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深人静,古院落木桥边,司徒景蔓独自徘徊,回味着现在以及已过去的时间,深嗅着未来散发出诱人的清香。秋风飘飘,洒向大地,伴随着叶片的飞舞,此风此叶,旋转于天地间,犹如从天而降的柳絮,一时间弥漫天际。
闭关于石门深处的老者满满睁开眼,今日,立秋,该去院子里走走了。随即起了身,便向外走去。走到中池,老者看见一个小女孩的背影,这背影似曾相识,难道就是蓝纱衣们带回来的那对孩子们的其中一个么?
“夜已深,小丫头怎么还在这闲逛呢……”
司徒听到身后有一个老者的身影,满满回过头,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正站在自己身后笑着看着自己。
“老爷爷好,您是?”
“和你一样,住在这里的人”,白发老者笑着回答道,“睡不着?”
“我在等我朋友和蓝纱衣们。”司徒如实地回答道。
莫非自己的徒儿们蓝纱衣和那个男孩子苏幕出去了?老者脑中想到。
“可是夜已深,我估计他们未必会此刻回来,你还不如先去睡一会。”
司徒沉默不语。
“相见不在这一刻,雄鹰之所以为雄鹰,在于它忍受了电闪雷鸣,忍受了逆风旅行;芳草之所以会成为芳草,在于他忍受了大树压顶,忍受了狂风暴雨;大理石之所以成为英雄雕像,就在于它忍受了工匠的雕刻,忍受了刻苦铭心的雕琢苦。任何一颗心灵的成熟,都必须经过寂寞的洗礼和孤独的磨炼。那些寂寞孤独的日子,也正是我们认识自我蓄积力量的最佳时机。”白发老者淡淡微笑地说道,那双眼睛如苍鹰般敏锐。
司徒自刚才回到古院落后,还没回到自己曾住的屋舍里,而是一直坐在庭院里,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情,回到古院落里,她就很渴望见到苏幕,可是苏幕现在不在这。
“去吧,小丫头,也许睡一觉,明早就有希望。”
司徒点了点头,向老者告辞,起身准备回房。
推开木房门,司徒被突如其来的两个毛茸茸物体袭了个满怀。司徒定神一看,竟然原来是小玉狐,竟然还有小黑猫?
“欢迎你回来”,小玉狐笑着说道,“离开我们的日子,好玩么?”
“不好玩,想你们!”
“不相信,想我们还那么迟回来?”
“我回不来……”,司徒无奈地说着,看见旁边的小黑猫,司徒摸摸它的小脑袋说道:“小黑,你怎么在这?”
小黑朝着司徒摇着尾巴喵了几声……
“小黑是被苏幕从古砖瓦房带回来的,苏幕和蓝纱衣去那里时,你和你那师父青纱衣已经回双剑门了。小黑不会说话,我替它说。”小玉狐告诉司徒道。
“嗯。”司徒把两只小动物抱在怀里,暖暖的茸毛碰触司徒的皮肤时,司徒有种感动在心中流淌。
“我们仨就在这里等苏幕回来吧。”
“好,小玉狐、小黑猫,我们一起等苏幕回来,我们先好好睡觉。”
司徒安置好小玉狐和小黑猫后,便也回到自己的床上开始进入梦乡,梦乡中当然有梦,这一次,司徒梦见的地方竟然在海南,司徒在现代的时候,一个人去过海南,那里美丽的风光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
梦境中,司徒看见了湛蓝的天空与海水交相辉映,在一座山间,司徒看见一个英俊的青年猎手,翻山越岭地正在追赶一只鹿来到海滨。前面是碧蓝的大海,小鹿无法在往前走回过头看着猎手,当猎手准备张弓搭箭时,小鹿突然化身为一个女子,猎手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鹿女。女子缓缓开口:“我喜欢你的英勇和你一路不放弃的追随。”火光一闪,烟雾腾空,画面转成在一副恩爱的画面,鹿女和猎手相爱结为伴侣,提笔写下“鹿回头”。
司徒一下子从梦中醒来,长大了嘴巴,这个女的长相怎么那么像,这个男的长相也怎么那么像?
