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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章:双剑门内玄机深,仁义礼智信无常

(1)

静悄悄的门院内,只有一大一小的脚步声,青纱衣正领着自家徒儿司徒景蔓往双剑门的密处走去。

密处是宗主闭关静心之处,今天因司徒惊动了门口的火凤凰,估计宗主此刻正在等着他们呢。自己实则确实应该先到宗主那报到,否则明儿司徒必逃不过义礼智信其他四堂堂主的审问。虽说初到者无知可被原谅,只是其他四堂堂主长期在双剑门内生活,双剑门的规矩在他们眼中就是天规,这些人似迂腐得很,又逢自己仁堂长期在外飘逸自由惯了,门人并不如另外四堂昌盛,自己虽为天下第一琴仙,在其他几个堂主眼中,也是把自己当成没规矩的黄毛小丫头看吧,自己这回估计难保司徒安然而退,得让宗主出面平息凤凰一事。青纱衣边走边想。

见师父的面色有些凝重,司徒知道刚才触动凤凰铜像的事情也许有些严重,心里惭愧,安静地随着师父往前走。

两人走到一处凤凰图腾的石门前,青纱衣把左手放在凤凰的眼部,随后从体内发出一阵内力后,石门便慢慢从下而上开启。

随师父过了这道石门后,司徒看见有九座莲花喷泉正在面前。当人靠近后,喷泉停止了喷射。

青纱衣对司徒说:“徒儿,往后五步。”

司徒听话地照做,待司徒刚迈完第五步,只见莲花喷泉处突然间向青纱衣射出利箭。青纱衣随即转移脚步,身体轻轻在空中翻滚,莲花喷泉处的箭似流水般连接有度,可是在功力强盛的青纱衣面前,射出的利箭总能被轻而易举地击落。

趁空隙间,司徒见师父青纱衣拔出一把佩剑。一个投掷,将自己的剑准准地投掷到最遥远的第九座莲花喷泉中央。

随着师父佩剑落入莲花喷泉处,四周一下变成金碧辉煌。司徒被突如其来的光照闪晃了眼,向四周看去,只见四周的壁画上刻着精美的人物图案,一幅接着一幅。

“师父,这里的画,画得真美丽,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出自哪位大家之手,我并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这图画据传讲述的是同一个故事。”青纱衣缓缓地说着。

“什么故事呢?”

“我并不是很清楚,似乎只有宗主一人清楚。”?

“噢……那师父你也没问问……故事诶。”司徒想古人不是很爱讲故事么,自家师父竟没问宗主。

“傻瓜,双剑门的故事,武林的故事,岂能说问就问,只有被动听的份,没有主动问的可能。你要知道,在武林,少言为妙。”青纱衣敲了下司徒的小脑袋,哎,自家这个徒弟性格实在太活泼了,不知日后会惹出多大的事。

“哦,我明白了,师父,你别担心,我就亲近人面前多嘴。”司徒赶紧说道,为了消除师父的担忧。

亲近人面前,哈哈哈,这小丫头已经把自己当亲近人了,青纱衣听到司徒说自己是亲近人内心甚是开心。

在随师父往密处深处走去时,司徒的余光瞥见在一幅壁画上写着几句对话:

--你当真不喝这汤?若不喝,你就不得转世为人。

--如果我不记得我是谁,转世后即便记得她又能怎样?

什么对话,这么拗口,转世后即便记得她又能怎样?不记得自己了,还能记得别人?什么逻辑,是不是绘刻的人写错了?司徒默默地想着。

“徒儿在想什么?”

“徒儿刚看见一些话,觉得壁画上的文字有可能写错了,因为读不通。”

“哈哈哈,如果一下就被人读通了,那这些壁画还能如此安好放于此处。读通看通这些壁画的,得是有缘人。”

看来自己与这些壁画无缘,自己还希望自己也能像金庸、古龙笔下的那些人物一样,在绝处来个大逢生,成为什么东西的有缘人,然后回去的时候,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来,可惜,自己并不是什么古物的有缘人。

司徒沉静在自己的思路中,没意识到师父已经带着她往前面走了很多路。等师父青纱衣叫她时,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踏入水池。

“司徒,接下来,我们要走水路,你会游泳么?”

