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一个笨女孩,
美美的,笨笨的,
天真而美好,
高傲而淘气,
既不懂我,也不理我,
总是生气,大发脾气,
我却正喜欢你的样子。
什么叫做等待,什么叫做等待,
愿意付出,愿意痛苦,你——
一点都不在乎的吗?
从前找不到朋友,找不到欢乐,
遇见了你,我无言无语,无喜无哀。
笨笨的你,请看看我,
我爱笨笨的你……
我看到这首歌的时候,也不自觉根据曲调在心里唱了起来,很好听,意蕴深长,高潮的部分是“什么叫做等待,什么叫做等待,愿意付出,愿意痛苦”,有种催人泪下的力量,。
“这首歌不是童歌,而是大人唱的,有点伤感。”我说。
“但很好听啊,孩子们会喜欢的。”
你用诚恳的语气说,我知道这是你的作品,如果就这样不要的话,也太不厚道了。
“好吧。”我点点头。
“我等下可以和你一起去看孩子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和善一点,不然孩子们会不喜欢你的。”
你笑笑,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大家坐好,今天我要教大家一首歌。”
我和你一起站在讲台。
“哇!”底下有女孩子惊呼。
“好帅啊!”
“又高又帅!”
“好好看啊!”
我制止了她们的喊叫,咳嗽了一下,不得不先介绍你。
“这位是徐经勇哥哥,和我一样来自圣希大学,今天我们要学的这首歌也是他写的。”
底下又是一阵私语,我无奈地敲敲讲台,保持教室安静。
其实我们这个教室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教室,大家都是直接坐在地上的,垫着一块棉块,当然讲台也不是高高的台子,而是一个小石阶。
“好了,现在我们来学唱歌吧!”我扫了一下教室,见大家都安静下来后,开始教歌,“这首歌的名字叫做《我爱上一个笨女孩》,是一首情歌,很短但很好听,你们很快就能学会的。第一句是‘我爱上一个笨的女孩’。”
“不好听,我们要徐经勇哥哥叫我们。”
“这首歌男孩唱好一点,姐姐你就让徐经勇哥哥交给我们吧。”
一群不和谐的声音在下面响起。
我尴尬地看了看你,你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站在我的身旁,眼神飘散,不知是看着我还是大家。
“你可以给大家唱唱吗?”我小声地问你。
你摇摇头,说:“不行啊,我不会唱歌,嗓子不好。”
“都这时候了,你试一试吧!”我期望地看着你。
“好吧!”你点点头。
“我来教大家……”你的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
“干什么?”你问。
“你站在我右边来,这里是中间位置。”我提醒他。
你叹了口气,不情愿地移到讲台中间来。
“大家现在和我唱,——我爱上一个笨女孩,美美的,笨笨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唱歌,虽然你的嗓子今天有点嘶哑,但不影响你的歌音,你唱歌很有天赋,加上你本来声音就很好听,柔和如一泓清泉,现在你唱歌的歌声却像是一阵软绵绵的春雨,低沉悠长,阴郁缠绵。
孩子们都静静地听着,神情陶醉,都沉浸在你动人心扉的歌声当中。
那个笨女孩,是有多么地幸运,有一个这样痴情的男孩爱她,保护她,她反而还不知情,对男孩生气懊恼,男孩不但没有怪她,反而还要等她,永远等下去……
我心有感触,不自觉地偏头看你,你在唱歌时神情很专注,闭着眼睛,我看着你的模样,现在的你和平时是截然不同的,你在用心去做一件事,把你的心思都集中在你的歌声中,你是多么地迷人!
我想用古代的文人形容一个君子的相貌中的词汇来形容现在的你,可是玉树临风,风流潇洒,丰神俊采等等都不能概括你的容貌和身形,找来找去,绞尽脑汁的我选择了放弃,就读中文系的我,竟然无法描绘你的美!
我想说,你很美!
不知不觉,你已经唱了三遍了。
我也默默看了你很久,眼神中尽是你的模样。
你睁开双眼,看到我,接触到我的目光,微微一笑,说:“唱的不好,你不要生气,我尽力了。”
你真傻,没有看到我脸上痴迷的表情吗?明明你唱的很好,却说你不好。
掌声响起。
你悄悄又移步回来,和早前一样静静站在我身旁,好像刚刚没发生一样。
“你没还说对大家说谢谢呢?”我提醒你。
“你帮我说吧,你才是老师,我只不过是个客串的。”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我们回到办公室。
我倒了杯水给你,“喝喝水吧,润润喉咙。”
你笑了笑,没说什么,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看来你很受孩子们的欢迎呢!”我说。
“我也没想到。”
“看来你也有天生当老师的潜质嘛!”我由衷说。
“是吗?”你露出一个无奈地表情。
我想了想,摇摇头,说:“不对,你不是具有当老师的潜质,而是去当歌手的潜质,说不定你能成为一名大音乐家呢!”
