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瓷瓶里的是什么丹药？”莫主管伸手取出最后瓷瓶，瓷瓶之中骨碌滚出三颗丹药，三个丹药浑圆。药香更是密布整个贵宾室。
“这是，这是抵天枝的香气！”莫主管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三颗丹药，抵天枝是初武通天丹的一味主材，虽然稀有但是却还算有迹可循。就是固北城的几个大药堂都有抵天枝的存货。抵天枝虽是灵气充沛，药性强横，但抵天枝的毒性也是极强。药性与毒性并存，也使得初武通天丹的药性要求极其之高！至少七成药性的丹药才堪堪可以入口，毕竟这初武通天丹之功效可以提高从初武巅峰提升至地武境的几率，可以免去很长苦修的时间。所以这类丹药一直是热门丹药，市场之上往往流出一颗都是引得人人疯狂。
“这品质近乎完美，成效一定极其巨大！”莫主管有些激动，随后更是冷静下来。
“前辈，这丹药价值巨大，晚辈也万万不敢做主。半个月后是个家族大比，这之后再过十日就是这个固北城的青俊选拔，到时候不仅仅沧江皇城，玄风国的一些大宗门也会派人来固北城挑选弟子。这场盛会五年一次，各大家族的人更是异常重视。”
莫主管指着这三颗丹药，说道:“我们通天商行准备在固北城大比之前再举办一次大型拍卖，这期间我们商行会不断的造势。前辈放心，到时候一定会让这三颗丹药卖出足够的价格！”
秋水静静地听着莫主管的话，心中不断地在盘算着些什么。他有心让张秋水的身份在固北城成为神话，但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机会和借口。现在看着这莫主管，似乎一切都有了眉目。
“嗯？家族内部选拔，固北大比。我徒儿怎么从没和我说过？”秋水沙哑的声音带着疑惑:“那可不行啊，那三颗初武通天丹，我要留下一颗。”
“不知前辈的高徒是哪个家族的人物？可以尽得前辈如此高超之炼丹技巧，可是羡煞我也！”莫主管不愧是人老成精，如此笨拙的拍马屁也是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出来。就是他身后的月莲都有些脸红。
“说起来，这个小徒弟还真是让老夫我十分喜爱。虽是装疯卖傻，沉默隐忍。但是天资之高，还是值得老夫全力培养！”秋水故意说出这些话，就是在为自己以后的大事业提前铺路。
莫主管浑身一颤，脸上的表情惊讶，更是与月莲对视一眼。他大致知道是谁了，不愧是张九牧的儿子。老子好汉，儿子也不是一个孬种！
“前辈的高徒可是叫张秋水？”莫主管试探性的问道。
“嗯，不错！说起来他这秋水两字也是甚得老夫之心，俗语道:‘仙风入骨已凌云，秋水为文不受尘！’却也是个晴朗俊秀的少年郎。”秋水毫不要脸的自夸着，反正啥好句怼上去就好了。
“秋水，你真是恶心！”灵儿在寻龙尺内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哦，哈哈。前辈果真对自己的高徒十分重视啊！”莫主管微笑的打着哈哈。更是看了眼月莲，眼神吩咐着他离开。
“我观前辈的丹药炼制之法，似乎前辈不是我玄风国之人？”莫主管一改之前的舔狗模样，眼神如炬。
“那当然！我遍历万国，寻求奇丹异草。更是探寻各国的炼丹之法，只求可以早日入得丹道通天的境界。顺便找上一个心性合适的传人，以求我之丹道可以得以传承。”秋水的话又开始变得深邃凄凉，不负之前的冷漠，更有种凄凉之感。
“张秋水啊，张秋水。不知道你是好运还是霉运呢！”莫主管在心中默默的叹息着，他一听这黑衣人的话语就已明白，万国遍历下来之后一定死了通天丹道之雄心才会想着收一个弟子继承自己的事业。
“前辈，这愁就愁在这里。你可知道我固北城百年之前的天显之相！”莫主管贴近了秋水，神色也是有些紧张。声音更是压低了许多。
“……”秋水沉默，张秋水的记忆好像也没有这段记忆！
“莫主管你请说。”
“百年之前的固北城，极端贫瘠。你听这名字也就了然，固北固北，这座城就在玄风国的最北端。城外也是一片荒山野脉，固北城号之为北荒山！那时的固北城甚至连城主府都只是虚设，稍微大些的家族只有张家和沐家，还有就是负责和外界往来的楚家。就连我通天商行也是在百年前的天显之变后入驻的固北城。这天显之变也是诡异，那天一早本没有异相，只是有不少人在天显之变后声称看见北荒山那里闪烁着七彩之光！这些事不知真假都是详细记载了下来。而说着天显之变后，原本光秃秃的北荒山一夜之间，长出了无数奇珍花草。灵气也是充沛了许多。当时整个玄风国都震动了。都认为这是上天显灵，降福北荒山。这之后无数武者拥入北荒山查探，不知有玄风国武者，还有很多很多强国派来的武者。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探查到，无奈之下只能离去。这之后固北城开始繁荣起来，玄风国也是正式派遣城主管辖固北城。龙家也是那时入驻了固北城。这之后一直无话，唯一兴事就是五年一次的固北之选，让固北城也多了些年轻强者。而五十年前，一个天才少年的出生，原本沉寂的固北城有开始轰动起来。那段日子当真是群英荟萃，那些青年人一个个都是天资之才！张家三兄弟，沐家四子。龙家双雄，楚家一霸。这些年轻人个个都是天资异禀。