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还有问题没解决呢。”亚历杭德罗抑扬顿挫的口吻平静地说，并且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杰米玛的身体。
杰米玛凉透的身体仿佛置身火中，一下子热了起来，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装扮。穿旧的牛仔裤和羊毛外套，以及矮跟的旧靴子，散落在双肩上防寒的长发和淡淡的睫毛以及唇彩，除此之外素面淡颜。又不是想要跟他重修旧好，反正也都无所谓了。
但是，面对亚历杭德罗冷冷的眼神和毫无情绪的口吻，杰米玛很气愤，她倚着门框，抬起头，面无惧色。那满头金黄色的卷发散在背部，在肩膀上形成一道美丽的弧线。
亚历杭德罗端正的表情有一丝僵硬，下颚的线条明显地很硬朗，眯着眼睛，用挑剔的目光看着对方。很明显，他感受到了她挑衅的态度，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
可是就在下一秒钟，杰米玛败下阵来，她垂下双眼，后退了几步。胸前柔软的双峰变得坚硬，私密处有了奇异的反应。郁闷！面对着自己无比憎恨的人，仅仅是曾经的爱就足以唤醒全身的激情。
“你还是这么迷人啊。”亚历杭德罗故意拖长尾音，夹带着嘲讽和讥笑。
杰米玛感到背部酥麻，刚刚还坚毅的斗志，此时已经毫无反抗之力。
“看见我就那么失望吗？”他深邃的双眼依旧打量着她。要不是那样，她的心一定会被他辛辣的话语撕裂的。但是，她还是将视线从那张在梦中也挥之不去的俊美脸庞上移开，垂下双眼。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笔挺的西裤上那部分高高的突起。他对我有反应！杰米玛心中窃喜，却也被挑拨着情欲，脸上飞上一片殷红。
“你来做什么？”杰米玛重复着。
“我想和你离婚，但需要你的同意。”亚历杭德罗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没想到吗？像你这样突然间消失，真是太自私、太幼稚了。”
杰米玛真想把手中装鲜花的桶扔到他的脸上，“还不都是因为你。”
“为什么是我？”亚历杭德罗走上前，紧握着餐台的一角，一副据理力争的气势。
“你根本就没有听过我说话，我们都无计可施，毫无办法。”
“我应该说过，我们一起解决。”实在是不可一世的口吻。
“结婚后，明明一次也没有帮我解决过什么问题，连话都不和我讲，你凭什么能解决问题？在我向你埋怨的时候，你又为我做了些什么？”就算是送了贵重的礼物，那也不是花了心思，用了真心的。
就在亚历杭德罗眼中点燃了金色怒火的时候，店里的门铃响了，助手桑迪走了进来。意识到店里紧张的沉默，她看了一眼杰米玛。
“我来晚了吗？我今天是不是该早点来？”
“不，没有。”杰米玛慌张地说，“不过，我要回家一会儿，麻烦你看店了。”
杰米玛故意忽视亚历杭德罗的存在，走到后院，领回阿尔菲。
抱着儿子回到屋内，她疲惫地对亚历杭德罗说：“沿着这条路走大约一百米就是我的家，四十二号。”
还没等杰米玛走出门，一位剃着短发、肩膀宽阔的青年拎着纸袋走了进来，“刚出炉的面包，下午茶时间来杯樱桃暴风雪怎么样？”
“啊，查理，你来了，我都忘了。”杰米玛有些不知所措，上周在唱诗班练习时约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出门，你先帮我看一下插座吧。”
杰米玛抱紧了儿子，钻进柜台，指了指上周就不好用的插座。
查理站在她的身后，出神地望着她那精致的侧脸，“要不，明天你在的时候我再来吧。”
“不用了，查理，桑迪也没关系。”杰米玛应付着，不时地看向在门口无声等待的亚历杭德罗。他略微失望的眼神直盯盯地看着围在杰米玛身边殷勤的年轻人。
