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所有人都没什么动静,只有警方带着人在茶风家里搜查。
一查出来。
哎哟,这不得了,竟然是茶家的大少爷,程家家主的宝贝孙子。
但涉及到凶杀案,上头下了死命令,必须查出幕后使者。
只能祈祷茶家大少爷和此事没有关系了,免得到时候茶家又来闹,闹得他们里外不是人。
不过这点警方大概是多虑了。
茶父会和警方闹?他巴不得把这个不听话的儿子送进去呢!越快越好。
而小警察那边呢?
虽然他人有点傻乎乎的得意忘形,但不得不说还是有几分警察该有的敏锐直觉的沉稳的心,竟然硬生生忍了四五天,就为了看江淮吃瘪的那一天。
他也去找过沈黏,但沈黏完全是一副“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没做过”的态度和表情,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终于,在小警察几乎按奈不住的心情下,警察捧着一大堆证据摆在茶风面前,人证物证,全都有。
坐在最里面的江淮揉揉头,表现出一副十分兴奋急躁的状态来:“他捅了我一刀,礼尚往来,我是不是,也该捅他一刀?”
警察皱了皱眉:“摁住他。”
立刻就有训练有素的警察摁着他打镇静剂。
茶风至始至终低垂着头,长长的眼睫盖住眼底幽暗的神色,自进来以后,一句话也没说。
在警察眼里就是完全认罪的表现。
也算是江淮有能耐,他虽然提供了证据,但全是需要七拐八拐的,让这些警察信以为真。
有时候,太过简单明了反而惹人怀疑。
人们总是相信天上不会掉馅饼,所以就算有馅饼掉在那儿,也会以为是假的。
老警察叹了口气,拿出手铐,对茶风道:“既然茶医生你没有可辨的……”
“等等!”小警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等等等等……”小警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茶医生,黄医生让您在上面签个字。”
茶风沉默着接过,习惯性地左手接笔。
小警察偷偷一看,哇!赢啦!
可是那本子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茶风不留痕迹地看了他一眼,用左手流畅地在上面签下来了自己的名字。
小警察故意问了一句:“茶医生您是左撇子啊……这个,能不能用右手在上面签个名字?”
茶风又淡淡的用右手写了自己的名字。
果然写得有些歪,握笔的时候甚至有些发抖。
他右手有伤!
小警察眼尖,心里恨不得直接欢呼起来。
这就对他的辩证更有利了!
他收起本子,挺起胸脯骄傲地宣告:“杨叔,凶手绝对不是茶医生。”
杨叔板起脸道:“别胡闹。”
“杨叔,我真没胡闹。”小警察说:“您看,江淮受的伤是在左臂内侧,齿径三厘米,是个窟窿,也就是说这必须要右手才能流畅地完成这个动作,但茶医生是左撇子,如果用左手来握刀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造成这样一个伤口。”
杨叔点点头,“但是,也不排除他反其道而行之,故意用不太熟练的右手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小警察笑嘻嘻地说,“我刚才看了,茶医生右手写字的时候轻微发抖,很明显骨节有伤。人家右手连笔都握不住,怎么可能用刀呢?”
江淮嗤笑了一声:“连笔都握不住?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装的?”
小警察早看江淮不爽了,此时狠狠地打断他:“这位病人,这里是精神病院,注意您的身份。”
江淮:“……”
杨叔恍然大悟。
是哦,这家伙可是有精神病的,只是有时候思路清晰到像个正常人。
精神病人都会胡说八道,与现实脱轨,所以实在不能信。
杨叔倒没有想过江淮是装病,他和小警察不同,是实实在在从农村里出来的。
对此,他表示:你们城里人真会玩儿。
他指着那堆证据:“可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小警察摆摆手道:“嗳,明显是栽赃嫁祸啊!这是有人看不惯茶医生,要整他呢!”
言罢,他又转向江淮,语气讥讽:“有人想要茶医生出事,那可不就能出事儿吗?”
江淮的脸黑得不能再黑,却说不出什么来。
“不行。”杨叔道,“我还是感觉不怎么舒服,要不,茶医生您陪我去医院看一看?”
小警察翻了个白眼:“哎呀,杨叔,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信阴谋诡计这一套呢?”
茶风这才抬眼看他们,开口道:“可以。”
可惜了。
他原本给江淮准备的大礼。
可惜这群警察碍于他身份,没敢往下查。
等杨叔和茶风都走了以后,小警察一个人在房间里,笑眯眯地走到被打了镇静剂的江淮面前,随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不屑地说:“切,你装什么装?告诉你,这一巴掌,算是报你上次揍我之仇。你要是不服气,有本事你起来打我啊!哈哈哈哈……”