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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歃血四方盟 九月鹰飞扬

武丁四年七月丁酉日,相方侯府之中,子产居主座,甘盘、罕井牧居左列座,夷尊风云、畎夷费弦居右列座。

子产:“子产何幸,竟能请到各方雄主。今天下纷争,群雄逐鹿,中原豫州,繁华富庶,已成列国剑锋所指。时不我予,稍纵即逝,今请诸位,便是共商大计,恳请各位尊主坦诚相待,畅所欲言。”

甘盘:“甘某之计,便是四方联盟,‘东西共进,内外并举’。

九夷之师率先发动攻势,吸引大商军主力;北蒙空虚之时,羌兵趁势出关东进;相侯距北蒙切近,则可闻风而动,与羌兵会师于北蒙城下;

而甘某便坐镇中枢,待王城空虚,便一举擒下武丁,商军无主,必然大乱,必呈全线溃败之势,届时大好中原,便收在我等囊中矣。”

夷尊风云:“我等既成四方联盟,当首先议定如何分配战果,否则各揣心事,恐难成事。我九夷之师一旦西进,定会立时牵制商军主力,所耗必然巨大,故我东夷所得,应当最多,各位以为然否?”

羌王罕井牧:“我西羌之兵,劳师远征,一路跋山涉水,抢关夺寨,亦是凶险万分,故此我西羌所得,亦不能少。”

相侯子产:“二位尊主言之有理,战果分配,自是应当按出力大小。”

说着,子产摆开一幅牛皮地图,指着地图,继续言道:

“豫州境内,沃野千里,方国林立,武丁既溃,各国自是望风披靡。方国百二,大冢宰原有其中十五邑,克商之后,再得五邑,共拥二十邑。余下百国,东夷西羌各得五十邑,二位尊主可自行勘定界线。子产出力最少,若能得相方、北蒙两城,此愿足矣,诸位以为如何?”

甘盘率先慷慨而言:“甘某没有异议,如此分配,甚是妥当。”费弦早已按捺不住,忽地站起身来:“似此不妥,我九夷战线最长,出兵最多,耗资最大,伤亡最惨,为何与西羌平分百邑?我东夷当得六十邑方可!”

罕井牧勃然大怒:“东夷歁人太甚,似如此,我西羌退出,不再参与尔等计划!”

甘盘急劝道:“大王息怒,大王自怒,已是四方联盟,应休戚相关,荣辱与共,何苦为了一点点利益而伤了和气呢!此事既然是甘某撮合,甘某便自愿从自己所得的二十邑中分出十邑给羌王,如此,东夷西羌各得六十邑,望二位尊主自此便能心平气和,共御强敌。”

子产急道:“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大冢宰谋划全盘,居功至伟,何以未得战果,反而损失既得之利!”

甘盘假意慷慨:“荣华富贵,身外之物。甘盘损失不足挂齿,唯愿二位尊主志得意满,方称甘某之愿。”

见甘盘如此姿态,费弦与罕井牧颇觉惭愧,于是便退回座中,不再言语。

接下来,子产、甘盘、风云、罕井牧便歃血为盟。誓言:“东夷西羌,巫族相方,西进东出,共灭大商,金秋九月,剑拔弩张,中原逐鹿,鹰隼飞扬。”

议定:九月壬寅日,九夷全线西进,先平定兖州、青州、徐州境内臣服于大商的小股势力,攻克庇国、空桑国之后,便会师空桑之野,伺机与大商军决战,待商军陈师黄河,羌兵便即刻东进,夺取函谷关,直逼北蒙!

七月甲辰日,夷尊风云命女儿风南,持夷尊令牌晓谕各夷,七月壬子日,九夷尊主齐聚徐州,共商西进大计。

壬子日,徐州风云夷尊府,群雄毕至。风云见费弦、英湄、嬴陌、偃离、陆寒、风南、詹诀、葛隐、徐铮皆呈生龙活虎之态,大感欣慰。

风云对西进大计进行了具体详细的部署:“自七月壬子日至九月辛丑日,各夷厉兵秣马,积极备战。

九月壬寅日,青州三部玄夷、阳夷、黄夷会师龙山,举兵西进,攻打三寿国、斟灌国,再西进攻打北辛国。

兖州三部畎夷、于夷、赤夷亦于壬寅日展开攻势,南下攻打谭国,攻下谭国之后,等待青州三夷。

青州三夷攻下北辛,便与兖州三夷会师于谭国,六夷合兵,共克庇国,攻下庇国后,停师休整,整饬军备,休养生息。

徐州三部风夷、白夷、方夷亦于壬寅日誓师,兵分两路,白夷、方夷两部北上攻打汶国,风夷却南下攻打空桑国,攻下汶国之后,白夷、方夷便南撤至空桑与风夷会师。

若各夷进军顺利,九月癸丑前后,整个东方至海,便全在九夷控制之下,并扼守庇国与空桑,形成犄角之势,虎视北蒙。待商军至,我九夷便兵合一处与之决战。”

偃离颇为犹豫:“三寿、斟灌、北辛、谭国、庇国、汶国、空桑皆不足虑,然商军主力若至,有五万之众,而我九夷合兵,亦不过三万之众,敌强我弱,凶险万分啊!”

