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伸出了魔爪
尽管四飞暗中兼职杀手也不怎么光彩,哎……
返回淮云王府后,霜秋霖并没有回到羞花轩,而是粘着雁轩到了落雁筑。
一进入筑内,祁雁轩往外厅的一张楠木椅上一坐,便冲霜秋霖慵懒而又邪魅地展开了双臂,“来,霖儿,到本王的怀中来。”
“不要。”
霜秋霖别扭地用足尖钻着红木的地板,好似要将脚下的木板钻出个洞来般。
她霜秋霖又不是白痴,过去偎进他的怀中,那还不得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
祁雁轩狡黠的一笑,索性继续拿柳丝丝来刺激她,“你真不乖,若是换成柳丝丝,我这样吩咐,她一定会偎进我的怀中来的。”
“哼!不是你这样吩咐,是所有男人这样吩咐,那丝都会这么做。”谈到柳丝丝,霜秋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丝丝是清倌,卖艺不卖身的。”祁雁轩忍不住为柳丝丝抱打不平道。
“不卖身她也是风尘女子,像我们钗云坊艺雅阁的姐妹,那才是正经八百的艺女呢。”
“不管怎样,丝丝确实是一个很让男人心动的女子。”
“既然她这么让男人心动,那你娶她好了。”霜秋霖体内的妒火越烧越旺,烧得她的眉毛都快被燎了。
“这个主意不错哦。”祁雁轩的唇角勾起了一丝邪笑,“本王虽不能纳丝丝为正妃,收她做个偏房倒也行。”
“你……你……”听着雁轩那半似玩笑半似真的话语,霜秋霖几乎要为之气结。
“我怎样?”祁雁轩懒懒地将双足搁至一张圆凳上,幽幽地言道,“嗯,霖儿,我的腿好酸哦,你不过来帮我捶捶么?”
“我为什么要帮你捶?”霜秋霖忿忿地咬着银牙,“我跟那丝学习怎么讨男人欢心,又不是学来追你的。”
这家伙一边夸柳丝丝,一边竟然还想让她服侍他!哼!门儿都没有。
“那你就把我当作是你的实验品吧。”祁雁轩的唇角勾起了一缕无奈的笑容,他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呢?
“你若能将我伺候得满意了,那么鸿轩那里也多半没问题了。”
“好啊。”霜秋霖阴阴一笑,开始对着祁雁轩摩拳擦掌了。
“我就拿你来当实验品,把你伺候满意了,我便可以对我心、爱、的、鸿轩采取行动了。”
“那你快过来呀,快过来好好地服侍本王。”祁雁轩将双手自然地搭在光滑的椅栏上,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叫人实在看不出他早已将醋坛子打翻了来。
“腿酸是吧?”霜秋霖将十指捏得咔咔齐响,贼笑着一步步靠近他,“等着,我这就来帮你松松筋骨。”
“等等、等等。”见霜秋霖一副要使分筋错骨手的模样,祁雁轩慌忙冲她摆摆手,僵笑道,“本王的腿好像又不怎么酸了。本王渴了,你给本王递杯茶吧。”
“确定要茶?”
霜秋霖大步流星地跨至方形茶几旁,伸出根嫩指头探了探瓷壶的温度。
“茶已经凉了,要不要霖儿去厨房帮你烧一壶滚烫的?”
滚烫的!不知怎地,听秋霖说这三个字时,祁雁轩的身体竟莫名地打了一个寒战。
“不、不用了,虽然夏季快过去了,但天气依然炎热,我还是喝凉茶吧。”
“好啊,霖儿这便帮你倒茶。”
端着一杯凉茶,霜秋霖又贼笑着一步步向他靠近,“雁轩,你想怎么喝茶呢?真可惜这茶不是才烧开的,若是才烧开的,霖儿还可以学学柳丝丝帮你吹茶啊。”
“不用你吹,你直接用你的小嘴喂我就行。”祁雁轩冲她暧昧地笑着,娇艳的红唇已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了。
“好啊……”霜秋霖面不改色地继续缓步前行着。
“哎呀……”然而,就在她离他仅有几步之遥时,她竟突然假装跌倒向他扑了过去。
于是乎,一杯茶水便完全洒在了他的衣袍上,而她的脑袋也跌撞在了他的小腿间。
“哎呦……”
霜秋霖慌忙一脸无辜地自他修长的小腿间站起身来,假惺惺地自责道:“你看看,霖儿就是这么笨拙,看来啊,霖儿还真得多在雁轩你的身上练习练习了,要不然,霖儿连杯茶都端不稳,那还拿什么去跟柳丝丝她们争鸿轩呀?”
