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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的决定

我说道:“你们都回去吧,如果我需要你们会找你们的,但是现在,你们都有自己的朋友,家人伙伴,你们不应该跟我去拼命,同样也不能去拼命!你们想想,要是死了,他们该多伤心?都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我离开这里,留下了他们,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听我的话,都回去,继续过平稳的日子,也许平凡,也许平淡,也可能会有些委屈,憋屈,但是总是活着不是吗?

我父亲的车已经被扣押了,因为危险驾驶罪。好在我没有被扣下,不免有些庆幸,但是一想到躺在太平间里的王杰又不免有些悲伤。

蝴蝶的翅膀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掀起飓风,我们就像是在大海中央的一艘渔船上的渔人,害怕这飓风刮起大浪,将我们掀翻在地。

看到附近有一家酒吧,没想就进去了,我需要酒精,来麻醉自己,有时候,鸵鸟将自己的头埋在沙子里,也是一种方式,至少,没有在眼前,至少看不见危险。

这里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现在是白天,很少有人来这里,但是也并不是没有,白天的酒吧跟晚上的酒吧不一样,很不一样,白天,人们很少,可以看到很多霓虹灯都没有打开,有些昏暗的舞台上,有着歌手弹着吉他,唱着轻松的小调。

下面的人们小声的聊着,笑着。时不时给上面演唱的人一捧鲜花,打点小费。我坐在吧台上,点了很多酒,我不敢回家,害怕他们知道我又要“重操旧业”了。我害怕他们,害怕他们为我担惊受怕的样子,我总是假装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担心,没心没肺的生活,但是老妈总是能看出我的担心,我的忧伤。

我的医生很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这次我打了过去,电话里,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医生,真的很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因为任何一点都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用错了一点量都可能致人死亡。

当年我建议他不要当医生了,但是他说:“医生就是给人看病的,多注意一下就好了。”

我拿起手机打了过去,顺带叫酒保给我拿酒:“酒保!最烈的拿来!”

他接了,声音很疲惫:“喂?什么时?”

“没事,我的身体怎么样?”我嬉笑的问,丝毫没有担心自己。

他沉默了一会,换了个话题说:“等一下,我这里接生呢,要不要来看看?现在还没生出来呢?预产要快了。”

“别跑题啊,我跟你说我的身体呢?干嘛扯上接生?我去干嘛?又不是我的。”我感到好笑,他还是他,转移话题什么的很生硬。

“来看看吧,都是小孩子,很可爱。”他建议道。

“我的身体怎么样?”我再次问他,我知道我的身体什么样,最近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脱力。

“很糟糕。”他如实说了。

“哦,小丽不让你告诉我的吧?”我问他,他是我的私人医生,每年都会给我定期做检查,我身体的任何情况都会跟我说,从来不会隐瞒。

“是。”

“明白了。好了,挂了。”如果,我早一些知道了,可能会很早之前就消失了吧。我的个性就是这样,有些冷酷,就像我跟王然一样。我不敢面对她,但是还是面对了,因为我们不在有关系了。

我在想,或许跟他们也该断掉关系了吧?

“你别挂!”医生赶紧喊道:“还有希望!真的,还有两年呢?两年说不定就好了呢?老大!你可不能出事啊!老大!”

我扣掉了电话,就像是那根线被我剪断。

恐惧的感觉出现了,跳动的心脏,不断涌动,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身体里的响动,比如血液流动的声音,比如心跳的跳动,或者是沉重的呼吸,我似乎感觉什么力量都没有了,只剩下了我的精神。

我的大脑似乎有些晃动,眼皮很沉,这是疲惫的感觉。

我强撑起精神看到了酒保,酒保送来了一大杯烈酒,被我一口灌下,浓厚的酒精将我的食管灼烧着,刺激着,麻醉这我的大脑,我想睡过去,放弃所有的思考,放弃所有的抵抗,如果骨头在这里的话,应该会很快将我杀死,这样就不需要这么难受的感觉了。

放弃了所有的力气,趴在吧台上,我很清楚,这些酒并不会将我喝醉,但是我真的想醉一次,很难。酒就先水一样,不断地被我灌下,看的旁边的酒保都惊呆了,他走到我前面说:“先生,您喝的很多了,在喝下去,会灼伤胃的。”

我看着他笑道:“怎么可能?就算是灼伤胃又怎么了?根本受不了几天了,我跟你说我这么大还没喝醉过。拿酒来。放心,我有钱。”

我在这里坐了很久,我不知道我要去那里,我要干什么,要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到现在我才感觉到原来我的一辈子也就那么样。

死亡,我经历过,刀枪火海,我也经历过,救死扶伤我也干过,为了一个女人差点跟全世界对着干,我也有过,英雄,我当过,恐恶分子我也干过,好在最后还能回到家,这原本是我最奢侈的愿望,如今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近十七年了,亲生父母的样子已经快要忘了,只记得他们的忌日,仇人也已经报了,只剩下了一个人,黄铮。

我的伙伴,就是我的家人,为了家人愿意抛弃所有包袱,为了他们我愿意献上生命。

喝了很多,但是却怎么也会不醉,反而上厕所去了好几趟,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渐渐多起来的人群,看着他们在黑夜的来临,兴奋地释放一天的压抑,如果,这座城市没有了酒吧,可能会出现很多闹事的人吧。

我喝了很多,喝的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说真的,喝多了,人的胆子也就大了,麻痹了神经,放弃了躯壳,我没有喝醉过,但是今天破例了,我最后记得,我站在最高的舞台上,放着最嗨的音乐,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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