆里,难以自拔……自己和父母住在一起七年,期间全心全意的坦荡接受在另一片天空下看似无拘无束的生活。

七年之后,也就是奚恩十三岁那年的春天,她父母觉得她生活可以自理了,又把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将她送回来――并不是小镇上。

这些年随着物价逐渐水涨船高,奚恩家也在这人人为之慷慨奋斗的‘生存浪潮’中赚了‘盆丰钵满’。

便早早的在前几年用家里的积蓄在故乡市区主城里买了一套地段不错的房子。

而且奚恩听经常串门的黎以珊提起,与自己父母一同在外打拼的她家更是抓住了时代发展的契机,就在那断断几年间创造的财富对比起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优渥的。

所以她妈妈便对她说:

“你黎叔叔家的黎以萱才十一岁就可以一个人在城里独立生活了。你都快13岁了,该历练历练了……”

奚恩妈妈毋庸置疑的说完,坚定不移的为她定了一张回家去的机票。

飞机起飞,机窗玻璃磨擦着碧蓝的天空与厚重的白云……

“这边天晴,但你所在的城市天气会是什么样子呢……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奚恩有些沮丧,期间突然情不自禁便开始检讨自己这几年来丰富多彩的生活竟充实得她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闲去怀念曾经那段荒唐又百无一是的友情。

对比起来,深交多年的黎以珊直到自己上飞机之前连电话都没打一个,这种清淡无奇的情谊似乎更加令人感觉踏实。

她有些郁闷不堪……但幸运的是她惊觉好像对回去并不多排斥——这是飞机一路前行时奚恩内心真实的体验,形容起甚至大概就是‘久旱逢甘雨’,一般的隐隐迫切。

她隐隐盼望着。又想到黎以萱……这七年她极少回去,回去了也是走亲蹿戚忙得不亦乐乎。

而黎以萱好像也很忙的样子,春节回到老家,奚恩找黎以珊时偶尔往黎以萱的房间里偷偷窥探一二,房间空荡荡的……

她心里微微悸动,她埋怨……并不是她刻意要去忘记对方,导致她们七年之间素未谋面的原因还有――黎以珊家的车子在一张一张的换掉、手里的零花钱也越来越阔绰,她家已经算有钱人了,但她父母却越愈发的――忙到没有空回去看女儿一眼,也忙得没有空把她接过来。

另外这期间听到的许多不好的传闻,大人们都是恨铁不成钢说这几年黎以萱变化大的可以,但奚恩忍总不住想,一个单纯的孩子变化能大到那里去?

抱着这种疑问,又到了年底。

“什么?一会儿去黎叔叔家拜年?喔,黎以珊很想我……”奚恩立马跑到卫生认真收拾出一副清纯可爱形象。

“这才像点样子嘛,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一整天就跟着社会上的流行乱穿衣服……”奚恩不发一语跟着后面,眼看自己妈妈在前面喋喋不休着跨出黎以萱家楼层的电梯。

这时迎面快速走来穿着薄风衣,帽沿压得很底的人蛮法无形的把奚恩妈妈撞了一个趔趄。

奚恩赶紧跑上去扶住,她又听见自己老妈适才站稳脚跟,便急不可耐抱怨:“一身烟味!撞了人就这么走掉!也不知道那家的小孩有娘生没有娘教!”

——奚恩眉头一皱,不免在心里嘀咕她妈妈光嘴巴说有什么用?有些坏习惯又不是说了便不会沾染上的……

“叮咚!”

奚恩第一次来到黎以萱在城市的家,简直难以置信!

最吸引人视线的不是这个宽大的房子里华丽的装修,而是平时这么爱整洁的黎叔叔家……在仔细一看,好像是打斗过的痕迹……好好的茶几怎么会翻呢?

奚恩在看,两位长辈的表情皆是难堪……或许难以启齿更为贴切,为此这两位长辈还一蹶不振的双双将头埋在手心里。

——不容奚恩多窥视,黎以珊立马拉着她走进自己的房间。她坐立不安,时常朝着对面那个一片漆黑的门内盯去,而突兀的一片漆黑的样子令她不禁联想到了多年前雪地里那扇沉默不语的窗户……

中午饭,饭桌上并没‘多余的陌生人’,气氛看起来其乐融融……饭后,奚恩向黎以珊打探道:“不是说你还有一个姐姐吗?”

“你说黎以萱?”

“嗯。”

“她啊!”黎以珊口气愤愤不平:“没和你们遇到吗?”

“她出去了?”

“发了一阵疯,掀了桌子、砸了碗,闹得一个家鸡犬升天,拿着钱就出了!这么厉害,有本事别从家里拿钱……”

奚恩心里蹭一下燃起了不好的预感,黎以珊口气不善,她也不好多问。虽然不敢相信,但她更加迫切的想要见到黎以萱。

直到晚饭,幸运的是奚恩母亲‘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一直拖到晚上十点也没见黎以萱人影……她无可奈何,她们是要永远错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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