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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虚假的春天

春天是最美的时光,即使是像做梦一般的春天,我们都会想尽法子,寻找一些乐子,此外,好像没有别的事情了。唯一可以败坏兴致的,就是人了,尤其是没有几个意气相投的朋友,却约着一起出去走走,那简直糟糕透顶。心情愉快的时候最讨厌别人的打扰,像春天那样美好的人,少之又少。

春天的早晨,我常常很早就开始工作,而妻子还在酣睡。窗子敞开着,昨夜里被雨淋湿的鹅卵石街道,一点点地恢复干燥。对面房子的那些门面很潮湿,而太阳正在一点一点把它们晒干。店铺都没有开门,牧羊人吹起风笛沿街走来。我们楼上住着一个女人,她手中提着一把大壶从屋里出来,下到人行道上。牧羊人挑了一只奶头鼓鼓的黑母羊,把羊奶挤进壶里,这时他的狗就在一边看着其余的羊,以防它们受惊乱跑。羊群像一堆游客,它们伸着脖子,转动着头颈四处张望。牧羊人收了女人的奶钱,向她道谢,便吹着笛子继续向前走去,狗走在羊群前面,算是领队,羊角上下颠动。我回头继续写作,那个女人端着羊奶上了楼,她穿的是做清洁工作时用的毡底鞋,因此她上楼时,我只能听到她爬楼梯时大口喘气的声音,随后,她关上了自己的房门。我们楼里只有她买羊奶。

我想下楼去买一份早晨版的赛马报,这个居民区的人都会买赛马报,所以在这样的日子,你得早点去买。在壕沟外护墙广场拐角的笛卡尔路上,我买到了一份。羊群沿着笛卡尔路走去,我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快步回去,急着上楼去把工作干完。我多想留在外面,跟随羊群走过清晨的街道。然而,在我重新开始工作之前,我必须得看一下报纸。上面说,有人要在昂吉安,就是那个漂亮的、小偷超级多的小型赛马场办马术比赛,许多圈外人士都喜欢把那儿当作会面之所。

好吧,今天的工作做完了我们就去看赛马。聘请我做兼职新闻记者的多伦多报社给我寄来了一笔稿费,没准儿发现一匹有缘的马,我们还能在它身上好好押上一把。我的妻子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奥特伊跑马场认准了一匹名叫金山羊的马,获胜的机会是一百二十比一,那匹马领先了一箭多地,遗憾的是在最后一次跳栏时它摔倒在地。我们一下子输掉了六个月的生活费,那几乎是我们全部的积蓄。我们尽量不去想它。而这之前,我们一直在赢钱。

“我们真有那么多钱去打赌吗,塔迪?”妻子问我。

“没有,我们能花的,也只有手里这点现钱。这笔钱你想用在什么地方呢?”

“哦。”她说。

“我明白,这段时间我们过得很艰苦,我把钱抠得太紧了。”

“不,”她说,“不过……”

我知道自己苛刻得厉害,也知道日子相当艰难。一个热爱工作,并从工作中获得心灵满足的人,是不会受到贫穷侵扰的。想想那些地位比我们低的人,他们拥有澡盆、淋浴设备和抽水马桶等生活用具,还有你外出旅行时能享用的一切——旅行对于我们来说,倒是经常的。塞纳河边那条街的尽头,有一家开了很久的公共澡堂,也是我们经常去的地方。对这些事我妻子从来没有怨言,那一次“金山羊”摔倒,她都没有多流几滴泪。而她流下的那几滴泪,我知道她是为了这匹马流的,而不是因为输钱。她需要一件灰羊皮外衣,我却说了蠢话,不过,她买回来了,我也很喜欢。我在其他事情上也显得很蠢。一切就像你要为了这些跟贫穷做斗争,除非你永远用不着钱,否则你总是属于失败的一方。尤其是在画和衣服之间,我们选择了前者,但那时我们从不觉得自己贫穷,我们不承认这一点,我们认为我们是高尚的人,而那些我们一向看不起,从来不会去信任的人,却都是有钱人。冷的时候,把圆领长袖运动衫当内衣穿未尝不可,这在我看来太正常了,有什么呢?只有那些富人才会觉得可笑。我们粗茶淡饭,吃得很香;我们暖融融地在一起,睡得很舒适;我们深深地相爱。

“我想我们应该去,”妻子说,“有好长时间都没有去啦。午餐我们可以自带,我做一些可口的三明治,然后再带点酒。”

“我们最好坐火车去,这样比较省钱。但假如你认为我们不去为好,那就算了。今天不管干什么都会很高兴的,这天气真好。”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

“你确定在其他方面不需要用钱了吗?”

