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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偶然,缘分,修行

她看着我将手链解下并且送给王潇琪,心里的委屈不断地填满她的心里,自从我进了监狱,她就离开了那所学校,来到了我的老家,在老家不断地打工赚钱,抚养了这个孩子,只为我能回来看她,一眼,夸她一句,或者爱她,只是熟悉的那个人似乎远去了,原本强大的我变得脆弱,用无情来掩盖脆弱,尤其是看到了我的眼神,忧郁,彷徨,荒凉。

“要不要到我家里坐坐?刚好要吃饭了。一起来吧?”她忽然说。

我也茫然,最后还是答应了。

她等的人好像还没来,我要等的人好像也没来。也许,这就是缘分,彼此的相识,相爱相离相恨,分开之后再次遇见,所有的介怀全部消失,却又产生新的牵绊,缘分像一条条牵扯不断地线,只能越来越长,却不会被截断。

像刺猬乐队里的歌曲,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

我来到她的住址,窄小的房子住着两人,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原本的她不需要承受这些,只需要安心的留在学校,继续读书,等大学后找一份好工作,生活在都市的云端。不知道为什么,放弃天堂的安逸,掉落人间,品味粗盐酸菜。

我看着这个窄小却干净的房间,仿佛感到了让我灵魂安稳的地方,像是终于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成就完整的圆,不再惧怕任何黑暗,不再畏惧死亡的出现,我充满了力量,却在书桌上看到了那本回忆册,这里面包含着我们的故事,里面的男人都被涂抹掉,看不清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

我自己的内心是愧疚的,是后悔的,后悔在大三做出那样的事情,后悔自己太过冲动,后悔自己从来没有认真的在学校里找她,最终错过。

时间不会再来一次,生活也不活给你一次机会,每一次选择都是向上攀爬的路,每次踏出一步就会消失一步,不知道我又究竟会走到哪一步。

我坐在沙发上,忽然发现了藏在沙发下的照片,是一张我们的合影。

看着里面的我,我忍不住了,泪水像是一道有一道的刀痕划在脸上,刻在心里,我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肯定不会好的。

我起身离开,抹掉了眼泪,对厨房里的王然说:“我就不吃了,还有事,就这样吧,走了。”

我没有等她回应,推开门就离开,这里是我的伤心地,是我永远也不愿意回来的地方了。

“站住!”

她打开门叫住了我,我停住了离开的脚步,不愿意让她看到崩溃的我,假装很轻松的回过头看着她问到:“怎么了,还有事?”

我眼神有些躲闪,她却一下子抬起了我的脸,对着她,她的眼眸像是清水,冲淡了我的痛苦,让我有些克制不住沉浸她的温柔里。

我心一狠推开她的手,说道:“别这样了,被人看见对你不好。”

“你有事情,你没说,但是很糟糕,比那次还要糟。”

“没有,你想多了,我走了,注意身体,别累坏了。”

我转身离开,情绪突然崩溃,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十年来,好像就不具备流泪的我,忽然淌了下来,原本以为坚强的我竟然这么脆弱。

王然呆呆的看着我离开的身影,好似十年前的样子,那是她差点就抓不住他了。

他总像一只翱翔在天空中的鹰,永远不会坠落在地上,只有那个家才能让他安稳的睡去,以前,她的身旁就是他的家,现在,他好像找不到他的家了。

永不愿意坠落的鹰,没有安息的地方,背负着庞大的大地带来的压力,背负着天空失重的的恐惧,仅仅在天地间的悬崖上有着自己唯一一块净土,唯一一块能让自己安心沉眠的地方。

就像是鹰在预感到自己已经将要面对死亡,所选择的放手一搏,再次窥探天之尽头,地之边缘。

尚河离开了,走在路上的泪水一滴滴落下,在拐角处忍不住靠在墙上,落下来沉重的眼泪。

这几滴眼泪好像是千斤重的溺水,重重的砸进灰尘里。

他想将所有的情绪宣泄,这样才能更加正常的面对其他人。

“孩子,哭泣可以,但不要放下你的选择,否则连哭泣都没有地方哭了。”

我回头,强制自己的眼泪不再落下,手里插在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果断撕开包装纸,含在了嘴里。

说话的是一个乞丐,身上破破的,周围是很多生活用品,奇怪的是,乞丐很干净,周围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

乞丐笑了,两个耳朵像眼睛一样,观察着周围。

“很疑惑吧?一个乞丐为什么这么干净?还是说好奇这里为什么会着么整齐?一个瞎子怎么会整齐的摆放这些东西?”

我没有说话,只是嘴里含着棒棒糖感受着嘴里的甜味。

乞丐说着:“有个女孩总来这里帮我,帮我整理一下周围的东西,孩子们也总来找到我,给我打理一下身体,我不喜欢这么做,他们人多,不敢不听。”

乞丐虽然有些生气,但笑脸出卖了他的心情。

“这群娃儿都是好孩子,没有一个让我操心的。”

他从怀里掏出来几张照片,上面是一个乞丐跟一群孩子的照片。他说:“这是一个姓曼姑娘给我照的,听不错的一个姑娘,听说都嫁人,老公是一家公司的老总,对她可好了,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厉害吧?”

他咧着嘴笑着继续说:“那个男的还是我养大的,到处找我嘞!”

他炫耀着,脸上的笑脸更加灿烂,刚巧阳光照进这里,老乞丐感觉到了暖暖的阳光,赶紧说:“快,闭上眼睛,坐过来,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才是最舒服的日光浴!”

他指了指旁边的空地,我迟疑了一下,盘腿坐在那里,听见他说:“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一下。”

我听他的话,闭上了眼睛,暖暖的光照在我的身上,仿佛有些热,好像是炽热的阳光,阳光照在我身上,好像炽热的火苗在身上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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