而其中张家老二张九牧更是年轻一代当之无愧的第一！十六岁就已经天武境的修为，让不少家主都是叹为观止！而二十岁之时就已经是天武境巅峰！而那时北荒山其实就有些异动了。不少躁动的灵兽从北荒山深处走了出来，不少上山的人都是深受其害。那时的固北城还没人留意，直到十几年后，北荒山的兽吼越来越严重，而且整个北荒山似乎都在微微的抖动。就连固北城都是可以感受到那些扰人的震感。这之后没有办法，民间武者自发组织去北荒山深处探查究竟。结果去了那才知道，兽潮的恐怖，远山接天之处开始直到眼前，满山遍野密密麻麻都是奔腾的灵兽，都朝着固北城涌来。那些武者拼死带回消息，整个固北城也开始慌乱了。发向沧江皇城的救援还在路上，兽潮已是迫在眼前。这个时候已经三十五岁的张九牧已经是固北城第一强者，初灵境巅峰的修为更是让无数人惊叹。而张秋水也是已经一岁了。这张九牧一人单枪匹马闯入固北城，一连十天整个北荒山的兽吼达到了极致，地动山摇之感也是让这个固北城死气沉沉。十天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九牧已死的时候，兽吼消退。震感也是随之消退！而这时那些沧江救兵都还没到。张九牧全身而退，回到固北城之后就被称为固北城的英雄。殊不知不知道哪里传出的风声，说那张九牧探寻到了北荒山的密宝。这之后张九牧成为众矢之的，更是有好事者说北荒山的密宝应该属于整个固北城的共有财产。要求张九牧交出来。但是张九牧却是硬气也不说是不是有密宝，愣是顶着这些压力。而风声走漏，之前曾经来寻过宝的宗门又是不死心。大批大批的拥入固北城要挟张九牧交出宝贝。张九牧不亏是绝世难出的天纵之才与那些宗门周旋，愣是拖了两年时间。而两年之后，固北城不堪强者之扰，施压张九牧。要求他离开。而这时楚家家主楚雄安却是站出来支持张九牧，并和张九牧定下了娃娃亲。之后张九牧带着妻子进了北荒山，再也没有出来。而那些宗门之人更是涌入了北荒山，而还有些好事者却是一直监视着张秋水的动向。好在张家有情义，没有放弃张家秋水公子也算是一大佳话。”莫主管说罢，更是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五十年前他是见证者。见证了固北城的死寂到张九牧拯救世界的欣喜，再到要求张九牧交出密宝的丑恶嘴脸。莫主管省去了很多更为下作的细节，人性的阴暗一直是莫主管难以启齿的话题。他虽为行商者，但也要求自己不触碰道德底线。而那些没有底线之人却是着实让人不齿！
莫主管又是小声说道:“再之后很多一群人时刻蹲守着张秋水，但好在张九牧给他们的震慑太大，只能暂且盯着张秋水的行踪。这张秋水也是一个心智成熟的少年，知道父亲之苦。装疯卖傻多年，原本早早展露的天纵之才也是被扼杀在摇篮里。张秋水六岁那年，张家传言张九牧回来给张秋水种入了散气蛊，就是担心张秋水天资太盛，被那些心思狭隘之人作为障碍给杀了。算一算时日，好像就是今天！散气蛊消逝，张秋水就又是可以修炼了。就是担心那些寻宝之人还是不肯罢休，继续纠缠着不放，也是闹的整个固北城人心惶惶。”
莫主管所言大致和张秋水记忆相符。而他所言百年前的天显之变更是引起了秋水的兴趣。按照莫主管的说法，可以一夜生长绿的描述，倒是与九天密宝之一的补天珠之能十分相像。如果真是补天珠的话，也就可以说的通这天显之变的异相。
“我知道了，张秋水既然成了我的徒弟，那我自然会护他周全。等他这里的心愿了结，我自然会带他离开。”秋水沙哑的声音漫不经心的说着。
“这是自然，只是不知道前辈光临我通天商行还有没有其他一些事。”莫主管小心地问着。
“嗯，这张单子上的药材麻烦给我备好，所需多少我都是标注清楚了。还有这一张，不知道贵商行有没有？”莫主管看了看第一张，上面不少东西都比较稀缺，价格也是不菲。但莫主管还是咬了咬牙派人去取来。这些东西莫主管都打算白送给这位前辈，这种修为的丹道大家，一定要努力巴结，结个善缘。
“这一张的话，好像还真没有……”莫主管看着单子上陌生的药名，紧缩着眉头。他看着当中的一个名字，眉头皱了又皱。
“这个好像有，这苦肠草好像就是三天之后的拍卖会有一株。但是年份几何，这晚辈就不能保证是不是符合前辈您的要求了。”莫主管有些尴尬，卑微地说着。
“行，我知道了。”秋水点了点头。
时间也没过多久，月莲就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香檀木盒，盒子里端坐放着两个储物袋和一张黑底金边的晶卡。
“前辈，这张是我们通天商行最高等级的黑金卡。任何分行都可以使用，只要持卡就可以享受七折的优惠，和贵宾服务。另外这是前辈您要的丹药，还有这个储物袋里，有些小玩意儿，是带给高徒张秋水的。里面的一些东西在初武境还是十分实用的。”莫主管将香檀库木盒递给秋水，脸上的表情十分诚恳，一幅求您收下的可怜模样。
秋水默不作声，伸手查探着那两个储物袋，他要求的那些药材都是品相完整，而那些给“张秋水”的小物件也是些杂七杂八的功法秘诀除外还有些刀剑，还有着几块护体玉牌。说不得多实用，但至少也是一份心。
“那我就收下了。合作愉快！三天后的拍卖会我还会再来。到时候再见吧！”秋水收下香檀木，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