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做的非常自然,不论是谁也不会看出其中的破绽,就是后面跟着的巧娘,也是认为是真的遇到了狼。
这时的九娘,用手护着身后的茹凰,撒丫子就跑起来,因为身上的衣服少,看上去跑的很轻巧很快,可是那爷四个就差了,尤其是老石头,人老了,跑不了那么快,他一边跑一边喊三个儿子
“等等爹,拉着爹一起,爹的老了,跑不快”
三个儿子再怎么混蛋,那也是他们的爹,只好硬着头皮,拉着老石头跑,头都不敢回,可是,晚了,已经进了埋伏圈,没跑几步,就被十几只肥壮的恶狼扑倒。
而且只扑咬他们爷四个,故意放走了九娘和她的孩子,而九娘就跟疯了一样,冲下山去。
爷四个吓得捂着脑袋就开始嚎叫起来,可是狼可不管他们怎么叫,可劲的嘶咬着,眼看着雪地上布满了鲜血,后面尾随而来的巧娘吓得腿都软了,正好九娘冲她跑来,惊慌失措“你怎么在这儿,快,叫村长,咱爹,大伯二伯还有相公,被狼围着”
巧娘这时顾不上生她的气,跟着她一起向村里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声叫“快来人啊,山上有狼了,救命啊”
呼救声惊动了整个村子,这时大家也顾不上在家等回门的闺女了,男人们都拿着锄头,柴刀,集合到一起冲向山里,女人们把院门紧紧插住,护住老人和孩子。
牛洼村瞬间就紧张起来,村长带着众人赶到时,远远就看见狼还在嘶咬着地上的人,村民一起呐喊,挥动着手中的家伙,“吓跑了狼群”石家的爷四个这才算得救。
等把人救回家,他们四人已经晕迷,身上到处都是血,棉袄都被血浇透了,村长叹了口气,赶紧叫人把自家的牛车赶来,拉着他们四个就去了镇上。
这个初二,谁家都没过好,有闺女的人家,见了一面,早早就把人打发走了,生怕狼群下山吃人,村长带着人到天黑才回来,一进石家,村长就喊起来“周氏,人呢?你家老头子出了这事,你不出来干啥呢?”
王氏悄悄挤进来,“村长,我婆婆得了那病,如今在仓房关着”
“什么?你家怎么又出了那样的怪病,是不是做啥缺德事了?咋别人家不出事,你家老出事?算了,先把人抬进屋里”这时村长也顾不上说别的,叫人把他们四人全抬到炕上,给他们盖好被子。
巧娘眼皮活,赶紧进来给村里人都倒上了一碗热水“村长您辛苦了,喝口水,”等着村长喝完水,巧娘才问“不知道我爹和大伯二伯还有我男人怎么样了?”
“那不都活着呢?没死,就是你爹胳膊断了,你男人腿断了,还咬下一块肉去,包上了,其他两个倒是没断骨头,一人被咬掉一大块肉”
巧娘眼一黑,装着心疼男人的样子,不停的抹眼泪“我怎么这么命苦,刚嫁了他就成这样了,以后这家里头可怎么办呀”
“别哭了,烦不烦,”村长白了她一眼,“你家要是有银子,明儿再去一趟镇上,这接骨可是要花十几两银子呢,”赵氏一听,忙喊“村长你也知道俺家遭了火,哪有银子,要是有,还不得盖新房呀”
“那我就没办法了,村里谁家都不好过,就算凑也凑不出来那么多,行了,那就好好养着吧,也不是夏天,让伤口慢慢好吧,今天的医药费,就当村里人救济你们家了”
本来村长想走,突然看见九娘,冲她招了招手“丫头,来,叔问问你”
“啥,啥事?”
“这大过年的,你们咋在山上?”
“爹说过年家里的柴不够使,叫我去山上再打些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我后面跟着我干啥,我一听狼叫撒丫子就跑,爹他们可能跑的慢了,留在后面,我就先到村里求救来了”
“好孩子,”村长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然后瞪了炕上那几人一眼,甩了一句话走了“不安好心,活该”
村里人也都说老石家的人“你们家太缺德了,这可能是你们家的报应,村长说的没错,真是活该,这丫头见天砍三大捆柴回去,怎么不够用,大年初二的,还叫人家上山砍柴,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哼”
老石家的人被说的脸红耳赤,不敢说一句话,等人都走了,他们赶紧把院门插住,一家人不知道该做什么,赵氏和王氏守着炕上的男人抹眼泪。
他们心里有气,却不敢拿九娘出气,巧娘看了一眼丑男,默默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小辈们待在自己的屋里都不敢出来。
九娘在柴房搂着茹凰侧躺着假寐,好象大家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仓房里的周氏,她本来年纪大,得了这样的怪病还不让发泄出来,两天一夜,就这样盖着被子躺在那里,又冷又饿,嘴被布堵着,只能瞪着眼晴,鼻子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弱。
没多长时间,一点动静也没了,胸口也没了起伏,但是眼晴却依然睁着,脸色眼瞧着,变成了灰白色,就这样走了。
不是死于九娘的毒药,而是生生被憋死的,提前就这样死了,便宜她了。
而巧娘回了屋后,偷偷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想着送出去的银子,她咬了咬牙,趁着替换赵氏和王氏休息的功夫,撬开了周氏的柜子,把里面的银子全部拿走,慌里慌张的,里面放的纸啥的,她没也细看,不小心撒了一地,回了屋拿起自己的包,连夜逃走了。
等赵氏和王氏过来接班时,屋里一个人都没有,看见柜子被撬开,地上炕上乱慥慥的,就知道坏了,赶紧去老三屋里找连氏,人已经不知去向,再看院门,半开着,都半夜了,这个点上哪儿找人去,家里的壮劳力,都在炕上躺着呢。
自从出现了狼群,村里人半夜都不敢出去,也就是连氏作死,石家人都在诅咒连氏被狼吃了的同时,九娘在柴房用精神力看到地上的纸里,除了地契,还有一张卖身契。
趁她们不注意,卷了那张契纸就到了她的眼前,伸手拿近一看“果真是九娘的卖身契,呵呵,什么二两银子,他们用了一百文钱买的,对外却说是二两,狗热的,怪不得舍不得卖掉,卖也不值钱,不如在家当个牲口使唤着”
随手扔进空间“虫虫,给老娘收好,这以后可是有大用呢”
“不就是用来消奴籍用的嘛”
“擦,老娘将来要回去报仇呢,没有户籍咋出去混”
“也是呢”虫虫找来一个盒子,把卖身契收好,放到仓库里最显眼的位置上,这时九娘接着看上房的动静,赵氏和王氏正在捡地上的纸,两人都不识字,但是知道这是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