司徒回想梦境,发现梦中的那座山,不就是海南的五指山么,读书的时候独自去海南玩时,听当地人说,万泉河是海南人的母亲河,五指山是海南民众默认的父亲山。父亲山上一直流传着一个可爱的传说。在远古,一对勤劳的黎族夫妇在此生活,男的叫阿立,女的叫邬麦。他们生下5个孩子,日子过得十分艰苦。一天夜里,一位仙翁指点阿立,要他在家近旁的地下挖出一把宝锄和一把宝剑,举起宝锄喊声“挖”,荒地便会长出好庄稼;挥动宝剑叫声“砍”,参天大树会应声倒地。阿立一家因此兴旺起来。阿立去世后,宝剑作了他的陪葬品。这个消息被坏人亚尾悄悄传给了海盗。于是这帮家伙霸了阿立一家的土地,还杀死了邬麦,把五兄弟都抓了起来。亚尾严刑逼问五兄弟说出宝剑的埋藏地点。但五兄弟谁也不肯吐露,后来都被杀害。五兄弟的英勇感动了栖居在这一带的熊、豹、蚁、蜂与鸟,它们见义勇为、从四面八方聚拢起来,咬死了亚尾和海盗。又搬来大量泥土和石头,垒起五座高高的坟山,把五兄弟安葬在里面。天长日久,五个坟隆起成五座山峰。从此,人们便称之为“五子山”,后来人见五峰形似5个手指指向苍天,便又称“五指山”……梦境中的鹿回头不就是在五指山处,为什么自己那时去海南竟然没发现?下回问问苏幕看,鹿回头的具体地方在哪,苏幕的爷爷家就在海南,估计他会比自己清楚些。
“苏幕,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呀?”司徒心里边数小鹿边想着。
此时做完梦的司徒突然睡意全无,在古代没有手机,不能在手机上听苏幕录的歌助眠,司徒辗转反侧,最后在念叨着苏幕的名字过程中睡着了。
(2)
天渐明,鸟儿开始在钱塘江畔喜悦地歌唱着。
苏幕和蓝纱衣们经过一觉休息后,重新上马继续赶路回古院落。司徒睡醒后,去膳食房拿了早点,准备回房和小玉狐和小黑猫一起用餐。
坐在屋内,司徒一边喝着粥,一边把包子撕成小片喂给小玉狐和小黑猫。
“前几天你们饿坏了吧”
“嗯嗯……”,小玉狐边吃边回应,一旁的小黑猫跳到司徒的腿上躺着,不时地挠挠司徒让她喂自己吃。
于是,司徒就静静地给两只可爱的小生物做着饲养员。
“姐姐姐姐,帅哥哥回来了!?门外传来咚咚的声音。
“什么,苏幕回来了。”司徒一个高兴,蹦地起来,因为兴奋差点把腿上的小黑猫给摔了,幸好小黑猫一跳跳到桌上,委屈地看着司徒,司徒不好意思地拍拍小黑。
“走,我们一起去接苏幕。”司徒语气开心地说道。
“我不能去,蓝纱衣们还不知道我的存在,你俩去吧。”小玉狐说道,“我在这等你们。”
“好,我们马上回。”
司徒抱起小黑猫就往外面跑,跑过庭院跑过武禅房,来到大门口,遥远地只看见蓝纱衣们,没有看见苏幕,司徒心里瞬间失落,眼泪都差些来了。
“司徒?”蓝纱衣达溪眼尖,一下子看见了女装身的司徒。
一边的蓝纱衣誉洐听达溪的声音,也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女子。
“达溪、誉洐,你们好,苏幕呢?”司徒边往蓝纱衣处跑,边问。
蓝纱衣们彼此看了眼,瞬间想逗逗眼前这个司徒,决定默不作声。
“你们说话啊,苏幕呢?”司徒见两人不说话,更着急了。
“他啊……丢……”
“什么,丢了?”没等誉洐说完,司徒把话接下来去了,一会,司徒便情不自禁地开始流眼泪了。
“喂,司徒,你没那么脆弱吧……”
“你们怎么把我的苏幕弄丢了,怎么办?达溪,在哪里丢的?我去找他……”司徒边哭边说。
蓝纱衣达溪无奈地看了眼蓝纱衣誉洐。
“我不是……”蓝纱衣誉洐开口。
“谁说我丢了?”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司徒停住了抽泣,转头看见站在身后的苏幕。多日不见,司徒觉得自己是好几年没见到苏幕,“我……”。
苏幕走到司徒面前,敲了敲司徒的脑袋,说道:“你……怎么哭成这样?”