走在室外清新的空气中，杰米玛不住地留意着走在身边的亚历杭德罗，她有些不知所措。他根本就没正眼看过阿尔菲，而且也不过是偶尔看一下自己的眼睛。
“我们家里见吧。”杰米玛含糊地说了一句，把阿尔菲放到地上，牵着手往前走。
“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了。”杰米玛穿过马路，领着走路还不稳的阿尔菲快步前进。平时总是开箱式卡车回家，但现在是营业时间只能放在店里，留着送货。
大约走了二十米左右，一辆轿车靠近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后，走下来一个穿着西装身材高挑的男人。“回家吗？我送你吧。”杰里米说。
“谢谢你，杰里米，马上就到了。”虽然回答得很清晰，但杰米玛心中一直想着亚历杭德罗，以及他刚才毅然决然地提出离婚的情形。
他遇到了谁？比我更适合他的名门闺秀吗？我离开后，他跟多少女人有了关系？
杰米玛的心被深深地刺痛，纤细的后背微微地颤抖。虽说并不想要跟他和好，但是他与其他女人相好确实让她反胃。但是，希望亚历杭德罗在与自己分开后一直禁欲，简直就是愚蠢。性欲那么强烈的人，曾经那么反复地求索自己的人，怎么可能！
杰米玛认为至少在自己胸部和肚子变大之前是那样的，很明显他厌烦身体臃肿的妻子。那可是拜他所赐，想来何等受伤。但是，为什么又会在意他的私生活呢？
杰里米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吧，你俩都湿透了。”
竟然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杰米玛抱起了儿子上了车。家门前已经停了一辆颜色鲜艳的跑车，杰里米把自己的车开到它的前面，轻轻吹着口哨，频频地看向那辆豪华车。
“这是谁的车啊？”
“一位老朋友的。”杰米玛下了车回答，“谢谢你。”
她刚想转身离开，杰里米一下子绕到她的旁边，抓起了她的手腕。“今晚一起吃饭吧。”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定定地看着杰米玛，“没有别的意思，朋友间的晚餐而已。”
杰米玛红着脸，后退了一步。因为就在不远处，亚历杭德罗正在听两个人的对话。“对不起，真的不行。”她尴尬地回答。
“我再约你吧，我不会放弃的。”杰里米向她宣告自己的心意。
杰米玛皱起眉。这位杰里米在当地经营房产中介，三十几岁，离过婚。总是喜欢纠缠对自己没有兴趣的女性。从杰米玛与他鉴定租房合同那天开始，已经向她示好十多次了。
杰米玛躲避着亚历杭德罗冷淡的目光，急急忙忙打开了房门。
“为什么不说你已经结婚了？”
“他知道的。大家都知道的。”杰米玛焦急地辩解着，打开门后急忙示意自己还带着结婚戒指，“只不过，他们也都知道我跟丈夫分开了。”
“还没正式离婚呢。”亚历杭德罗狡辩道。
有他在，狭小的走廊愈发显得拥挤。两个人走进窄小的起居间。
“不过，你还带着戒指我倒是很惊讶。”
杰米玛耸了耸瘦弱的双肩，什么也没回答。然后，她脱下阿尔菲和自己的外套挂了起来。
阿尔菲拽着妈妈袖子喊道：“果汁。”
“应该说谢谢。”
“怯怯。”阿尔菲顺从地模仿妈妈的发音。
杰米玛转过身问，站在窗边的亚历杭德罗喝不喝咖啡，屋里被他高大的身躯充满，显得有些昏暗。
“来一杯吧。”他回答说。
阿尔菲听完，立刻纠正他说：“说怯怯，该说怯怯。”
“谢谢。”亚历杭德罗用生硬的母语道着谢，却毫不理会这位热心教导的小朋友。
杰米玛惊讶他的漠然，她坚定地认为亚历杭德罗因阿尔菲的存在而受打击，至少应该表现出好奇心。她看着阿尔菲黑色的卷发问道：“看到这个孩子，你不奇怪吗？”阿尔菲此时正跪在地板上，从玩具箱中把自己喜欢的玩具拿出来，整齐的排成一列。
阿尔菲喜欢把东西整齐地摆放起来，杰米玛突然想起亚历杭德罗的办公桌，也很干净整齐，不安的思绪翻涌而出。而且除此之外，两人之间似乎也有些共同点。