“会一些,师父,我们不会要游过去?”

“对,放心,这水安全,跟着师父就好。”青纱衣话音刚落便跳入水处,司徒只好立马跟随,当司徒跳入水池后才发现,这水一点都不冷反而暖暖的舒服,有种泡温泉的感觉。

“司徒,不要晃神,水虽然安全,但因为此处水很温和,会让人产生一种不想起来的感觉,这样就会耗掉许多时间,你定要保持专注力。明白么?”

“诺,师父。”在师父的提醒下,司徒提高了注意力,开始只盯着师父的身影往前进,没有再想其他事情。

再游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司徒满满看见周边有十二生肖的图腾,然后看见在师父面前有座石台阶,只见师父一个轻功起身站在台阶处,自己因为没有轻功只好一点点游过去,快到师父身边时,站在台阶处的师父伸出手轻轻将自己拉起。

司徒抬起头看向师父,差点被师父的美丽惊呆,自己知道师父很美丽,没想到沾着水滴的师父更美丽动人。

“师父,这世间是不是有很多男子喜欢你?”司徒突然破口而出问自家师父。

“嗯?哈哈哈……没有……”,青纱衣笑着看着自家的徒儿。

“我不信,师父那么美丽,肯定很多人喜欢你。”

青纱衣只是笑而不答看着司徒,随后问道:“司徒,你觉得什么是幸福?”

“嗯,幸福嘛,在我看来,一个人若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并且靠这养活自己,同时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并且使身边的人也感到快乐,哪怕不大富大贵大成大就,即可称幸福。”

“这就是司徒你的小幸福?”

“嗯,这就是我向往的小幸福。我希望自己不用很厉害,但是一定要爱自己所爱,和自己爱的人,一起做喜欢的事。”

青纱衣笑着摸摸自己徒儿的小脑袋。

“哈哈哈,好一个爱自己所爱的丫头,仁堂堂主看来你挑了一个情种成为了你的入室弟子。你不怕她毁了你一世的大英名?”一阵略带沙哑的女声从暗处传来。

这声音虽然沙哑但是格外好听,司徒不知道为什么。随后,一个白纱衣女子的背影出现在青纱衣和司徒面前。

司徒瞪大了眼睛纳闷,这奇怪了,自己刚才明明都是睁着眼睛的,这个白纱衣是怎么出现的?而且她的正面自己都没看清楚。这世界上真得有动作快如风的人?

“宗主好。”青纱衣向白纱衣问好后,见徒儿司徒还愣在原地,赶紧小声催促道,“司徒,赶紧向宗主大人问好。”

司徒景蔓一紧张,双膝跪地,向宗主问好。

“哈哈哈,你这徒儿也是冒失到可爱,小姑娘无需如此大礼,以后就站着问好即可,起来吧。”白纱衣背着身缓缓地说道。

“仁堂堂主一回来就带着徒儿来见我,不知何事?”白纱衣随后又开口问青纱衣。

“小辈打扰到您了,愿您见谅。只是宗主估计也知道我家徒儿在门口惊扰了凤凰,估计到了下午时分,有人就会来向宗主传信,所以我们先来请罪,望宗主出面饶了我家徒儿初来乍到的不懂事。”青纱衣小心地说道。

“可是犯了错就该罚……”,白纱衣不急不慢地陈述一个事实。

“我家徒儿基础不够,身体骨也不是很强,必受不了那惩罚。望宗主开恩,如若宗主同意,我愿替徒儿受刑。”青纱衣严肃地说道。

“笑话,一代仁堂堂主岂能去受罚,受罚后又怎在其他四堂主面前抬头。好啦,这丫头的事,我会处理的,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受罪。”白纱衣放轻了声音劝慰青纱衣。

见宗主松口,青纱衣内心明了,便懂事地说道:“诺,谢宗主。”

“你俩先回去歇歇吧。”白纱衣挥了挥手,待身后两人走后,白纱衣缓缓转过身,一张精致的女容看着司徒的背影,嘴角有一丝猜不透的笑容。

(2)

司徒随着师父出了石门后就回到仁堂居处,仁堂居处简单又大气,司徒甚是喜欢。

师父青纱衣安顿好自己后,给自己喝了碗安睡汤就命令自己睡下,司徒不想再因自己给师父惹麻烦,于是赶紧睡下。待自己一觉醒来,发现已过了许久,身边留了一个师父的丫鬟临儿。