“可我没兴趣。”你耸耸肩。
“为什么?当歌手挺好的啊,受人欢迎,钱又赚得多。”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你语重心长教育我。
我笑了笑,“呵呵,现在徐老师教完学生后要来教我了。”
沈荷思走了进来,不敢看你,到我面前,小声说:“蘩蘩,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我们到我的办公室外面。
“怎么了?”我说。
“你能不能让你的男友以后多花点时间在这里,陪孩子们玩玩,孩子们都很喜欢他。”
“这个……”我有点为难。
“不行吗?”
“不是不行,我怕他不喜欢和孩子们玩。”
沈荷思楞了一下,“怎么会呢,刚刚我看他唱歌很投入的,而且歌也是他创作的,他应该很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的。”
我想了想,摇头,“恐怕不是,他今天来这里是专门来陪我的,不然他根本不会和孩子接触的,歌也是我要求他写的和唱的。”
“啊!他对你这么好,好感人。”沈荷思感慨说。
“世界上每个爱女孩的男孩都会为她这样做的。”我觉得你喜欢我,为我做这些是应该的。
“不是的,蘩蘩,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个世界上很多男孩子都不会为他女朋友做这做那的,反而还会要求她去伺候他自己,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你真幸福,有徐经勇这样的男孩那么深深爱你,为你付出,不计后果。”沈荷思羡慕地看着我。
“哼,你也只是看到了他好的一面而已,他有时会故意惹我生气,你知不知道呢!”
沈荷思有点不敢置信,疑惑说:“怎么可能呢,他既然深深爱你,就一定会把你当做他心中的一切,用他的所有来让你开心快乐,怎么可能会让你生气呢,说不定你生气的话,他会很心痛的哦!”
“那只是你没有亲眼看到而已,在我看来,再好的男生也有缺点,有的缺点甚至能让你抓狂。”我心有体会。
“比如?”
我笑笑走了,不想说得太多,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些事当然不能对别人说,而且就算想说,也很难说得清楚的。
你摇摇头,一副坚决的表情,“我是绝对不会到这当老师的,我今天是来陪你的,你还不明白吗?”在听我说完之后,你语气激动地说。
“哎呀,不是叫你去当老师,你以后可以多来这里啊,佩佩玩,又不会有什么坏处。”我继续劝说你。
“我今天全是因为你才去教室的,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孩子。”你气说。
“不就是叫你在这陪陪孩子嘛,你生什么气啊,正如你说的为了我。”我尽量控制着语气。
你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你不能那我对你的好,去成全满足别人,我不会在你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身上花时间。”
听你这样说,我怒火也上来了,说:“对我好,你真的对我好吗?如果你真的对我好的话,就应该答应我这个对大家和你都有好处的请求,而不是去屈从你的固执和狭隘。”
你冷笑一声,“你把我对你的一个人好当做我的固执和狭隘,你难道不明白这是我对你感情的深重体现吗?既然你非要这么说的话,为什么还要接受我的好,反正我的好在你看来,已经是一种自我独有的消极作用。”
我听你说完,肚子里的火终于忍不住爆发,我已经对你百般忍耐了,可你却一点都不懂我的苦心,反而还故意使我生气,就因为我要你在这里陪陪这些可爱天真的孩子,就对我说出这种伤人自尊的话,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我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乖乖女孩,我是一个有自尊和灵魂的独立成年女性,不会任受你的摆布。
“那你走啊,我不想要你在这里对我好,我也不喜欢你在这里,我不稀罕你,你走得越远越好。”你说我依赖你,那我以后就彻底脱离你,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不需要在一起。
你呆呆地看我,脸色很难看,眼神说不出的悲痛和伤心。
我故意不去看你,狠下心来,大声说:“走啊,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没人留你。”
沈荷思听到我们的话音,急忙走了进来,怔了怔,才弱弱说:“你们,你们不会……”
你对沈荷思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转身走了。
我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可还是收回不住眼泪,滴答滴答掉落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