“如果有问题，我会在这里雇用一个我的代表律师，跟你交涉。”
“总之，你就是认定那个孩子不是你的？”杰米玛咬着牙忍着自己的愤怒。
金色眼睛衬着的长睫毛突然上挑，性感的嘴角嘲笑般地上翘，“他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杰米玛真想狠狠揍他一拳，揪着他的耳朵警告他。可惜自己不是暴力女，现在这种情况他又不愿听我说的话，做什么都是没用的。其实，这也是自己离开他的原因之一。不管怎么说，怀疑自己妻子与自己弟弟通奸的男人，是不可能再与他做夫妻了。
热水壶在呼呼作响，杰米玛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拿起墙上的电话，给弗洛拉打了过去，并拜托她照顾阿尔菲一会儿。“亚历杭德罗来了。”她紧张地解释说。
“五分钟，我马上就过去。”弗洛拉爽快答应了。
杰米玛给亚历杭德罗倒了杯咖啡，她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但是以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那些沉痛的经历，让她的情绪一下子沉到底。弗洛拉到了，杰米玛给阿尔菲穿上衣服，屋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片刻之后，杰米玛生硬地互相介绍了两个人，“这位是亚历杭德罗，这位是弗洛拉。”
“久闻大名了。”弗洛拉开门见山地说道，“不过没什么光彩的事。”
亚历杭德罗向杰米玛投去审视的目光，她羞愧极了。真不希望弗洛拉这么多嘴。
弗洛拉离开后，房间里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谁也不肯先打破僵局，杰米玛调整姿势，伸了伸腰，说道：“我说多了你又不相信，我跟马尔科真的是清白的。”
亚历杭德罗的目光变得有些险恶，“至少马尔科并没有否认你们的关系。”
心中的怒气如同决堤般倾泻而出，“马尔科不否认，那就是说我在说谎啦！”
“马尔科从来没跟我撒过谎，但是你有。”，亚历杭德罗毫不让步。
杰米玛握紧拳头，“我撒什么谎了？我什么时候撒谎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挥霍了几百万英镑，毫不疼惜。你每个月都有那么多的钱，却从不自己付账，我问你为什么的时候，你没撒谎吗！”
杰米玛满脸通红，无法否认他列举的自己的罪名，自己确实花了他很多钱，但绝不是为了自己，只是没有办法能证明，也无法在自己离家前归还。真是自作自受。尽管那样，她还是觉得，和他刚刚认识的时候撒的谎简直就是明智的选择。
“钱全都给马尔科了吗？”突然间，亚历杭德罗口气变得阴险，“那个家伙花钱确实大手大脚，他是为了向你借钱才接近你的吧。”
一瞬间，杰米玛真想再撒个谎来圆场，但是极度的羞耻心，让她垂下了双眼。亚历杭德罗不否认马尔科与自己的关系，让她很气愤，但又不像是在报复自己。她立刻诚恳地回答说：“不，马尔科从来没向我借过钱。”
亚历杭德罗突然紧张起来，“你跟他现在还有联系吧。”
这是个很意外的问题。“没有，离开西班牙后一次都没联系过。”
亚历杭德罗没有隐藏自己的惊讶，“那可真是意料之外啊，毕竟你们曾那么亲密过。”
杰米玛恨得牙痒痒啊。真想干脆跟他摊牌算了，但是她向马尔科发誓决不泄露秘密。而且客观来讲，他的秘密不能说的理由还是可以充分理解的。虽说马尔科有些自私，但自己却不能违背誓言。不管怎么样，造成杰米玛婚姻破裂，也不全是马尔科的错。
“这两年，马尔科在纽约，他在我的一家艺术画廊工作。你们完全没有联系吗？”亚历杭德罗的一字一句都充满了嘲讽的味道，“最起码应该给你点赡养费什么的吧。”
“阿尔菲不是他的孩子！”杰米玛终于爆发了。
“不要生气啊。”亚历杭德罗优雅地说道。
