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轩在家里看着图书馆借来的小说,没事帮父母做做家务。有时候去菜市场把家里种的菜拿到集市上去卖。父母看到这么懂事的孩子,也没多说啥。
时间就如流沙一般过去,邱站长的影子,已经埋藏到心底了。这个人生小小的涟漪,就这样不温不火的沉淀。热热闹闹的元宵一过,第二天一早就打点行装去上班了。想着那些天真的孩子,就感到无比的满足。
初春的卢湖,柳枝冒出了嫩芽,路边的小草也泛绿。明天孩子们就要一个个欢蹦乱跳的到校了。如轩和贞贞两个人忙着打扫寝室,一个月过去了,灰尘爬满了角角落落,尘封了过往的一切。
两个人提着一桶桶井水,井水冬天比河水要暖和一些,两个人分工,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锅碗瓢盆都洗刷一遍,两个人又开始了过家家的生活。一晚上两个人睡在一块,聊起了这个寒假的事情。
“上次聚会,很多同学都问起了你,还跟李强开玩笑呢!你们彻底不做朋友了?”贞贞好奇的问。
“是哟,不耽误人家了。”
“这么好的一个男生,你不要,我可要出击了。”
“行,我祝你马到成功。”
聊着聊着两个人在夜色中静静地睡着了。
开学第一天,一个艳阳天,孩子们一个月的假,脸都变圆了。坐在教室里叽叽喳喳。如轩一扫教室,发现空了一个位置,是胡涛没来,赶紧问大家,胡涛怎么没来?跟他同村的胡宁说:“老师,他过年的时候摔断腿了,骨折了,不能来上课。”
放学后,如轩跟着胡宁去胡涛家家访。一到他家,进入眼帘的就是一座砖土房,中间一个堂屋,两边是两个房间,堂屋正中间贴着***的画像。虽然是大白天,但里面依然有点灰暗。家里只有一个老奶奶,胡涛父母都出去打工了。在那个年代,村庄上大部分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老人和孩子。胡涛一个人躺在床上,无聊的翻着上学期的课本。见到老师来了,兴奋极了。
“你这腿大概要多久才能好呀?功课怎么办?”如老师坐在他的床沿关心的问着。
“离下地还要一个月,并且还得拄着拐棍。我也不知道功课咋办。”急的泪花在眼圈里打转。
如轩思考了一下安慰他说,你不用担心,要不老师来给你补习功课,等你能下地了,再让同学们每天陪你上下课。在一旁的奶奶,听到老师这样说,感激的说,太谢谢老师了。他有你这样的老师真是有福气呀。
就这样,每天下课后,如轩都会去胡涛家补习。然后回家做饭,晚上接着学习自考的课程。每天的生活忙碌而充实。转眼三月份的自考时间就快到了,如轩报考了三门课程,竟然一次通过了。这更坚定了如轩继续走自考本科这条路。
贞贞周末回家都会约李强一起玩,两个人的关系发展的非常快,两三个月就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古话说得一点没错。每次返校,都能看到她笑容满面,春风荡漾。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六一儿童节汇演了,学校安排了如轩和贞贞两个人一起排个节目,在镇里一定要得奖。两个人苦思冥想,也不知道排啥好,学校有艺术特长的小孩一个也没有,完全要从零开始。硬件,学校除了一架脚踏风琴,就是一个录音机,要排高质量的节目,谈何容易。
周末,两个人一起来到书店,看看有什么可用的素材。光盘里有很多的儿童舞蹈,可难度都很大。如轩脑子机灵一动,“有了,我们真傻,可以把我们的毕业编舞用上来,音乐是现成的,直接教孩子们动作就可以了。”贞贞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到了周一,就跟学校领导汇报了。校领导说:“这个你们想好节目就好,学校没有啥经费的,服装要小孩子们自己出,所以选人的时候先要交代这个。学校最多出点道具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她们两咬着牙,艰苦的干着。在三四年级挑选身体韧性好,模仿能力强的学生,下班之后把孩子留下来一个小时排练,一共选了三十来个学生,女生个个水灵灵的,如果生在城镇,肯定是学舞蹈的料。她们准备排练绣球这个舞蹈,有气势,但有几个动作需要基本功,下一字,下腰,这两个高难度的动作,只有这个才能成为舞蹈的亮点。排练的场地也只能在操场上,大家站在烈日下,一个个都不怕苦,不怕累。
为了先选出好苗子,让孩子们一个个下腰,下一字,有的小孩,走到一半,就说好痛好痛,老师我不行。这下把她们两愁死了,突然跳出一个女孩子说:“老师,我弟弟很会下一字,没事就下着玩,他骨头很软,还可以下腰。”如轩一听高兴极了,叫她第二天就把他弟弟带来排练。一到操场,就让他展示绝活,的确不一般,栽跟头,双脚伸的笔直,下一字,更不在话下,保护着他下腰,也不错,赢得同学们的热烈掌声。节目就这样紧锣密鼓的开始了,先是喊节奏教动作,每天要上课,那个时候都还没流行用扩音器,扯着嗓子在操场上叫着。那声音一个礼拜就坏了,上课都沙哑着。十八岁的姑娘都卯着一股子劲,回到寝室就吃草珊瑚含片,吃胖大海来润嗓子,由于大家没基础,学个动作总要花很长时间,还要三十来个人配合默契,整齐划一,简直就是一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