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炎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一点，空中便出现数百柄火剑，楚凡一笑，果然，每一个大境界突破，实力都要暴增十倍不止。
“打一架？”楚凡笑道。
“等你归元。”子炎瞥了楚凡一眼，他搞不懂，楚凡为什么老喜欢跟人打架。
楚凡自己也不懂，他只觉得战斗，很舒服。
两人看了会巴山城，便回去睡觉，四个男人一间大房，纪一璇就在隔壁。
待夜深了，那个灰袍人出现在客栈门口，露出了头发，汗津津的。
“为什么要碰我呢，真的是。”灰袍人看向不远处，地上有一身衣服，看上去是小厮才会穿的。
灰袍人拍拍身上，仿佛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咳了几声，感觉要把肺咳出来了。
“老板，一间房。”灰袍人说道。
“爷，楼上还有一间大房，两间大房挨着，只剩这一间了。”老板有些歉意的说道。
“要了。”灰袍人轻声说道，又是咳了几声，喘了口气。
老板却是一愣，问道：“爷您几位？”
“我一人，快些。”灰袍人有些不耐烦。
“好嘞爷，上去吧，楼上右手边到头。”老板递给灰袍人一把钥匙，欣喜的说道。
房内灰袍人挡好所有门窗，发现屋内可以洗澡，咳着笑了笑，脱了衣服，打算洗个澡。
灰袍人，身材修长，却有一种病态的白，却看不到一根血管，就像石膏一样，不过脸上胸前背后却都是疤，极为渗人。
“舒服。”灰袍人呻吟道，躺在水里睡着了。
一夜无话，待到第二日一早，楚凡一行早早起来，巴山城特有的便是石头，有石头便有雕刻。
几人一路打听，知道有一处雕刻石头，雕的很好，但其他人并没有兴趣，只有楚凡有。
楚凡一人慢慢往那地方走，一路弯弯曲曲，绕的很。
“刻室，有意思。”楚凡终到了，门口放着不少的石刻，有字有物，耳边有层出不穷的骂声。
什么你的手是猪蹄子吗？你脑子里是屎么？等等，楚凡从未听过如此繁多的骂人的话，感觉骂人在这道声音里，都成了艺术。
楚凡进去，看到七八个人在雕刻些什么，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转来转去，不停地骂着。
那些人却没有什么反应，不知道是被骂习惯了还是无所谓。
“找谁？”老人毫不客气的问道。
“看看。”楚凡说道，老人便不再理他，楚凡径直走着看，越看越觉得有趣。
“老先生，我可以学雕刻么？”楚凡看了看周围，问道。
“一人十万大文。”老人头也不抬，回答道。
其他人扭头看向楚凡，心里纳闷，巴山主城中谁不知道这老家伙脾气极臭，若不是家里人逼着来学，谁愿意来学？
虽说老家伙十年前是巴山城最好的镌刻师，能在王器上刻法纹，但那是十年前，现在不也沦落到雕刻普通石像字碑了么，这肯定是外地人，不知晓，还以为他是东南第一镌刻师呢。
“学。”楚凡扔出十万大文，抢来的戒指已经空空如也。
“我叫巴戟天，是你老师了。老七，教他。”巴戟天接过钱，脸上却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被叫做老七的人在其他七个人的羡慕的眼中蹦跳着走向楚凡。
楚凡笑了笑，这老家伙，有意思。
“小兄弟，你叫什么。”被叫做老七的人格外热情。
“楚凡，不凡的凡。”楚凡跟着老七，走向内屋。
“楚凡，你也是家里逼着学的么？”
“不，我感兴趣罢了。”
“那你随便找个学啊，这老家伙手艺不错，但是脾气极臭，我们都是家里逼着来的。”
“为何逼着来？”
“一个受过恩惠，二个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学到真功夫。”
“什么真功夫？”
“你不知道？”老七惊讶的说道，看来楚凡确实是外地人了。
老七往旁一坐，给楚凡讲起巴戟天的事，楚凡听罢，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