杰米玛尽力克制自己的愤怒。两年前从亚历杭德罗的身边逃离的时候就已经被伤害得体无完肤，但现在不同。“阿尔菲不是马尔科的孩子。”她明确地宣布。
“老实说，你的孩子对我来说无所谓。”，亚历杭德罗那恶魔般的面孔上，射出两道强烈谴责的目光。
“是吗？”杰米玛很紧张，阿尔菲的存在就这么被简单地忽视，自己也气愤不已。
亚历杭德罗干笑了几声，“看来你真的不太了解男人啊。其实我在意的不是孩子，反而是你跟马尔科在我的床上都做了些什么，有必要那么做吗？”
面对他的言辞灼灼和赤裸的攻击，杰米玛无言以对。说来，以前自己也很难猜测他的脾气和行动，一直也弄不懂他为什么生气。
“他上了我的床了吗？”亚历杭德罗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愤怒，逼着她回答。用力握紧的拳头连关节都发白了。杰米玛感到了恐惧，后退了两步，碰到了衣柜。
杰米玛没有回答，因为两年前已经回答了，但是对方却不相信。“亚历杭德罗……”她尽量稳住自己情绪，努力控制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他抬起头，两眼仿佛迸出了火花，直盯着她。突然毫无预兆地杰米玛被强烈的情欲占有了。
杰米玛想起了当年，亚历杭德罗晚饭之前回家时的那些夜晚。那是多么强烈的期待和高涨的欲望啊。在那样的夜晚里，亚历杭德罗一定会在他们的床上带领着杰米玛游历无尽的肉体欢愉的世界，让他自己暂时忘记寂寞和不幸。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流？想象着自己的妻子挽着自己的弟弟的场面，你能体会我的感受吗？”亚历杭德罗咬着牙，倾吐自己的愤怒。
杰米玛承认，“没有想过。”因为自己与马尔科的关系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那样，那么她怎么能因为根本不存在的事情体会他那种心情呢？靠幻觉？但是，自己不适合成为西班牙伯爵的夫人，那种被白眼的滋味倒是品尝了不少。
“是啊，你也不可能考虑那样的事。”亚历杭德罗大声念叨着，然后用极尽谄媚的语气说道：“马尔科不过是你愉悦自己、打发无聊的牺牲品罢了。只是被利用来报复我和我的家族的手段而已吧。”
“说够了吧！”杰米玛忍不住了。
“那么，你为什么让他碰你？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想象你们到底是怎么勾搭的？”亚历杭德罗尖刻地说道，“想象着你光着身体跟他在一起的样子，想着你在兴奋中抽搐，高潮时的呻吟，你认为我都不受伤是不是？”
“别说了！别说了！”生动的性爱的场面让她感到屈辱不堪，脸上似着火般发烫。
“受不了了？”亚历杭德罗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对她的蔑视，“没关系，马上就好了，反正你就是那种水性杨花、谎话成性、放荡的女人。你不要用那种受伤的眼神看着我，就算你装成那样，我也不会再上当了，我看清你了。”
杰米玛被他尖酸刻薄的话说得毫无招架之力，侧过脸。为了安抚自己混乱的情绪，她走到了窗边。
彻底的打击。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伤害自己。两年前，每当谈及马尔科时，他那种冷淡的、理性的、毫无关心可言的样子历历在目。那时，就连杰米玛都认为丈夫不在乎自己，结束那段不幸的婚姻的话，双方都欢喜。丈夫只是做了些表面的努力而已。没想到，他真的提出了分手，而他原本是那么感情丰富、激情不已的人。
“我没有对你不忠，我跟马尔科什么都没有。”杰米玛很平静，面向他说，“阿尔菲，是你的儿子。”
“你在开玩笑吗？”亚历杭德罗有些退缩，有些愤怒，“你离开西班牙之前流过产。”