小丫鬟临儿见司徒起来,便对其说:“小主子,大主子让您好生休息,勿担心,她去见过四堂堂主后就回。”随后便端来了饭菜,司徒谢过以后开始放开胃口大吃,可是怎么吃都有些担忧自家师父的安危。直到师父出现在自己面前,司徒才放下了心。

“师父……”,青纱衣一进门,便听见一阵聒噪的呼喊,一个身影因为跑得太快,摔倒在自己面前。

青纱衣蹲下,缓缓扶起眼前的小冒失,“疼了么?”

“不疼,师父,徒儿担心你替我受罪。”

“没事,只是五堂一同去开了个会而已。见你睡的香,不忍打扰你,便自己一人去了。”青纱衣笑着看着眼前的徒儿。

“师父,你不能有事。”司徒抱住青纱衣,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师父感情变得那么好,青纱衣就像是自己在古代的妈妈一样给自己温暖与关照。

“好。司徒,后面那些日子,你可能暂时不能在仁堂……”青纱衣缓缓地说道。

“师父不要徒儿了?”司徒突然慌了神。

“小傻瓜,天底下哪有师父不要徒儿呢。宗主出面替你摆平了你惊动凤凰的事,本来你要受那残酷的惩罚的,可宗主对几堂堂主说,你刚来,身子骨也不强壮,这一次念你规矩没学好,所以由她亲自传授你教你双剑门规矩,所以这些日,你得随宗主去白纱殿学习规矩。”

“白纱殿?就是那石门里?”司徒对那石门里的场所并不是很喜欢,还是喜欢自己师父这的青色迷漫,一片生机。

“不是的,石门是宗主的密处,白纱殿是宗主正殿所在处。你到了那后,好好学习,不可惹宗主生气,好么?”

“好,师父,我一定不丢你脸。”司徒听话地应声道,“师父,那个宗主凶么?还有有师父这样好看么?”

“哈哈哈,你去了便知,不会让你失望的。”青纱衣缓缓地笑着说。

“我觉得一定会失望的,在我眼里,世间最美的女子便是我师父。”司徒在青纱衣的怀里撒娇道。

“你这小可爱,嘴真甜。”

两人正有说有笑着,外面的仆人进来汇报说白纱殿来人接司徒姑娘了。说笑着两人只好停歇,青纱衣给司徒准备了些纱衣后,并在包裹里放了个可爱的小蜜蜂玩偶,就让司徒随白纱殿的人离开了。

“大主子,小主子去宗主那,安全么?”,青纱衣的贴身丫鬟临儿问自家主子。

“宗主虽然性情不定,不过,既然宗主知道我一生只收一徒弟,应该不会多难为司徒吧。”青纱衣看着司徒远去的背影缓缓地说着,虽然内心也有些许不安,把司徒交给何人都是不放心的,哪怕是宗主。

话说司徒随白纱殿的人来到白纱殿后,心里第一感觉是,还是自家师父处温暖。不过谁让自己犯错了,只好来这了,不能再给师父惹事了。

“你肯定在想,我这不如你师父处。”熟悉沙哑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司徒一吓,赶紧转身跪下,“宗主好。”

“看来你这丫头记性不好,上回说过了你无需下跪问候。”沙哑女声略有不满地说道,“我如此让你害怕,把头抬起来吧,让我好生看看,你不是也想好好看看我么?”

司徒抬起头看见一张有别于自家师父仙容的精致女容,而这张女容此时也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怎么样,我美还是你师父美?”沙哑女声再次响起。

“恕我斗胆,我觉得我师父美。”司徒大胆地说道。

“哈哈哈,看来青纱衣收了个好徒弟,有眼光,好生羡慕,你不怕得罪我?”白纱衣缓缓说道。

“怕,不过还是得说实话。”司徒回答。

“确实是实话,你师父是世间最美的女子,这是自然的也是公认的。很好,你是一个正直坦诚的孩子。走吧,随我去殿里。”白纱衣缓缓地说道。

到了殿内后,白纱衣缓缓坐下,随后就开始问司徒:“听你师父说你叫司徒景蔓?”?