“出去。”此刻,属于雁轩的淡淡的喝斥声传来了。
“还好这茶是洒在雁轩你身上的,要是洒在了鸿轩的身上,那霖儿还不得哭死?”岂知霜秋霖还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压根儿就把雁轩的话当成耳边风。
“给本王滚出去!”不过,这会子,她再想置若罔闻可就不行了,因为雁轩已自楠木椅上起了身,且还两面火光地冲到了她的面前来。
“啊?雁轩,你又生气啦?”霜秋霖慌忙蜷着腿,慑缩着小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人家、人家跟你开玩笑的嘛,那茶又不烫。”
“幸好那不是热茶,若是,本王早叫人把你打得屁股开花了。”他知道,就算给她一杯热茶,她也敢往人身上倒的。
思毕,祁雁轩忿忿地挥了挥衣袖,指着落雁筑的雕花木门,冲霜秋霖厉叱道:“出去,马上给本王出去,本王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爱服侍谁服侍谁去,立马给本王消失。”
“你……”霜秋霖呶呶红唇,鼻头一酸,眼眶立刻湿润了,“出去就出去,别以为本姑娘离了你,就在这淮云王府活不下去了。”
太过分了,明明是他自己先在她面前“柳丝丝好,柳丝丝棒”地夸过不停,现在倒还来怪她捉弄他。
可恶的家伙,果然翻脸就跟翻书一样。
他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典型。他可以戏弄她,而她却只能被他戏弄乃至唾骂。
可恶!动不动就冲她甩脸子、发脾气的,她又不是他的出气筒。
谁要呆在这里看他的脸色,仰他的鼻息?她又不是贱骨头。
啐,挥挥衣袖昂首挺胸走人也。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尽管在心中吟这两句诗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不怎么恰当,但是她霜秋霖岂是走寻常路之辈?
所以,她觉得怎么开心便怎么吟,我行我素,我素我行,快哉!
嘟囔着小嘴回到羞花轩后,霜秋霖远远地便听见了鸿轩的冷叱声。
祁鸿轩到羞花轩来准没好事,这是他给她的直觉,他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人。这会子,他肯定又在跟祁朗轩告状或者诉苦什么的吧。
多半是在告状,而且肯定是在告她的刁状,谁叫她今天正面挑衅了他,而且还是在花楼呢。
“那女人,我原以为她只是言行粗鄙,却未料她竟会如此败德,其德行简直已败到无耻的地步。”
听听看这恶毒的批判话语,那祁鸿轩果真就这般讨厌她么?他是唯恐不能字字藏针,不能将她刺得体无完肤么?
“大哥,你必须得马上把她给休了,我再也无法忍受她每天都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了,那女人她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好啊,来呀,快休了我呀。”这时,霜秋霖一脚便将新房的木门给踹开了,其悍夫的架势确实令人不敢恭维。
“跟祁朗轩划清关系,本姑娘可是求之不得呢,谁稀罕在你们这狗仗人势的王府里待着?要不是你们王府养的狗腿子拦着本姑娘,本姑娘早就收拾包袱回锦玉城去了。”大不了,她回去跟妖魅三君赔个礼,把婚姻契约还给他们。
“霖儿……”祁朗轩轻叹一口气,柔声安抚她,“鸿轩这样说你,那也是为你好呀,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跑去脂粉楼寻欢作乐呢?”
