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盎然的春天、花木繁盛的夏天、瓜熟蒂落的秋天、水落石出的冬天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逝,生活平静而安乐,一切都那么有条不紊。文清和邻居们也比以前更加熟悉,她在白家已经尽心尽力地服务了两年时间了,没有丝毫的不满和情绪。白家一家人也逐渐地把文清当成了重要的家庭一员。
这期间小山子过段时间就会来看看文清,他已经在省城的一家印刷厂当学徒了。他对这份工作很满意,因为他可以看到好多以前看不到的书了。他一直在坚持自学,而且小山子说等学完高中的课程后,他要参加自学考试。文清支持小山子的决定,并鼓励他一定不要半途而废。每次小山子临走时,文清都会把他的包塞得满满的,有零食、有学习资料。文清感觉到,小山子的行动也在延续着自己的梦。
文清和王玉峰一直保持着联系。玉峰的饭店经营不善,已经不再维持了。玉峰说他不后悔来省城闯荡,省城之行让他对自己和自己的生活有了更深刻的反思。他现在在一个企业培训班学习,他说他会东山再起的。
提着买好的食材,文清脚步轻快地回到了白家。可是一进门,她就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本来吵吵嚷嚷的,她一进门,大家就都不说话了。老两口脸面难看地喘着气、白俊杰一言不发、一个衣着单薄的妇女坐在角落里低垂着头。见文清进来,也只是目光闪躲地晃了一眼,就又没有了声息。
文清知趣儿地赶紧退了出来,直觉告诉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了。
中午,文清领着小佳回来,她示意小佳回家,自己则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就听到了小佳的哭声和“你不要我和爸爸了,你不是我妈妈”的喊声。厨房里的几个人互相递了一个眼神,大家谁也没说话,都在默默地注意着屋里的动静。许阿姨则是长吁短叹,“你们说说这是什么事呀!”
饭菜端上桌,又原封不动地端了下来,大家都没有一点点食欲,小佳把自己关在屋里死活不出来。
送小佳上学的时间到了,文清提着书包敲开了小佳的房门。小佳的眼睛红红的,头发也乱了。文清给小佳擦了擦脸、梳理了一下头发、又在她的书包里放了一个面包和一杯水,这才拉着小佳出门。
文清紧紧地握着小佳的手,小佳倔强地抿着嘴唇。临走时嘱咐小佳要记得吃面包、喝水,家里的事情大人们会处理的,小孩子只要好好学习不必操心家里。
小佳点了点头,转身向校门走去。将近门口时,小佳回过头,对着文清,“清姨,我一直都很想妈妈。我想和妈妈一起玩、想在被窝里听妈妈讲故事。”说完眼泪扑啦啦地滚了下来。
文清给小佳抹着泪水,“小佳,你妈妈已经回来了,这些马上就实现了。”
目送着小佳进了学校,文清独自一人来到了旁边的公园。她在长椅上坐了下来,她认为自己应该在外面多逗留一会儿,让白家一家人好好谈谈。
白家的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一个大活人从天而降,让大家一时间都无所适从。文清凝望着渐渐向西偏移的太阳,心里猜测着白家人对刘芳去留问题的态度。越想越觉得自己离开白家的时候已经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