“我……,以为……”,司徒断断续续地说着。
“人家话都还没说完呢,你就又乱想……”,苏幕柔声地说完。
“我担心你……”
“傻瓜……”,苏幕笑着看了眼司徒,伸手替司徒擦掉了眼角的眼泪。
“好啦,你们俩就别待在这边,我们进屋吧。”蓝纱衣们笑着看着司徒和苏幕。
司徒才发现大家因为自己的大乌龙事件都不得不停在原地,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便随着苏幕和大家一起往里走,小黑猫“喵喵”地跟着众人高兴地唱着自己的猫语。
来到武禅房,司徒觉得自己是好久没回来了,苏幕坐在司徒的身边笑着看着她,以前,苏幕盯着看司徒的时候,司徒会觉得很不好意思,这一次,司徒胆大多了,笑着回看苏幕。
“苏幕,这些日,你好么?”
“不好。”苏幕直率道。
“我也不好,很想你。”
“那你以后还要不要这么不小心?”苏幕问道。
“不了,以后一定不想这样了,我会认真些的。”司徒回答道。
“你俩来喝点茶……都回来了就好,我就说难受的会过去的。”蓝纱衣达溪说道。
蓝纱衣誉洐说道:“一位年轻人,总是对生活不满,于是寻求智者的帮助。智者拿出了茶具,沏了一壶茶,茶叶在壶中一点一点伸展,这时把第一杯茶倒给了年轻人,并问他感觉如何。年轻人回答:平淡无奇,有点苦涩。智者笑而不语,等会又泡了一遍,茶的幽香弥漫在空气间,说:你再来试一下这杯。年轻人端起茶杯,轻轻问了一下,呷了一口,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杯茶醇厚浓酽,喝完齿颊留香。智者笑着说道:你知道答案了吗?其实很简单,智者用两杯茶就把人生一一叙述了出来:第一次冲泡,是为了冲掉茶叶的浮尘,这杯茶不适合饮用;第二次冲泡,茶的滋味才得以显现,浓郁的香味,脱颖而出,让人陶醉其中,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蓝纱衣达溪接过蓝纱衣誉洐的话:“司徒、苏幕,我们的人生其实就像茶杯里的茶叶,同样的茶叶,需要好好品味其中美妙的茶意,需要泡第二次才可体会,只要坚持,无论面对什么,你们终能体会到人生的珍惜,人生如茶,需有沉淀方可体会美好。”
确实如蓝纱衣们说得,经历过这一次分离,司徒发现苏幕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如此重要,看着苏幕现在就在自己眼前,司徒觉得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美好的。
“想什么呢?”
“想你啊……”
“我不就在你面前么?”
“在面前也会想啊”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胆肉麻了。”
“不知道……嘿嘿嘿”
喝完茶的司徒和苏幕决定先回房内,便告别了蓝纱衣们,两人静静地走在院子内,就这样静静地没有说话。
“你什么时候变得不聒噪了?”
“感觉静静地看着你也挺美好的。”司徒突然说出了一句不像自己的话。
“你还是聒噪吧……你不说话,我不安……”
“真的?你不是嫌弃我吵么?”
“笨蛋。”
“苏幕,你是不是走错了,回屋的路不是这条。”
“这条也可以走,反正走哪条都能到屋。”
“苏幕,我感觉,你的声音又好听了,而且又长高了。”
“然后呢……”
“哈哈哈,我不和你说……”
“有的没的……竟挑不重点的……”
“这都是重点哇……”
“好,你说得都对。”
“苏幕,离开你的这些日子里,我突然发现……”
“发现什么?”
“我发现……你脾气真得很好……”,司徒开心地笑道,“而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苏幕回过身静静地看着司徒,这些日子,司徒不在自己身边,自己其实很难受,“司徒,这些日子里,你很想我么?”
被苏幕突如其来的一问,司徒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勇敢坚定地说道:“嗯,很想很想,经常梦见你。”
“好”,苏幕脸上露出了笑,“那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些,不要再掉进洞里了,否则又要见不着我了。”
“好”,司徒一蹦一蹦地跟着苏幕。
喜欢就争取,努力就珍惜,生活其实很简单,是人类把自己搞复杂了。人心何时懂得知足,何时便能迎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