“那是个误会。我回到英国后去了医院，才发现我还怀着孕呢。医生说有可能是双胞胎中的一个流掉了，出血是流产的先兆，并不见得就是流产。”看着亚历杭德罗满脸狐疑，她有些气愤。“不管怎么说，我回到英国时仍然怀着孕，阿尔菲五个月之后就出生了。”
亚历杭德罗的气愤愈发强烈，他非常清楚自己并不相信杰米玛说的话。“根本不可能。”
杰米玛打开碗柜的抽屉，找出了阿尔菲的出生证明，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一想到儿子将来会问及自己的出身，而自己不能隐瞒他是亚历杭德罗的儿子，也不能是是而非地敷衍他。这并不是我想怎样的问题，而是该不该尊重事实的问题，杰米玛一边开导自己一边把出生证明交给亚历杭德罗。
“没用的。”亚历杭德罗一改一贯的优雅，粗鲁地把递过来的证明书抢了过来。
“你看吧，你怎么能证明我就是跟别人生的这个孩子呢？”杰米玛堂堂正正地说道。
睁大的双眼，惊恐的眼神在证明书上飞驰，亚历杭德罗抬起了头，金色的眼睛散发着利刃般危险的光芒。“这张纸只能证明你在离开的时候是怀孕的，即使这样，也并不能证明孩子就是我的。”
杰米玛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或许现在不适合告诉你这件事，我也本不想告诉你的。跟你分手已经无可挽回，我们都还有各自的人生。但是，我在这件事上没有必要说谎，就算现在不告诉你，将来也会有那么一天，阿尔菲会去找你，你也会知道的。”
亚历杭德罗一副狰狞的面孔，看着她，“如果是真的，如果孩子真的是我的，那么你隐瞒我离开家也是极度恶毒自私的行为。”
杰米玛脸色大变，“我离开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怀孕啊。”
“两年的时间这么长，你竟然也没有告诉我。”他厉声指责她，“你的话是不是真的，还是鉴定之后再说吧。”
一听说要鉴定，杰米玛咬着嘴唇感觉自己再次受到侮辱，这就是在宣判自己的不忠，也是在怀疑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随便！”她有些暴躁了，“我知道阿尔菲的父亲是谁，不容任何人对他的出身有怀疑。”
“我会安排鉴定，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吧。”不容置疑的口吻和冷若冰霜的态度，西班牙男人特有的阴郁咄咄逼人。
“我也决定找律师，开始办离婚手续。”杰米玛毫不示弱，不能让亚历杭德罗一个人占上风，任他摆布。
亚历杭德罗皱着眉，眯起眼，眼光似乎可以穿透她，让杰米玛有些不安。
“鉴定结果出来前，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不这么认为。”杰米玛微带怒气，“在离开你的时候，我就应该提出离婚的。”
亚历杭德罗挑高眉头，冷冷地问道：“那你为什么没那么做？”
杰米玛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示意让他离开。她真的气得发抖了。
“我会联系你的。”说完他走出去了。
杰米玛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自己的名片，递给他，说：“下次来之前麻烦你电话预约。”
愤怒传遍了全身，杰米玛用力地关上了门。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他跳上那辆时尚的跑车，飞驰而去。
什么都没变。杰米玛看透了。就在两人共处的这短短的时间里，曾经所有的疑问、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悔恨一齐涌上心头。在自己放弃作为他的妻子的时候，明明已经放弃了全部，可是现在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