“大哥,你还跟她低声下气的做什么?还不快叫人把她撵出去。”瞅见祁朗轩那一副惧内的模样,祁鸿轩恼得差点没将新房的地板跺出一个窟窿来。
“那怎么行?为了娶她我吃了这么苦,怎么可以这样就把她放走?再怎么着也得等我跟她洞房过再撵啊。”
嗤……霜秋霖轻蔑地瞥了祁朗轩一眼。
她真佩服这男人,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有心思去想风花雪月的事,果然是超级无敌贱男一枚。
“大哥,这女人就是一祸水,你留着她做什么?她才进王府几日便把雁轩给带坏了,时日一长,指不定王府里还得出多少乱子。”
“谁把雁轩给带坏了?是他把我给带坏了才对吧。”霜秋霖狠狠地瞪着祁鸿轩,这也才明白什么叫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以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敢说今天不是你教唆雁轩去的花楼?”祁鸿轩用充满鄙夷的目光斜睨着她。
“是才有鬼。”霜秋霖撅高了红唇,非常不满意祁鸿轩对她的诬陷。
虽然她霜秋霖行得不正,坐亦不端,还满口谎言,但这也不能成为别人随口诬赖与指控她的凭据吧。
“那你也不该去花楼啊。”祁朗轩将双手枕于脑后,状似轻松地埋怨道,“你成天都跟雁轩黏在一起,蕴儿又陪着母后,我一个人呆在新房里闷得都快发霉了,你也不来看看我。就算你不把我当相公,可你也别忘了,是你把我害成这幅模样的哎。”
“那你不是还有小钉子、芬秀、芳秀什么的陪着你么?”霜秋霖虽然依旧跟祁朗轩犟嘴,其实这会子她已经良心发现了。
“他们都是仆人,是来伺候我的,又不会陪我交心。”祁朗轩眨眨桃花眼,邪魅地勾起了唇角,“霖儿,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我们没有洞过房,但好歹也成过亲,你跟我都同在羞花轩住了好几日了,难道你就真的对我毫无感情?”
霜秋霖忍不住冲祁朗轩翻翻白眼,这世子跟柳丝丝倒是绝配,都是话唠。
“谁跟你成过亲?一无媒妁之言,二无下聘之礼,三无八抬大轿,这算哪门子成亲啊?”不提成亲之事倒罢,一提她便上火。
这淮云王府也未免太吝啬了,亏她无宝神偷先前还夸这里的伙食不错,结果连纳个妾都那样寒酸,说好听一点是节俭,说难听一点就是抠门,而且还是看人抠。
淮云王妃就是看她无权无势才敢这样对她,倘若把她换成官家小姐或富家千金,她淮云王妃要想将那娇娇女娶进门,那还不得花几大箱真金白银。
敢情淮云王妃会相中她,便宜这个原因恐怕也在其中。
可是,即便她再怎么便宜,那总也应该拥有享受豪华婚礼的权利吧,毕竟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能嫁得风风光光的?
然而,那小性的淮云王妃却硬生生地将她的豪华婚礼梦给变成了泡沫,这实在有够可恶,也太欺负人了。
思至此,她索性抄起了双手来质问祁朗轩,“别提洞房花烛夜了,我们连交杯酒都没喝过,这样你还敢说我们是夫妻?”
“对!你们根本不是夫妻。”祁鸿轩慌忙应声,“你们这门婚事根本就做不得数,所以,霜秋霖,你可以滚了。”
“可是,我们拜过天地啊。”祁朗轩干瞪祁鸿轩一眼,他真想叫他哪里凉快便上哪里呆着去。
这家伙不劝他与娘子合倒罢,反倒还劝他们离,有他这样做人兄弟的么?
“什么拜天地啊?”霜秋霖朝祁朗轩不耐地挥挥右手,反驳道,“我那只不过是鞠了几个躬而已,而且还是被你们淮云王府的人骗着鞠的,我霜秋霖才没那么傻,要为几个鞠躬而赔上自己的一生呢。”
“对!只是鞠了几个躬而已,礼数根本不周全,所以大可以向外宣布你们的婚事作废。”此刻,祁鸿轩与霜秋霖倒统一阵线了。
“鸿轩,这么晚了,你也累了吧,大哥想你该回房歇息了。”委婉地下逐客令的同时,祁朗轩冲祁鸿轩淡淡地笑着。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为了这无德的女人要赶我走?”祁鸿轩瞪圆了双眸,难以置信。
“鸿轩,秋霖是你的嫂嫂,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祁朗轩冲他微懊地摇了摇首。
“谁是我的嫂嫂?蕴妹才是我的嫂嫂,这姓霜的,大哥你休想我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嫂嫂,她不配。”
哇塞!现在是什么情况?亲兄弟为她而反目么?
不好,事情如果闹大了,别说王妃会如何处置她,恐怕连雁轩都会仇恨她吧,这玩笑可开不得。
“哎哎,至于嘛?不就上个花楼么?这也能让你们争得脸红脖子粗的。”霜秋霖慌忙打断二人的争执,僵笑道,“人家会上那种地方去,还不是为了学习怎样讨男人欢心,怎样服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