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也正好是慕珣穿来的日子。
那天,太子楚权与楚王相约微服出访,不料路遇盗匪,搏击之下双双坠崖。慕珣的灵魂便进入了重伤昏迷的楚王身体里,太子却没那么幸运,头磕在了石头上便一命归西了。带来的护卫一并遇害,身上的财物被搜刮了个干净,就像是真的谋财害命一般。
本该日日传信的黑鹰一夜未归。楚帝心下不安便命人去寻,哪知活生生的人还直着走出去却横着抬了回来。太后得知也一度昏厥。
楚帝悲痛不已丝毫不相信只是简单的匪患作祟。事实上,天下人都不肯信,毕竟从宫中出来的护卫一个二个都是禁军好手,太子和楚王也不是吃素的,怎会轻易被人谋害?楚帝一面命人誓死抓捕凶手,一面调查他儿子的尸身。
这一查不得了,太子体内竟有中毒的痕迹。再一为昏迷不醒的楚王把脉,他的身体却与常人一般无二。后宫与前朝人心惶惶,暗地里有人猜测是不是楚王暗害了太子。
楚帝一怒,伏尸百万,那些个嚼舌根的都被乱棍打死。
慕珣醒来后已经过了三天,了解了处境再想调查这些事,痕迹早已抹清了,凶手做的可真是滴水不漏。
后来,禁军统领抓住了盗匪。他们声称自己是前朝余孽不甘心易主,因而计划残害太子和楚王,如今被捕自知死路一条,一个个在大殿上咬舌自尽。楚帝扬手摔碎了御案,一时人人自危。
太子是楚帝最最疼爱的孩子,哪怕同是皇后所出的七皇子都比不过他。如今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竟生生白了鬓角,老了十岁。
楚帝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慕珣,但他也是看着他这弟弟长大的,兄弟亲厚不是作假。相比慕珣而言,楚帝更怀疑他的好儿子们……
以上种种并不能完全概括帝都的局势,但对于苏久而言已经足够了。说了太多,她也无法分清,还是等见了人后再一一解释。
苏久拜别了慕珣,仰躺着床铺上,脑海里划过种种思量。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帝王家更甚。太医卷入夺嫡的极少,可身为皇叔的慕珣就不一定了,她跟着他真的安全吗?
带着细微的紧张感,苏久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余下的日子里,苏久和大军一齐有条不紊的回到帝都,收获也是颇丰。期间,慕珣的毒让她利用针灸冲淡了一丝,这让她获得了三十点经验值,正巧学完了全本的《千金方》。如此一来,苏久不说学富五车,肚子里也是有点墨水的,心中自是多了不少底气。
这些天面对慕珣也就越发殷勤了。
慕珣每每见到她来,额角青筋便不由得暴跳。即使是不怕痛,也架不住苏久一日三餐早中晚日日报道说要扎针。
其实苏久知道针灸不能扎得过于频繁,每天也就是走个过场练练探脉而言。当然是发现了慕珣一天比一天更黑的脸色。
不得不承认,苏久心里暗爽着呢。三番两次吃瘪,哪怕是圣人也要咬牙切齿的好吧。
慕珣半个月来可是深受她的荼毒,见了苏久笑眯眯的模样还有些发怵。擦!他怕那小妮子?还让不让他追媳妇振夫纲了!?
好在,在慕珣幽怨的小眼神中,大军终于还朝。
城门大开,百姓夹道恭迎,“楚王千岁”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苏久深受这些情绪的感染,内心不可谓不震动。
街上酒楼林立,高楼的窗户一扇扇打开,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捏着手帕遮了面颊,眼里却晶亮亮的泛着光。
苏久也享受了一把美人钦慕的目光洗礼。虽然明知美人看的都是那一身甲胄、面如冠玉势如破竹的统帅慕珣……
大军在城中慢慢分散开来,只剩中间一行战绩斐然者,不过十余人。以慕珣为首,身骑高头大马向皇宫走去。
宫门同样大开,抬头望去,见一道明黄的身影和一群锦衣的男子站立在城头。
慕珣忽地抬手示意止步,率先翻身下马,拱手行礼。而苏久等人则跪地相拜,身份悬殊高下立现。
他沉声道:“陛下,臣幸不辱使命。”
“好!”楚帝赞完之后便爽朗大笑起来,“不愧是东楚的好儿郎,朕的好皇弟!”
他神情振奋不似作假,难不成这皇室里真的有手足亲情?苏久不解。再不解也没人回答。这厢楚帝已然派人请他们入宫,宫内早摆好了宴席,只待众人梳洗休息一番便可入座。
苏久去的自然是太医院,就在宫中偏离后妃居所的西角。每月都会有太医在此处值守以妨皇族的意外传召。她先一一和前来恭贺的太医道谢,然后便回了房中。
不得不承认宫里的人都是人精,这一路走来,从前轻视她的王公贵族此时脸面上都带了几分笑意。至于是真是假,苏久心里有数。
好好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崭新的衣袍,苏久惬意地坐在太师椅上。面对禁闭的房门,她轻轻呼喊着小白熊。
登时,一个白团子的影像投映在书案上,憨态可掬地打了个滚儿。话说,小白熊也是可以升级的,它这都能出系统空间了
“主人,你都好几天没叫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小白熊期期艾艾的语气透着委屈,倒让苏久觉得自己像个抛妻弃子的狠心小郎君。她伸手弹了下它的脑门,自知弹的是空气,不过它倒也配合地像后摔去,嘴角下垂一副哭唧唧的熊样。
“好了熊宝宝,不逗你了。”苏久弯了弯唇,“今儿个咱们大军已到了帝都,我还需要你帮我记下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以及后妃。”
“那么多怎么记?”
“嘿!别告诉我你没有手机。你的手机和你熊爪子一样大,我用不了,可你自己行呀。”
小白熊:#傻眼#我明明藏的很好的,怎么就被发现了?
苏久挑眉才不会告诉这小家伙它有说梦话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