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琳在座位上望穿秋水，才等到李泽安在门口出现，可惜，眼前的脸除了帅气白净，依然是面瘫般的冷若冰霜。
“SOS——”
“嗯？”
尾音上扬后继续薄唇紧抿。
女孩晃了晃手中的数学试卷，略略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下定决心排除万难，我誓从今日起，和数学决一死战。”
“哦！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泽安绕过她回到自己座位上，注视着微光里飞舞的尘灰，把刚才剧烈运转的大脑放空，玻璃窗内反射出女孩窈窕的剪影。
“怎么能没关系呢？”乔琳坐到他旁边，手指不由自主去抠小小的黑洞玩儿，“能把学渣帮扶成材，不应该很有成就感吗？”
默。
“李泽安，孙老师可发话了！”
默。
看他仍然不言不语，乔琳郁郁极了，控诉道：“喂，这位兄台，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当真忍心我被数学一科拖成废柴？”
说起来，除了数学，女孩其他学科成绩还不错，勉强能入各科任老师的法眼，甚至还因为写作突出，她在上学期末为校争光，得了个全省初中生征文比赛一等奖。
好歹是个奖——
虽然比起某人家里那一摞的证书奖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的距离。
“算了，大不了你读你的重点，我考我的普高，以后大路朝天，各自精彩呗！”
乔琳气鼓鼓的，话音刚落地，李泽安金口开了，他说：“可以帮你补习。”
惊喜来得防不胜防。
女孩立刻绽放出的明媚微笑，李泽安晃了眼，不自觉眸中渗透出丝丝缕缕的暖意。
“不过，你要允诺我三件事。”
“说来听听。”
“现在没想好，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总之你记得，不可反悔。”
“我——”
直觉有个坑，乔琳正要三思而后行再取舍，李泽安已经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本崭新的数学练习册，在侧边龙飞凤舞写上了两个极其好看的钢笔字——乔琳。
倒像是早早准备好了的。
“不可反悔。”
他利落的把笔帽盖上，随着抬头的动作，一头黑发在落日的余晖中微颤。
“我保证，只要我答应的事，一定全力以赴去做。”
乔琳捧着练习册，心满意足哼着范晓萱的《氧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风好像静了，若是用耳朵仔细分辨着她的歌声，会发现声音很美。
又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肖原才听乔琳说起要跟着李泽安补习的事。小学以来，两个女孩子的学习提升他一直理所当然揽在自己身上，乍闻乔琳这么一说，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只是当着李泽安也在场，不好轻易表露出来。
“喂，你干嘛，只要最后结果是琳琳好，谁补不是一样吗？”
可惜又被陈念北看穿了。
“你小子不愧是属猴子的，火眼金睛，不许告诉别人。”
肖原也是很无奈。
到了底楼，敞开的玻璃窗渗透出电视亮光，乔琳如同往常一样，踮起脚扒住护栏喊了一声：“爷爷奶奶，我和哥哥回来了。”
出入报个平安，是他们家约定俗成的习惯。
乔山夫妇不在，乔琳每天就要隔着窗户喊一声两个老人。
“吵什么，上楼去。”
潘慧华嫌弃的回应隔了一分钟响起，依然面都没有露一下。
乔琳脑袋耷拉着，李泽安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只随口抽问起数学公式，督促她边走边记。
等她发现自己所有的回答都能脱口而出，立马快乐的像一匹自信的小马，骄傲的在知识的道路驰骋，缠着李泽安要他问更多。
“和孩子说话语气好点不行么！”乔坤德大半辈子当了“妻管严”，不敢批评老伴，只能无可奈何地拍拍沙发，嘀嘀咕咕的。
乔琳自然不知道爷爷在帮着说话，回了家，洗漱完正准备回房间，被李泽安叫住了。
“有个小东西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