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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促膝长谈

放学了,钰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教室,走出校门。其实钰很羡慕他们,因为他们还有家可以回,而她只能够站在这里,宿舍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她还不想回去,她没有下楼,反而向楼上走去。顶楼除了实验班的两个教室以外,还有两个空无一人的自习室,这个时候,实验班的人也都走完了,自习室应该也不会有人,钰打算上去坐一会。刚走到楼上,钰却发现,自习室里面坐着一个人。看身形,他应该是个男生,她不想打扰他,打算自己找个角落坐下来读自己的书。

正想从后门悄悄的进去,却发现后门已经锁了,只好从前面进去,从前门进去才忽然发现,原来那个男生就是陈智。她看向陈智的时候,陈智也抬起头,看向她。

“下午好啊,又见面了哟。”陈智笑着和她打声招呼。

钰愣住了,怎么今天总是遇到他?

“很惊讶是吗?其实我在这里,其实只是为了应付两天后的学科竞赛。”

“那你参加的是什么学科竞赛。”

“地理哦,怎么了?”

“没,刚好我也是。真巧。”

然后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都十分的沉默,钰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忽然,陈智问钰“最近睡眠质量可以吗?”钰摇摇头,最近总是睡到一半,就醒了,往往只能睡短短两三个小时,但是……“你怎么知道的?”

可是陈智并没有马上回答,“有镜子吗?”钰瞪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是那种用镜子的人吗?”

“你回去照照镜子,你就会发现你的眼袋很重,眼圈周围比一般人要黑一点,还有,你神情里的疲态是掩盖不住的。”

钰愣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钰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让她有点不舒服。“你平时都是这样对女孩子的吗?”

“不是,只是遇到想和她说话的女生才会是这样。”陈智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钰不禁想笑,却只敢抽了抽嘴角,没敢笑出声。“那你有女朋友吗?”

陈智忽然脸红了:“没有。”

钰心情大爽,学着之前他摸自己头时的表情用力的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不会和女孩子相处,活该你单身。”

陈智揉了揉被敲的地方,脸上的表情更加奇怪了。

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应该没有把你敲傻吧。”

“那倒没有,只是,”陈智看着钰,他眼中的深邃让钰看不透他。

“算了,没什么。”陈智停顿了一会,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和女孩子说话不要这么耿直,女孩子不喜欢的。”

然后两人一阵无言,直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钰问:“陈智,你下雨天的时候,会想起什么?”

陈智说,“我会想起那些帮助我的人,还有一些伤心的事。”钰说:“我会想起一个故事。”陈智问她,“你会想起什么故事?是哪一种含义?”钰扮了个鬼脸,“你觉得是哪个就哪个啊。”陈智没再出声,只是示意她继续讲。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娃,她被一个孤儿院的院长抱回了孤儿院。但是院长也只能把她抱回来,随着女孩一天天的长大,她开始想要融入这个大家挺。但是,所有人都似乎在排斥她。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想跟他玩。即使她非常努力想要融入他们的圈子。这些都被当初把她捡回来的老院长看在眼里。老院长想了很久,很久。最终决定把她送进正常的学校里面。

希望正常的学校。能够让她开心起来。但是很快的,老院长发现。这反而带来了更糟的结果。她到处被人歧视。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玩。无论是在孤儿院还是学校,她变得很孤单。一开始,老院长还能够每天花点时间去陪着。但是好景不长,院长年纪大了。他也慢慢慢慢的走向生命的终点。老院长本就身体不好了。再加上,心力交瘁,很快撒手人寰。

“女孩听从了老院长临终时的吩咐,努力活着,并且学会了保护自己。”

说到这里,钰感觉眼角有些湿润,这些事堆在心里好久了,从来没有人想要听一听,从来没有人能去给她一种能够倾诉的感觉,直到今天,直到陈智出现。

“来,看着我。”陈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钰下意识地看向他,陈智伸手抓住钰的肩膀。

“以前孤单不重要,关键在于,你现在至少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的。”陈智的脸上有一种凝重,像是在为了什么而做一个很重大的承诺。

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说这是我的故事。”

陈智看了她好久,直到看得钰的脸有点发烫,才又坐了回去,望着窗外没有说话。

钰看他很久没有说话,以为他生气了,问他:“陈智,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我以为你还要讲。”陈智的回答让钰忍不住笑了。原来传说中的陈智是这么一个耿直可爱的男生,难怪那群女生会痴迷他。只是,钰同学想错了。

“你怎么这么可爱?”

“男人是论可爱的?”陈智瞪了她一眼。

“什么都可以论可爱的你不知道吗?”钰瞪了回去。

两人坐到很晚,一直到了宿舍打了二次铃才回去。

临走的时候,钰说:“忘了哪位作家说过,人与人之间,最舒服的关系就是可以随时说话,亦可以随时不说话。”

陈智接过话头:“所以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钰气结,随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这怎么不按剧本来的啊,我这都接不下去了。

“万一把我敲傻了怎么办?我的脑袋可是价值千金的。”陈智吃痛,说道。

“我才不信。”钰看到他吃瘪,很开心的走了,她不知道的是,陈智的脑袋的确价值千金。

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当天晚上,当钰洗完澡准备休息的时候,忽然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信息,她好奇地点开来看了一下,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晚安”。钰又看了一下发信人,原来是陈智。出于礼貌,钰也回了一个晚安,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嘴角的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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