“来，我教你认识刀。”老七说罢，拉着楚凡交入门的。
半天下来，楚凡将器具认识的清清楚楚，上千种，老七不由得感叹楚凡记忆力惊人。
“教你基本的。”老七说道。
“好。”楚凡应了一声，跟着老七走到一座碎石堆成的山前。
老七笑道：“刻吧，正方体圆柱体三角体....各一千，诗经五百。”
楚凡不解的看着老七，老七说道：“这是我们入门，练手。”
老七说罢，便走出去，做自己的事。
楚凡没有多想，拿着刻刀坐在地上，却什么都没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凡却还是什么都没刻。
“为何不刻？”巴戟天的声音传来，蕴含着极大的怒气。
“为何要刻？”楚凡直视着巴戟天说道。
两人目光相对，都不再说话。
“不刻，怎么熟悉刀？”巴戟天突然说道。
“刻刀太多，不学。”楚凡回道。
“多少不算多？”
“你手里那柄不多不少，刚好。”楚凡手指点了点巴戟天的手，那手中却空无一物。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你叫什么！”巴戟天阴沉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笑意。
“楚凡。”
“不凡的凡？”
“对。”
“随我来！”巴戟天大手一挥，扭头便走。
两人走到巴戟天房内，老七他们也跟着，心中都在想楚凡不刻惹怒了老家伙，曾经也有人不刻，被老家伙赶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
“滚去雕刻！”巴戟天吼道。
老七几人赶忙离开，楚凡笑了笑，说道：“气性太大不好。”
巴戟天咽了口唾沫，轻声说道：“小子，像你一样做的人不少，但我单单就觉得你不同。”
楚凡听了，咧了咧嘴，说道：“自然，我是楚凡，自然不同。”
“好！学镌刻么？”
“不考验我？”
“你觉得自己不行？”
“我没有不行。”
“好！”巴戟天狂笑，楚凡太对自己胃口了。
于是乎，两人在屋内从早到日落，都未曾踏出一步。
老七他们甚至怀疑，巴戟天是不是有种特别的癖好，但转念一想，楚凡也不够俊美，难道巴戟天是？
他们不敢想，也不敢去看，每到屋旁十步，便被喝走。
太阳落下，楚凡才从屋内离开。
巴戟天给他了一个任务，明日刻个东西给他，用他给楚凡的刀。
他给楚凡一把刀，小巧，却十分重，用来镌刻大小合适，但重量着实是重的可怕。
楚凡夜里靠在床边，手里有块木头，他想自己要刻什么。
突然他一笑，刻这个。
鸟鸣的十分畅快，楚凡怀里揣了个木雕，往刻室走。
到了刻室，老七几人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我懂得笑容。
“有灵，不错。”巴戟天看了一眼楚凡的木雕，耳目看不清，身子看不清，远处看就是个奇形怪状的木头，巴戟天却说有灵。
楚凡笑了笑，他没说话，他自然不想说，自己刻的是关白。
“我教你的，你记得了？”
“记得。”楚凡收回木雕，惹得巴戟天白了一眼：刻的什么玩意，还当宝贝。
“去吧，多练习，不懂再来问我。”巴戟天挥挥手，打发楚凡离开。
楚凡走后，巴戟天阴沉着脸，看着墙，墙上有个日历，半月后的日子，狠狠地打了个红叉。
楚凡出门，往一堆石头那走去，老七几人看了看，果然，不还得练习？
楚凡心中牢记巴戟天所说的要领，很简单的总结，就是控制，控制自己，控制石头，控制灵气。
楚凡手里依旧拿着那把沉重的刻刀，在石头上专心的刻着。
十天之后，楚凡已经能够熟练使用那把刻刀，熟练之后，才发觉，那刻刀很好用。
“给，今天起，练这个。”巴戟天看了看楚凡轻快地刻着，每刻一个东西，都惟妙惟肖，走到楚凡身边，递给他一个玉简。
“这是什么？”楚凡接过，还没有看。
“练就是。”说罢，巴戟天便走了。
楚凡心中古怪，却也是看了，原是一部灵纹大全。
这说明巴戟天认为楚凡能够镌刻灵纹了，才十天。
楚凡看了看，灵纹不多，也就三十来个，但组合却无比复杂，而且运用的范围却是极广。
