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认真算来,杨思恩和天狼帮、长生殿、还有凤仙楼都没有直接性联系,和他有直接联系的,不过就是天狼三儿、凤仙儿、魏长生和左天候,魏长生是他安插进天狼帮的制衡性人物,左天候则是制衡凤仙芝的人物。
暂时他也没想他们能拿到多大的权,他只是要天狼三儿和凤仙儿明白,他们背后真正的主是谁就行,等枫叶城这边的事一完,左天候、天狼三儿还有魏长生他都要带走,塞北那边他和他六哥的旧部其中的关键人物,他今后回九曲城的时候一个都带不走,所以他的算盘在碰到魏长生他们那天起就打好了。
庆国公已经大张旗鼓的回了枫叶城,他到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返回魏府,而是去了躺龚家,想来也就是去找龚家的人想要回那些被杀官员空缺下来的职务。
如今枫叶城的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魏家被吞并的地下势力他现在还不敢在这个时段去讨伐回来,这些账都要慢慢,慢慢的算,杨思恩现在能保证的是天狼帮这步棋是稳的。
天狼三儿还没回来,魏旭阳回到魏家沉寂几日之后,居然要为被刺害官员举行一场大葬,魏旭阳这一手没人看懂,那些被刺害官员的家属早在两日前就已经为自家老爷办过丧礼了,只是遗体还冷藏着,等七日后下葬,被血洗的都尉府张家除外。
杨思恩闭目想着事情,其他人也都在帮着思考着其中利害,屋内一时安静得可闻针落。
左天候突然开口道:“殿下,会不会他真的就是要为他的这些门生办一场大葬,再怎么说来,这些人都为他效过力,想来也有可能是做给他现在还在效力的部下看的。”
左天候这人从那日血洗都尉府张家时,其余三人就已经看出这是个极阴狠的角色,之前只是表面阴冷,时不时还会开一两句玩笑话,自从见了血之后,整个人就就透着一股子血腥的臭气,让人觉得是那种杀人后还要舔刀的人物。
杨思恩睁开眼睛,摇了摇头,说道:“不会,古往今来,除了皇家为重臣着手办理过大葬,你何曾见过,官为官办的?况且,勉励下属那有办丧礼这种好笑的手段。”
听完他解释,左天候才发觉自己说了句蠢话,不由想看看有没有人笑话他,于是睁着那对倒三角眼环视了一周,发觉都各顾各的低着头,顿觉无趣。
杨思恩叹了口气,慵懒道:“一时想不明白,也懒得再多费神了,近些日子都安安静静的就好,魏府那边还是差人盯着,也都莫要和魏长生接触了。”
等众人作了反应,他继续道:“三儿最迟这两日也就回来了,到时候我的计划也要接上了,仙儿你将长生殿的好手都收拢过来,这两日让他们也都不要出去。”
“殿下,奴家明白。”
他环视一周,沉声道:“希望诸位都明白一点,莫要让下属们知道他们在做何事、为谁做事!”
魏家大张旗鼓办的风光大葬从枫叶城北门一路排到南门,十于公里禁止任何人通行,满街的白绫纸钱,接近二十口大棺,百余人抬着,近千人披麻哭丧。
这场面若不是还有皇家的规矩压着,恐怕还要大张旗鼓得多。
杨思恩站在酒楼楼阁上负手看着楼下浩浩荡荡的队伍,龚祝坐在酒桌前看着他。
“我总觉得不对劲,但我说不上不对劲在哪儿!”
龚祝也说不上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儿,大葬顺顺利利的进行,棺椁从北门一路抬到南城郊外的陵园,顺顺利利的下葬,披麻戴孝的人又各回各家,城里一地的纸钱无人来收拾。
那些被刺杀的官员甚至没等到七日,就被下了土!
枫叶城风雨欲来,表面上还是只有城卫军的人收到朝廷命令在大肆追凶,暗地里各家都聚集了好手,等着成为猎物或者等着最阴狠的家伙现身后成为猎人。
这段时间枫叶城经济萧条,不似之前的繁华,第一是那些魏家的老派官员遭到袭杀,新上任的龚家官员还没有熟悉所有事物,只能说是稳住了局面没有让其崩溃。
第二就是明眼人都能瞧见的背地里的风云涌动。
最后的结果无非三种局面——二皇子和魏家老狗凭借手中庞大的势力将杨思恩揪出来,杀了抛尸荒野喂野狗,安安全全的返回帝京,之后皇帝震怒却是要塞北那边来收拾摊子和承受因果,要知道,六皇子刚死不到一年,虽然是皇帝震怒时下的令,但是虎毒不食子,事后他定是后悔了的,只是无人敢去问而已。
至少在杨思恩小时候的印象里,他文宇哥哥的文武才德是受到父皇赏识的,只是母妃在深宫内败给了其他贵妃娘娘和皇后,为了不让母妃遭受更大的挤兑,他至此踏上了边疆。
而在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皇帝又死去了一个九皇子,先不说他与杨思恩之间是否真的有这父子情深,至少天家颜面上是过不去的,之后塞北那边杨思恩的旧部背锅,二皇子和魏大勋稳坐帝京听风戏雨看笑话。
第二种情况就是,杨思恩的计划一步一步的进行,稳稳的吃下二皇子和庆国公,他带着天狼三儿他们远走塞北,皇帝依旧震怒——一位国公和朝中极具势力的二皇子的死,谁都承受不了皇帝的怒火,即便是太子也不行。
查案钦差来到枫叶城一无所获,只能收下被遗弃的天狼帮给二皇子陪葬,杨思恩带着这帮凶手,在塞北骑马玩刀射大雕,准备着下一轮对太子的攻势。
第三种,庆国公杨思恩没弄死,二皇子自然也就没有起驾枫叶城,杨思恩时间有限,只能灰头土脸跑回塞北,两人各玩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