“是。”

“好,那我就叫你蔓丫头,如何?”

“啊,蔓丫头?”司徒纳闷,自己和白纱衣还没那么亲近吧。?

“哈哈哈,蔓丫头果然慢半拍,就这样定了,蔓丫头,你可知双剑门有几堂?”

“双剑门有五堂,分别是仁义礼智信,我师父和我说过。”司徒自豪地说着。?

“嗯,那你可知道,何为仁,何为义,何为礼,何为智,何为信?”

白纱衣的这个问题可一下子难倒了司徒,司徒摇摇头。

见司徒不知,白纱衣便说道:“蔓丫头,你要知道,双剑门所提倡的仁义礼智信与五行说中的金木水火土,以及前代人所创作的梅花篆字梅报五福——平安、健康、幸福、快乐、长寿,是古训价值体系中的最核心因素。”

司徒见白纱衣一本正经地讲述着,赶紧应声诺。

白纱衣继续说道:“何谓仁说?其实很简单。仁者,仁义也。是指在与另一个人相处时,能做到融洽和谐,做到关照,即为仁。仁者,易也。凡事不能光想着自己,多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为别人考虑,做事为人为己,即为仁。仁者,爱人也。简言之,能爱人即为仁。你师父身为仁堂堂主,乃天底下最仁之人。”

听白纱衣这么一说,司徒对自家师父更加崇拜了,随后司徒问道:“那何谓义?”

白纱衣喝了口水,缓缓说:“义者,人字出头,加一点。在别人有难时出手出头,能舍,帮人一把,即为义。古字义,离不开我,用我身上的王去辨别是非,在人家需要时,及时出手,帮人家一两下,即为义。”

“噢,明白了,那宗主,何谓礼?”

“礼者,示人以曲也。己弯腰则人高,对他人即为有礼。因此敬人即为礼。古之礼,示人如弯曲的谷物也。只有结满谷物的谷穗才会弯下头,礼之精要在于曲。至于智么,智者,知道日常的东西也。把平时生活中的东西琢磨透了,就叫智。观一叶而知秋,道不远人即为此。你可明白?”

“知道了,宗主,那最后一个是信。”

“信者,人言也。远古时没有纸,经验技能均靠言传身教。那时的人纯真朴素,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故而真实可靠。别人用生命或鲜血换来的对周围世界的认识,不信是要吃亏的。信者,实为人类之言,是人类从普遍经验中总结出来的东西。”

听白纱衣这么一说,司徒感觉增长了很多知识,原来仁义礼智信有那么大的奥妙处。

白纱衣见司徒如此专心,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说道:“仁是仁爱之心,义是处事得宜和合理,礼是人际关系的正常规范,智是明辨是非,信是言无反覆、诚实不欺。蔓丫头,你已身为我双剑门人,定要将仁义礼智信作为自己的人生准则,在仁义礼智信的指导下,修炼温良恭俭让的品性。你可知?”

“诺,宗主。”司徒规矩的点点头。

白纱衣见青纱衣的徒弟如此有悟性和潜力,高兴得微微一笑。

其实,司徒景蔓生来就是成为一个仁义礼智信的女子,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数,许多时候只是当事人还不清楚。直到日后,司徒景蔓恢复前世紫衣时期灵力后记起自己曾经在那一世与苏慕并肩作战,当着众天地的面,说过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肺腑话——“我喜欢苏慕,喜欢他的堂堂正正光明仁义。所以我也会做一个堂堂正正光明仁义之人,才能配得上他对我的情义与付出,否则,我自己就会先瞧不上自己,苏慕又怎能守我生生世世?你们要记住,我今日的一切未来的一切,都是苏慕成就了我的生生世世。你们若敬我的仁义礼智信,那就理应先敬他!”

生活就像拔萝卜和扭罐头瓶子,前面努力了99%的时间,好像就是为了未来某一刻的如期而至。一朵睡莲正安静地沉睡在司徒的肩膀上,据传,凡是受到这种花祝福而生的人,天生具有一股难以抗拒的魅力。

一砂一世界,一花一天堂。

一情一相思,一世一相见。

纵使天下富贵有百态,只愿换得生生世世的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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