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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好……”
普罗迟疑的回应。
蓝色人影具有健美的人类躯体，看不到性别特征。他模糊的面容里露出一个明显的笑容，他接着开口说话，声音温和而柔软，介于中性。
“你有很多疑惑，我的朋友，我能察觉到，然而却不能为你解答。”
他顿了顿，“我毕竟只是一段预算，一些非感性所组成的概念。我难于体会你们--人类的情感。”
“请问，你是……谁？”
“我？我是先知，不过有新旧之别，出于观察者角度，我是……旧先知。”
“观察者？”普罗问道。他感觉到这词里的古怪意味。
“观察者……是的，在未打开盒子之前，一切不可观察，一切未定。”
“未定……”故弄玄虚的话语使普罗头脑混乱，他想尽快结束对话。
“您应该解释一下，我们……”他回头看了一眼罗东和f，“和先知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关系到我未来到底是所谓的……公务员，还是贼寇、非法组织分子。我岁数不小了，这决定着我退休后是在公积房还是在监狱里颐养天年。”
“监狱里也不错。”罗东突然插嘴，“现在环境改造的很好。”
“嗯。”f也说道，“相当好。”
“有幸去过一次，虽然还只是框架，但确实能看出……”
“咳咳。”普罗用拳头抵在嘴边咳嗽了两声。
“抱歉。”罗东耸了耸肩。
普罗这才扭头对蓝色人影说道。
“请您解释一下吧。”
“你相信全知者吗……”人影幽幽说道，“因为交换而的到上极知识的家伙们就叫做先知。而我，曾经是……或者说某一代先知制造了我，并赋予我他的记忆。到现在，这些记忆已经随着我的躯体的年久老化破损而开始模糊。”
这答非所问，但普罗并没有打断。
只见那看起来逐渐虚幻的蓝色人影继续声音柔和的说道。
“先知组织，由第三代先知，也是第一个人类先知所建立，是立志于保护人类文明的伟大组织。在三代先知的带领下创造了第一千世纪。”
“最后，毁灭了。”罗东突然说道。
“是的，过度的欲望毁灭了一切。那场灾难被称为魔能世代，最后三代用自己……保存了人类文明的火种。剩余的部分先知组织成员遵守最后的命令，转移到灰界乃至壁垒外界，以抵御诸邪来为先前的过错赎罪。这是先知组织内部的史志办说明。”
“唔，听起来很……悲哀。”
“虽然主力一直在灰界和壁垒外界，但因为先知诞生的特殊性，也有相当一部分一直停留在人类世界里。但现在，经历了一些变革后，先知组织开始收缩外界的势力，重新回归人类世界，这违背了守则。”
“变革？什么变革？”
“内部高层里的权力争斗。最开始三代驱动怪异并以他的两位弟子作为模板，创造了瑞叔和莫弟两种……工具。它们一起合作无间，大幅度减少了人类调查单位和战斗单位的工作量和伤亡。对于内部的变革我不甚了解，但是自那以后瑞叔的战略级别被降到次等辅助。”
罗东再次插嘴，他摸着头罩下巴说，“由此看来，是先知的二弟子对大弟子进行了……篡位？”
“等等，第一千世纪是什么历史时期，第三代先知的弟子又得多少岁……是我听不明白，还是你们逻辑有点乱？”
罗东回答道，“第一千世纪就是第一千年，也就是公历1000年之前的事。他们活到现在应该有两千多岁，长生不老又不是稀奇事……灯塔的一堆叫理论家的老家伙也都有一千来岁了吧？还有真理社里的那些家伙。”
“长生不老……”普罗有一时的迷乱，他没见过怪异，他以往的世界里想象的最高也无非是贵族王爵，往日里只有治安巡逻、小偷小摸和民间鬼怪故事。
现在他将见识到真实的世界和真正的阶级构造。
“先知组织内部正处于特殊时期，为了以防万一和进行特殊任务，我将你们聚集起来……你们会是一个好团队。”
f开口，语气不无嘲讽的说道，“是的，‘逃跑’的怪异，怪异寄居的特殊人类，还有一个刚刚上传魔网的……9527？”
普罗也在一旁说道，“这听起来，就很危险的感觉啊。”
蓝色人影近乎透明的无声飘浮着，沉默不语。
“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罗东突然说道，他头罩上的黑斑也一同蠕动。
罗东依次和普罗、f的对视，传达了他的意志。
最后他看向人影。
黯淡的蓝色人影对罗东露出微笑。
……
“咔吧”
晶体管里的蓝光闪烁了一下，还是熄灭了。
颇为庞大的金属机器上闪过一些电流，冒出一股烧焦味。
“咳咳，诸位看到了，由于远程交涉投影……这个技术并未完善，我们今天的会议还是由我代替上级领导传达命令文件。”
抱着一堆文件的中年男人咳嗽了两声，对着会议室里的一众说道。
他下意识的摩擦起食指和中指，感觉指头发痒，不过当他一眼望去，落座的近六成都是一张脸的莫弟，他顿感无趣，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额，这个，由于实务部被分为民务局、城市规划部、卫生局、治安队、户政委……等。现在由莱奥户政委的额，这位先生来报告一下工作进程。”
一个莫弟肃然起身。
“人口普查工作已接近尾声，开始前期区域聚居工作。”
又一个莫弟豁然起身。
“区域聚居工作进行良好，意愿度合格，第一批居民回馈良好。”
两个莫弟说完就又快速的落座。
一个金发男人犹犹豫豫的起身。
“额，咳……我是规划局的，我们的莫弟去工地了，工作应该是进行的挺好的……吧。”
“坐下。”首位的中年人摆了摆手，“下一个。”
“新资本商业合作工程开始，预计明年可在紧靠居住区建起商业街。”
每当有人报告，中年人就会在本子上记下。如此会议开展的倒是气氛和谐，十分高效。
人人都按照顺序汇报，光听他们陈述倒好像形式一片大好。
直到……
“报告，治安队汇报工作，编号备445小队在多个区域内发现笑神祭祀活动和传教组织。”
中年男人的书写骤停。
他暗暗思索如何添润笔墨，但最后还是摇头，按实书写。
后面倒都是好消息。
当最后一位人类报告完毕坐下时，中年人也同时停笔。
他皱着眉，敲了敲桌面语气严肃的说道，“这一次只是试练，往后我们的人类同僚会越来越多，莫弟会回到它们的工作上去，我希望你们以后要严肃认真点。”
他起身，把文件在桌面上撴了撴，“马上要扩招公务员了，都回去告诉告诉，临时工要想转正，就得参加考试了。”
“散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