“确定。”她高傲地说。她高高的颧骨很可爱,看起来很高傲。“不管怎么说,我们就是这样的人。”

于是,我们马上从北站乘火车出发,经过城里又脏又乱的地区,然后顺着铁路的侧线步行到赛马场——那绿洲般的赛马场。时间还早,就把我的雨衣铺在刚修剪过的绿草地上,一边坐下来吃午餐,对着瓶口喝酒,一边环视着那年代久远的看台,那些卖票的棕色小木屋,绿茵般的跑道,一道道深绿色的跳栏,闪光的褐色人造水沟,白色的砖墙以及白色的柱子、栏杆,藏在茂密的树林下的围场,还有第一批被带往围场的马匹。我们又喝了几口酒,细读着赛马报上的次序。妻子在雨衣上躺下,很快睡着了,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我走进围场,找到了一位曾经在米兰圣西罗赛马场结识的熟人。他指给我两匹马。

“记着,靠这两匹马赚不了大钱。不过,也别让这赔率吓得你不敢下注了。”

我们把今天预计的一半钱押在第一匹马上,它的赔率为12:1。它跳起来,姿势漂亮极了,从跑道最远的那一端一直跑在最前面,奔到终点时领先了四个马身。赢来的钱,我们留下一半,另一半则用来赌第二匹马。只见它向前狂奔而去,一道道跳栏在它的跳跃中向后退去,它一路领先,每次跳起都会有两鞭子落在身上,在它刚刚跑到终点线的那一刻,后面那匹被很多人看好的马也跑上来了。

我和妻子到看台下面的酒吧点了杯香槟,等待赌价出来。

“哎呀,赛马真是令人纠结,”妻子感叹,“你看见那匹马在后面紧追不舍了吗?”

“我到现在心里还紧张呢!”

“它应该赔多少钱?”

“18:1,牌价上是这样写的。但是后来好像又有人下了不少注。”

马群从面前走过,我们押注的那匹马浑身湿漉漉的,张大鼻孔喘气,骑师轻轻地拍打着马背。

“马真可怜,”妻子说,“我们却只是下赌注。”

我看着马群过去之后,接着续了一杯香槟,很快,赢金的牌价亮出来了10:85。这就是说,你押十法郎,可以拿回八十五法郎。

“肯定是有人在最后关头下了一大笔钱。”[44]我对妻子说。

我们赢了一笔钱,为数很可观,我们如今有了春天,也有了钱,毫无疑问,这些正是我们目前最需要的。像今天这样,赢来的钱可以分成四份,两个人各花一份,剩下的一半留作赛马基金。我得把这笔本钱单独收起来,不能和其他的钱搅和在一起。

那年,这次赛马之后,我们出去旅行了一趟,回来后,运气相当不错,又在另一家赛马场中了彩,于是在回家途中我们决定犒劳自己一下。在普律尼埃饭店门前,我们看了看橱窗里的美味佳肴,它们都是明码标价的,最后走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份牡蛎和墨西哥螃蟹,外加两杯桑塞尔葡萄酒。用完后,在夜色中,我们穿过蒂伊勒里公园[45]准备步行回家。越过骑兵校场拱门,眺望黑漆漆的花园,一栋栋建筑物黑影后面的协和广场灯光阑珊,远处是两排逐渐升高的灯火,它们笔直地通向凯旋门。回头再看看黑黝黝的罗浮宫,我问:“你真觉得这三座拱门连成一线吗?这两座,还有米兰的那个塞米昂纳拱门?”

“我不知道,塔迪。有人这么说,他们应该知道。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冒着大雪一起去登山吗?目的地是圣伯纳山隘[46]的意大利那面,一下子进入了春天,你跟钦克[47]还有我一整天都在下山到奥俄斯泰城的路上,也是今天这样的春光。”

“钦克自嘲说这是穿着逛街的鞋爬过了圣伯纳山口。还记得你的鞋吗?”

“那双鞋真可怜。你可记得我们在加有冰块的大玻璃罐里兑上一些普里白葡萄酒的新鲜桃子和野草莓吗?当时是在比菲咖啡馆,就在美术馆的旁边,当时我们还吃了什锦水果杯。”

“我就是那时候开始琢磨三座拱门的区别。”

“记得塞米昂纳拱门就像眼前这座。”

“你还记得在艾格尔[48]的那家旅馆吗?我那天去钓鱼,钦克和你坐在花园里看书?”

“记得,塔迪。”

印象中,那条河道很窄,河水是灰色的,可能是因为有大量雪水的缘故吧。对,记起来了,叫罗纳河,河的两岸各有一条溪流,在小溪中可以捕鳟鱼。附近还有一条河,叫施托卡普河。那天施托卡普河里确实很清澈,而罗纳河仍然很浑浊。

“七叶树开花的季节,你还记得吗?那时,吉姆·甘布尔给我讲过一个关于紫藤花的故事,现在我好像怎样想也想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记得,塔迪,你跟钦克两人不停地谈论着,怎么才能弄清楚一件事的来龙去脉,一边说,还一边写,要想得刚刚到位,而且一句废话都没有。我什么都记得,有时他对了,有时是你对。我还记得你们争论的是什么灯光、结构和外形等。”

我们穿过了罗浮宫,出了大门,来到了对面街上,轻轻靠在大桥的石栏上,静静地望着桥下的流水。

“我们三个人无论什么事情都争论一番,哪怕是很小的一些事情,有时还互相拿对方开玩笑。整个旅途中发生的一切,一点一滴,谁说过什么话,都铭记在心。说过的一切。”哈德莉说,“真的,我什么都记得。你跟钦克谈话的时候也有我的份儿,不像在斯泰因小姐家那样只当夫人。”