风云却已踌躇满志:“商军长于车战,我军长于步战,料我九夷之强弓硬弩,当无敌于天下,故商军虽众,却不足为虑。更何况我们还有一步棋,那便是商军主力离开北蒙之后,羌兵便会东进,逼近北蒙城下,北蒙动摇,商军便首尾不得相顾,自然军心涣散,我九夷之师便全力掩杀,自可一战而定乾坤。”

偃离仍有顾虑:“若羌兵被阻,我九夷岂非孤掌难鸣?”风云:“若羌兵被阻,尚有相方子产西进之兵,北蒙城中巫族亦已蛰伏待机,甘盘之子甘宾现任羽林卫统领之职,手握重兵,掌控北蒙,当非难事。”

风云一席话,打消了众夷的顾虑,于是便各自回去备战。

风云府中,风南卸下戎装,正自梳妆,铜镜中的风南,英武娇艳,姿容绝丽,明眸善徕,顾盼生情。

不知何时,费弦却溜了进来,嬉皮笑脸地站在风南身后,“南妹越发娇美了,以南妹之容,费某之箭,双宿双飞,无敌于天下,岂不快哉。”说着说着,便情不自禁地用手去抚摸风南的双肩。

风南娇容变色,一声轻叱,忽地转身一掌便掴在费弦脸上!“休得痴心妄想,我风南绝不嫁你这等龌龊下流、狼子野心之辈!”

费弦尊严尽失,脑羞成怒:“我费弦神射无敌,一身技艺;畎夷雄师,纵横九州。我好意与风夷联盟,壮大风夷实力,尔父女百般推脱,难道欺我费弦是好相与之人吗!”

风南嘲讽道:“壮大风夷实力?说的好听!你把我们都当成傻子了吗?以为我们看不穿你的险恶用心?众夷之中,有谁不知你觊觎我父夷尊之位!违背夷尊之命,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不听约束,兼并城池,搜刮百姓,奔走各方挑起争端,娶妻纳妾荒淫无度,凡此种种,罄竹难书,我风氏一族光明磊落,怎能与你这等小人为伍!”

费弦见话已说破,只得气急败坏地道:“既已至此,再言无益,你且记住,他日我席卷四方,雄霸天下之时,我会让你跪着求我,到那时,不要后悔当初!”

风南十分轻蔑:“席卷四方,雄霸天下?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也奉劝你一言,‘多行不义必自毙’,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今后不要再打我的主意,免得彼此难堪。现在,请从我这里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费弦满脸怒色,拂袖而去。过了一会儿,风云走了进来,见风南脸色不好,遂问道:“南儿满脸冰霜,却是何事烦恼?”

风南嗔怪道:“还不是那个无耻的费弦,跑到我这里巧言令色,说什么双宿双飞,无耻之极!父亲,我们非得和他联盟吗?您早就该把他逐出九夷联盟之外的!”

风云安慰风南:“狼子野心,自是路人皆知。然剪除大商少不得畎夷雄师,畎夷善战,所向披靡,是我风夷最大的助力。南儿权且忍耐,等我东夷克商之日,我便将其驱逐,让南儿眼前清静。”

见风南仍是郁闷难消,风云打趣道:“我的南儿叱咤疆场,睥睨群雄,自是不把费弦这等人放在眼中,可是南儿终究是要嫁人的,可以告诉为父,南儿的意中人应是何等风采吗?”

风云一语,竟令风南一脸红云,她眼中有无限的向往:“我眼中的英雄,要顶天立地,英俊潇洒,要光明磊落,勇冠三军,却还要胜过我手中火龙枪。”

风云:“南儿好高的标准,放眼东夷,恐怕没有这般人物。”风南一脸执拗:“若真的没有,南儿便孑然一身,终老此生。”风云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九月辛丑日申时,青州三夷会师龙山,整军已毕。詹诀率葛隐、徐铮往太庙祭奠先祖少昊。詹诀焚香祈祷:“先祖有灵,佑我苍生,明日远征,诸事顺平,阻商东进,各安天命。”

祈祷毕,三人向东踱至青州鼎之前,瞻仰着鼎上的山川风物,奇鸟异兽,俱是感慨万端。

詹诀:“数百年来,华夏各部一直纷争不休,何时能有一个统一的王朝,一统华夏,德服四方,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百姓安居,苍生乐业。我等归隐泉林,其乐何极!”

葛隐:“詹兄,我青州三夷,远居海滨,有渔盐之利,山河之险,物阜民丰,与世无争,何苦一定要卷入这场战争?轻者劳民伤财,重者动摇根本。”

詹诀:“我东方九夷,自古便唇齿相依,如若我三夷偏安海滨,则东夷大军力量削弱,恐难与大商为敌,六夷若败,我青州三夷亦不能独存;六夷若胜,我等亦成俎上之肉,任人宰割,故此,我等实是没有退路,不得已而为之啊!”

徐铮:“詹兄,我青州三夷一路西进,战线太长,粮草供给问题当如何解决?”

詹诀:“一路向西,三寿国、斟灌国、北辛国,皆富庶之地,更兼今岁风调雨顺,五谷丰稔,我军便正可以战养战,不必动摇根本。

故两位兄弟切记:大军西进,劝降安抚为主,尽量减少杀戮,民生乃立足之本,只有仁义之师,才能得百姓拥戴。此次西进东出,胜负殊难逆料,九夷若败,我等要为自己准备好东归之路,倘若一路杀掠,便是自掘坟墓。”

葛隐徐铮齐道:“谨遵詹兄教谕!”

徐铮忽又言道:“詹兄,我等倾巢西进,尚有后顾之忧,淮夷之众,近在咫尺,窥视青州久矣,恐将乘机北上。”

詹诀:“有荆楚大军正在侧,淮夷自顾不暇,故青州应当无忧。”

徐铮释然,三人又进一步商讨了一下作战方案,便各自回营安歇。

武丁四年九月壬寅日,青州三夷率先发动攻势,自龙山起兵西进,一路旌旗招展,鼓声震天,强弓硬弩,戈戟林立,九月鹰飞,刀光剑影。西进大军铿然的步伐,踏碎了山河的宁静,踏碎了百姓的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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