不过片刻，楚凡便记住了所有的灵纹，拿起石头想要刻，却被喝住，楚凡一愣，却看到巴戟天扔给楚凡一堆武器和符纸。
“凡器威力提升一倍，符咒能到一阶，便是合格。”巴戟天说完，便缓缓离去。
楚凡十天的表现他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有些安慰。
五天后，楚凡身边放着七八柄泛着荧光的武器，和一叠符咒。
“不错，以后便自己练习，不要忘记。”巴戟天突然说道。
“要走？”楚凡问道，老七他们三日前就已经走了，不知什么原因。
巴戟天没有说话，直直的站着。
“你要早些来就好了，现在快走吧。”巴戟天叹了口气，说道。
“为何？”楚凡问道。
“你走便是！”巴戟天有些生气，并不想说。
此时距离巴戟天所画的日子还有一天。
两天后，刻室门口，巴戟天一早便坐在那里，像是等着些什么。
人，越来越多，人群缓缓分到两边，中间走来三人，一老一少一中年。
“巴戟天，交出来吧。”老人的声音有些嘶哑，缓缓说道。
“杀了我吧。”巴戟天却是极为淡然。
“十年之约，你徒弟呢？”老人却是不搭理。
“没有徒弟，杀了我便是。”巴戟天笑道。
“灵纹呢？”
“我已经将灵纹散入屋内，屋内三壁之和便是。”巴戟天想了想，指着自己的屋子说道。
老人往屋内走，却没走到，屋子便轰一声化为废墟。
“哎呀，怎么塌了，这可不怪我。”巴戟天哈哈大笑。
“巴戟天！”老人暴怒，“若不是巴城城主担保，你能活到今天？你现在跟我玩这一手！卑鄙！”
“还行，比不过你毒杀师父，勾结外人废我修为来的敞亮。”巴戟天越说越激动，眼中泪水流下。
“既然如此，巴城城主，我杀了他也是约定之中的事吧？”老人一瞬间恢复了理智，巴戟天一死，即便没有那个灵纹，自己也是东南第一，不，或许是人族第一镌刻师。
“是。”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巴戟天，轻声应道。
“我再问问，没有人带出灵纹吧？”老人又问道。
“我自有人监视，只有十五天前有一人进过，自然是没有。”巴城城主说道。
“好！那巴戟天，我的好师弟，再见了。”老人哈哈大笑，手中出现一柄长剑，缓缓走向巴戟天。
就在长剑高高抬起之时，楚凡的声音缓缓传来：“巴戟天的徒弟是我！”
老人一愣，巴戟天一喜转而皱着眉。
“咳咳，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呢？”楚凡走上前来，轻声问道。
“你来做什么，跟你没有关系！”巴戟天怒道。
“我不来，怎么救你？”
“你来，死的是两人！”
“我会赢。”
“你赢个屁！他徒弟都镌刻三十年了，你凭什么赢！”
“凭我是楚凡。”
楚凡说罢，走到老人面前，轻声说道：“开始？”
“灵纹已毁，不比了。”老人笑道。
“是这个么？”楚凡拿出玉简，轻声笑道。
老人一愣，自然认得，那便是他们师门的灵纹玉简，其中所含一切灵纹，被师父临死前交给巴戟天，最为重要的是玉简中的一抹皇意！
“巴城城主！你不是说没人带出么？”老人转头怒喝道。
“这半月谁人监视的？拖出去斩了。”巴城城主却是满不在意的说道。
老人切齿，转而一喜，还好这巴戟天的徒弟是个傻子，还回来送给自己。
楚凡看着眼前的老人，脸上虽然笑着，心里却是想杀了老人而后快。
时间回到昨夜。
楚凡在参悟玉简之时，巴戟天的身影缓缓浮现，或许是巴戟天计算错误，也或许是巴城城主有意为之。
所录的一切都是在巴城城主的帮助下，毕竟巴戟天已经被废。
楚凡自然知晓了一切，这才匆匆赶来，滕山一行就在人群之中，滕山已经准备好出手，不管别人，楚凡不能死。
按照巴戟天所说，今日是他跟师兄十年之约的日子，十年前，他的师兄也就是老人，毒杀师父，而后废了自己，若不是巴城城主出手相助，他便活不到今天。
巴城城主跟巴戟天是好友，虽然信了巴戟天的话，但并没有证据，拖个十年之约已经是极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