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来升香阁门口碰瓷那几人,已被他们的人扭送官府,估计是扛不住衙门酷刑招出了幕后主使,是以官差才来四平镇拿人。
袁俊齐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喜悦神色怎么也压制不住。
鸿运酒楼是升香阁头号死敌,如今竞争对手摊上官司,他心里头能不高兴么。岂止高兴,若不是屋里坐着两位贵客,他都要伸手击节了,在买两串炮仗回来放,全店庆祝一番。
赵小枫的目光淡淡,眸子随着刁思睿移动而移动,面上看不出是何情绪。
刁思睿总感觉有人注视着他,忽然转身回眸,对上赵小枫那双剪水般的眸子,恨得牙痒痒。
这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只有十四五岁左右,相貌平平无奇,丢到人群里不仔细找认不出是谁,为何心机这般高深莫测?就连他这种征战商场无敌手之人,也要败在此女手上。
这若是传出去,他刁思睿颜面何存?
赵小枫镇静自若,眸光淡淡,那张鹅蛋圆的小脸上没有喜悦,也没有忧虑。可她心中就是有不好的感觉在心头萦绕,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眼前这男人会成为她的绊脚石,给她造成巨大的麻烦。
有了这种感觉,赵小枫心下便知,或许这男人对这次的官司并不恐慌,甚至早有对策,十有八九会全身而退。
果不其然,刁思睿朝她展了一抹讽笑,是的,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抹笑容就是讽笑。
“这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看姑娘,赶紧走,不然天黑也回不了县衙。”官差不耐烦的推了刁思睿一把,刁思睿不得不收回目光,迫不得已上路。
他心中默念:这个仇老子记下了,来日定当十倍偿还。
袁俊齐冷哼一声,呲道:“如今已是监下之囚,还这般嚣张,等到了大堂之上,挨了板子,看他如何狂妄。”
赵小枫收回视线,淡淡道:“那可不一定,有些人运气好,再加上脑子好使,愿意使银子打点,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也不是不可能的。”
袁俊齐感叹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赵小枫让袁俊齐把菜撤下去,道明来意,边饮茶边询问洗衣皂的销售情况。
她猜测,这样既便宜又好用的新奇货品,销量应该不会太差,毕竟能来升香阁吃酒之人,谁家还没点家底,不会因为缺钱而拒绝这么好用的洗衣皂。
“还别说,洗衣皂的生意倒是红火。”袁俊齐高兴道:“主要是回头客多,以前是吃酒顺便卖洗衣皂,现在都快变成买洗衣皂顺便吃酒了。”
他的笑容爽朗,完全没有因为洗衣皂卖的好而产生嫉妒心里。因为他知道,那东西又不是吃食,对酒楼生意产生不了影响,要说有影响,那也是好的影响。
买洗衣皂顺便吃饭,谁不愿意呢。
赵小枫拾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刚刚放下茶盏,便听轻缓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没过多久,袁秀才抱着一摞账册进门。
他放下账册,道:“账册都在这儿了,独孤夫人您瞧瞧,没问题的话,我给您支银子去,不知您要银票还是现银?”
赵小枫抬掌,翻开最上头那一本,垂眸扫了几眼,白底黑字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还都是繁体字,看一眼让人眼花缭乱。
这她可看不了,合上账册,道:“对账这事我不大擅长,麻烦袁秀才先把银子结算给我,对账一事待日后再说可否?”
此事袁秀才做不了主,看向掌柜袁俊齐,待袁掌柜点了头,他才道:“行,那独孤夫人是要银票吗?”
赵小枫道:“整数要银票,零头要现银。”
袁秀才道:“那独孤夫人稍等片刻,袁某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