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河西村生活了十八年,同样也受了村民十八年白眼,他没有抱怨过一句,没有记恨过谁。
自从养父去世之后独自居住,他便明白,所有痛苦只能一人来扛,面对村民的冷嘲热讽他选择熟视无睹,任何事情都不能撼动他的心,然而现在不同了,他心间有了视若生命的那个人。
赵小枫好比他的心头肉,谁敢从他心上剜这块肉,他便要谁好看。
独孤傲孔武有力,看骆潇脸上表情,独孤傲脚上力道应是不小。
赵小枫害怕整出人命来,急忙拉住独孤傲解释道:“哎呀你误会了,骆潇可不是给我送礼来的,人家是给小彤送礼的,你快把脚拿开,不小心踩死了怎么整。”
她用力去推独孤傲,然而独孤傲好似一尊石雕,任凭她如何去推仍然伫立在原地不动地方。
赵小枫:“......”
这男人怎么跟一座山似的,再用力姐的腰会断。
哎呦。
独孤傲冷冷道:“小彤已有婚约在身,惦记小彤也不行。”
骆潇:“......”
他活了十几年,竟然不知狼娃是个不分青红皂白揍人的主,这一拳加一脚,够他养半个月的了。
“独孤傲。”赵小枫见商量不管用,掐腰命令道:“你,把脚拿开。”
独孤傲犹豫了片刻,觉得此事不能依着媳妇儿,不把这小子收拾老实喽,日后他还敢上门。
作为一个男人,平生第一次跟女人耍威风,破天荒在媳妇儿面前男人了一回,“不行,我今天非打到他满地找牙不可。”
“嘿.....”赵小枫深吸一口气,暗道:瞧把你能耐的。
就在她迟疑的功夫,独孤傲又是一拳落在骆潇脸上,少年那张稚嫩的脸如豆腐一般,哪里经得住这般磋磨,眼窝登时青紫一片。
赵小枫气得不行,倒不是气独孤傲出手狠辣,而是气骆潇傻帽,人家都打你了,你咋不知道躲呢?
“啊......”
不知是谁高喊一声,听起来似是受了什么大惊吓。
赵小枫与独孤傲抬头,顺着声音来源之处瞧去,瞧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口,身着绾色衣衫,梳着利索的妇人鬓,双手捂脸。
虽然看不到容貌,不过看身段,好像纪家婶子。
赵小枫拧了拧眉。
这时不用别人劝了,独孤傲自然而然把脚收回来,喊了一声“娘”后跑到大门口,那张俊脸笑逐颜开,开心道:“娘您怎么来了。”
再看罗氏,手指分开一条缝隙,偷偷观察院内情形,见骆潇从地上爬起来了,并无大碍,受到惊吓的心适才平静几分,放下颤抖的手,清了清嗓子道:“嗯,打扰了。”
方才独孤傲唤她一声娘,也未能触动她的心,她的语气还是那般冰冷,字里行间透着冷漠与疏离。
赵小枫就不明白了,她既然不想接近独孤傲这个养子,大清早的,巴巴地跑过来干什么?
她紧蹙眉头,脸色微沉。
纪家婶子前来恐是有要事相商,骆潇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朝赵小枫道:“姐,我先回去了。”
赵小枫挥挥手,骆潇微微颔首,捂着胸口离开赵家。
此时,罗氏已从惊吓中缓过神来,面容恢复平静,可她的目光并没有看向独孤傲,而是盯着赵小枫。
赵小枫觉得莫名其妙,遂问道:“纪婶大清早的赶来,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