“希望我还能想起关于紫藤花的那个故事。”

“塔迪,记不起也没关系的,重要的是葡萄树。”

“你可记得那些葡萄酒吗?从艾格尔的那个休假小木屋带回来的。那是旅店卖给我们的。听他们说,这葡萄酒和鳟鱼搭着一起食用,绝对是美餐。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些酒是用《洛桑日报》包裹起来,带回家的。”

“西昂[49]城的葡萄酒比这还要好。你还记得甘吉斯韦施太太做的奶汁鱼吗?那是我们回到休假小木屋之后。那鳟鱼好吃极了,在外面门廊上,我们一边喝着西昂葡萄酒,一边品尝着鳟鱼的美味。脚下是倾斜的山坡,那里还能看见日内瓦湖,在湖的那边,是半山腰仍覆盖着积雪的南高峰,罗纳河不紧不慢,钻进了湖口附近的树林。”

“我们在冬春两季总是很想念钦克。”

“是啊,如今春天都快过去了,我仍旧很想念他。”

钦克是个职业军人,从桑赫斯特镇的英国皇家军事学院毕业后就到蒙斯去了。我跟他在意大利认识,后来他就成了我最好的朋友。那个时候,他只要有休息时间,就跑过来找我们玩。

“明年春天,他打算争取休假。他上星期从科隆来了一封信。”

“知道。到时候我们得享受眼前的生活,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费。”

“瞧瞧下面这河水,正一点点冲击扶墙呢。来,看看上游,能看见什么?”

放眼眺望,一切尽在眼前,我们的塞纳河,我们的城市,我们的这座岛。

“我们太幸运了!”妻子说,“但愿钦克能来,他常常照顾我们。”

“他才不这样想呢。”

“那当然。”

“他肯定最想跟我们一起探险。”

“嗯,会的,你觉得我们应该探什么样的险?”

过了桥,回到我们居住的那一边。

“又饿了吗?”我问,“我们不停地说,不停地走。”

“是啊,塔迪。你不饿吗?”

“走吧,那我们找个好地方,好好地享用一顿晚餐吧。”

“哪里?”

“米肖饭店?”

“好极了,而且很近。”

我们顺着教皇路走到雅各布路的路口,走走停停,看看街边橱窗里的画和家具。米肖餐厅的外面贴出了菜单。饭店里十分拥挤。我们只好等着里面有顾客出来,还得留意着,哪边有马上要空出的桌子。

走了一段路,肚子更饿了,这时候的米肖对我来说,实在令人兴奋和奢侈。那时乔伊斯常和他的家人在那里用餐,他和妻子靠墙坐着,乔伊斯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很仔细地看着举在手中的菜单。而诺拉[50]胃口很大,只是有些挑食,她紧贴着乔伊斯。小伙子乔吉奥瘦瘦的,他的头发从后面看去,贼亮贼亮,一副纨绔子弟的气派。露西亚长着一头乌黑秀发,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他们全都说意大利语。[51]

等待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在桥上那会儿会想起那些,难道仅仅是因为饥饿吗?我问妻子,她说:“说不清楚,塔迪。饥饿得分很多种类,到了春天就更多。不过春天已经过去了,回忆也是一种饥饿。”

我真傻,便把目光投向窗内。直到瞥见两份菲力牛排放在别人的桌子上,我知道自己就是肚子饿。

“你那会儿说今天我们运气极好,我想是的。我们可是收获颇丰啊!”

妻子笑起来。

“我说的可不是赛马。你的脑子真死板,我指的是其他方面。”

“我觉得钦克不喜欢赛马。”我这一说就觉得自己更蠢了。

“没错。他只有在马背上的时候才关心这个。”

“你不想再去赛马了?”

“当然。现在我们想去的话,随时就能去,不必拘束了。”

“你真想去?”

“那还用说,我知道你也很想去,对不?”

进了米肖餐厅,美美地饱餐一顿。吃多吃好,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了。奇怪的是,坐公共汽车回家时,在桥上的那种跟饥饿有点像的感觉又跑出来了。回到房间,屋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们躺在床上,缠绵,做爱,那种感觉依然存在。半夜醒来,只见窗户敞开着,在高耸的屋顶上,洒满淡淡的月光,饥饿的感觉还在。我翻了一个身,让脸躲开月光,埋在暗处,但是睡不着,就躺着想这件事。那晚,妻子和我都半夜醒了两次,现在她睡得很香甜,月光照着她的脸。我必须想出个所以然来,但我太笨了。早晨醒来,竟觉得眼下的春天是那么的虚假,赶山羊的人再次吹出阵阵笛声,我下楼去买了份赛马报,生活似乎又回到了简单。

然而,巴黎是一个古老的城市,我们又很年轻,在这里一切都不容易,包括贫穷、意外之财、月光、是非对错,连同你那个在月光下的枕边人的一呼一吸,都不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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